”
蘇伯喻偏頭看陳麟,小妖精說,“叫他麟麟就好啦。不太會說話,但吉他彈得真沒的說。一提這事還特別有緣分,他跟您風格特別相似。”
陳麟被盯得尷尬,他轉過頭,“蘇……蘇老師好。”
“多大了。”蘇伯喻體貼地扮演不認識。
“……二十二。”陳麟說。
“不小了。”蘇伯喻給他倒了酒,親切又不過分熱情地問,“有對象嗎?”
“還沒有呢,您看著給介紹介紹唄。”小妖精端了酒要去敬酒,臨走時還說,“這小子可挑了,上回我給他介紹的姑娘一個都沒談攏。”
“眼界高啊。”蘇伯喻手臂自然地搭在陳麟椅背,“想要什麼樣兒的?跟老師聊聊。”
“關你屁事。”陳麟低聲咬牙。
“我家住海邊。”蘇伯喻說,“管得寬。”
“不約炮的。”陳麟一字一字道,“不試試的。”
“可以。”蘇伯喻說,“有人選。”
“別玩了!”陳麟覺得他靠近就像罌粟,永遠都游刃有余。
“我一直都很認真。”蘇伯喻忽然沉聲。
陳麟起身往衛生間去,沒回頭也沒回應。他在衛生間抽了一根煙,再出來時蘇伯喻已經不見了。
“說是遇著認識的人,過去打招呼了。”小妖精提了包,“咱們就先走,以后多的是機會合作。”
說不清什麼滋味,就是怪難過的。
陳麟跟小妖精一塊往電梯去,等電梯的時候聽見一群同樣等電梯的男人隨口笑談。
“那老師長得好,敬酒的時候王總的喜歡勁都在眼睛里了。”喝了點酒的男人不知輕重,聲音忽高忽低,“摘了眼鏡還真挺招人的,尤其那眼睛。咱們這是識趣,讓王總他們留著玩兒吧。哥幾個再往酒吧走一個?”
電梯叮地開了,小妖精才走進去,回頭一看陳麟突然往回走,他趕緊叫,“麟麟!干嘛去啊你!”
陳麟沒回話,無名火燒起來,他幾步到了剛才的包廂,問還沒走的人,“蘇伯喻呢?”
得到了號碼他轉身就走,到門口敲了下門,沒聽見回應,頭腦一發昏,就一腳踹開門。里邊一喝得臉跟猴子屁股似的中年男人正搭著蘇伯喻的手臂,還在推酒。陳麟快步進去,拽起人一拳放到。
“干什麼啊你!”邊上兵荒馬亂地攔。
陳麟喘息不定,又踹了幾下,“操!往哪兒摸呢?”他掙著手臂,還要踹。
蘇伯喻一把抱了他腰,對邊上低聲說了幾句抱歉,抱著人拖出門。陳麟胸口起伏劇烈,他瞪著蘇伯喻,“干什麼?干什麼呢你!老實坐那讓人摸?你腦子抽了吧!”
陳麟推開蘇伯喻,拽了把歪了的領帶。不合適的西裝讓他難受,他冷冷地看著蘇伯喻。然后踹了腳沒合緊的門,抓了蘇伯喻的手就往外走。樓梯下得飛快,陳麟根本不在乎一邊人的目光,他拉著蘇伯喻,大步走在燈火闌珊的人行道。
一路拖回家,踹上門他就脫了外套,“想跟人約炮是吧?來啊,跟老子試試,找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陳麟。”蘇伯喻被他推門上,擋了他解襯衫扣的手,“陳麟……”
“不行?不愿意?還是覺得沒意思?”陳麟呼吸急促,“你怎麼回事蘇伯喻?你不是來大展宏圖的嗎?”
他怕蘇伯喻的心不在焉,但他更怕蘇伯喻不再是蘇伯喻。他能不跟蘇伯喻玩,但他不能接受蘇伯喻跟別人隨便玩。他的私心是如此霸道又不講道理。
襯衫扣被扯開,陳麟抵著蘇伯喻,粗暴又魯莽的吻他。蘇伯喻不斷地回應,逐漸帶著他倒進沙發里,將他壓在自己跟沙發的方寸之間。
“陳麟。”蘇伯喻箭在弦上,他俯身板正陳麟的臉,“跟我談戀愛,行不行?”
陳麟喘息未停,扯了他領帶,“不是試試嗎?”
“不是。”蘇伯喻停頓一下,“上一次是我沒有表達清楚。”
陳麟嗤了一聲,抬頭又吻上來。沙發不大,兩個人窩在這里非常擁擠,但是貼得很近,從來沒這麼近過……除了那一次。
后半夜兩個人在小床上,蘇伯喻從后抱著他,陳麟在疲憊中亢奮著神經。蘇伯喻哄他睡覺,壓在他耳邊,唱了半宿的《寶貝》。
后來陳麟才知道。
那天人家是真的給蘇伯喻敬酒,蘇伯喻才是老板。
已經沒辦法回頭的脫單人士狠狠地抽了自己一把,悔不當初。
第66章 番外·沁妞
李沁陽光腳踩在水里,又涼又滑的小溪流觸摸著小腿,她顧不著提裙擺,追著她的草帽。
草帽晃在溪流上,順著夏日的陽光淌向小橋洞。李沁陽追著草帽,又舍不得放棄才抓到手的小螃蟹,伸手夠草帽就沒法拉裙子,拉了裙子又沒法夠草帽。眼看帽子撞在橋洞邊沿,就要沖出去,她一著急,就想撲水里去。
可是橋上有人翻過欄桿,踩著邊沿,輕松抄起了她的草帽。
夏天的蟬鳴聒噪,陽光刺眼。這人站起身來比她高出很多,擋住了晃眼的光,在她身上投下陰影。李沁陽抬頭望著他抓在草帽的手,骨節分明,看著有種冰涼涼的感覺。
“謝謝。”她抬手擋在額頭,手里的螃蟹張牙舞爪,飛濺的泥點打在她鼻尖,她嬌氣的動了動鼻尖,大聲了一點,“謝謝大兄弟!”
阮城被這一聲大兄弟逗笑了,抖了抖草帽上的水,“中午站這里不怕中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