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備考緊張,秦縱,對這件事你就不要太上心,放心地交給學校解決好嗎?”
“那就謝謝您。”秦縱露出個松氣的表情,“您剛才叫我來,我還以為會沒辦法上課了。”
“這當然不會。”男老師立刻擺手,“我就是詢問一下情況。既然沒什麼問題,那就回去上課吧,這都耽誤兩節課了。”
等這對母子一出門,他就開了風扇,吹了一背的汗,打電話給相關領導匯報情況。都處理完了開始改卷子的時候,又覺得稍微有點……微妙。
不管是秦縱還是舒馨,都沒有把心理問題等于同性戀,也沒有正面回答到底是不是。
舒馨一出校門就打電話給秦躍,劈頭蓋臉就問,“你給誰提過孩子的事?”
“沒有啊。”秦躍說,“這事能亂提嗎?”
“我覺得這事肯定有貓膩。”舒馨狠狠踩著高跟鞋,“時間卡的還挺好,不早不晚這會兒來,一晚上連校園網都給攻陷了,要說沒準備一頭沖動我不信!”她拉開車門,“你找人查查網絡地址和學校監控。還匿名信,憑一封畏畏縮縮的信還想翻個水花,”她冷笑,“真當秦縱沒媽呢?”
舒馨完全被點著了,連秦縱跟阮肆打電話這事都顧不上。地方就這麼大,查來查去就揪出個小青年,叫林晨。據林晨自己說,這麼干是因為他知道了當初讓他們幾個蹲局子的人是秦縱他老爸,有意報復。揪出了元兇,學校立刻在周一嚴肅批評以訛傳訛的同學,這事才起了點風,秦縱連雨都沒有感受到,就結束了。
但他有件事情很好奇。
誰給林晨說的這事呢?
“那天我就說,”阮肆把筆記本扔床上,“該揍死他,這小子心術不正。現在怎麼樣?學校里有沒有人找你麻煩?”
“當然沒有。”今天沒開視頻,通著電話各干各的事。秦縱說,“不過總覺得有幾個男生看我的目光讓我心慌慌。”
“怎麼個目光?”阮肆爬上床。
“嗯……”秦縱說,“估計是看上我了。”
阮肆:“……”
“誰啊?”阮肆說,“哪個班的?算了直接說叫什麼名字!這屆同學不行啊,都馬上要高考了還惦記別人的對象?看什麼看!讓他們別看!我的!不許看!”
秦縱嘆氣,“我好害怕。”
“別怕!”阮肆咬牙切齒,“誰堵你你就揍誰!媽的!我要回家!”
兩個人正聊著,對床的代超摸出了撲克牌,叫大家打牌。阮肆抬手示意大家玩,代超就笑他,“天天跟你對象聊,也不膩啊你們。”
“不膩。”阮肆說,“膩不了。”
今天周末,都在宿舍里。代超下床踩著拖鞋在桌邊跟人發牌,摸出半袋葡萄干扔給阮肆,“吐魯番的葡萄干,巨甜。”
阮肆道了謝,發現秦縱一直沒吭聲。
“怎麼了?”阮肆問,“喂?”
那邊氣息都點起伏,“貼近點說。”
“都對耳機上了還怎麼近。”阮肆打開袋子,“秦花花,你干嘛呢?我怎麼覺得這……”
秦縱短促地笑了,“說點什麼。”
“臥槽。”阮肆飛快地抬頭。
代超還問,“好吃吧?”
阮肆:“……嗯。”
耳機緊貼在耳朵里,讓秦縱的呼吸聲放大沖擊感。那種隱約禁欲般的忍耐傳遞到阮肆這里,他甚至都能想象出秦縱只開個拉鏈靠椅子里的樣子。秦縱呼吸聲不斷地加重,曾經貼在耳邊的濕熱感翻覆上來,阮肆覺得自己背上竟然微微出了汗。
“來玩唄。”代超還在邀請阮肆,“四個人才剛好,輪番上。”
“……你們玩。”阮肆抬手打開筆記本,胡亂地翻了幾頁。
“哥。”秦縱手上節奏逐漸起來,他指間輕重合適,微喘帶著致命的性感,“玩什麼?跟我說話,說什麼都行……軟軟,說話。”
“不說。”阮肆聽得耳朵滾燙,“憋死你得了。”
“太殘忍了吧。”秦縱小動物似的“嗯”聲。
“別撒嬌。”阮肆指尖酥麻,“撒嬌狂魔縱,沒見過這麼能撒嬌的小對象。”
“上一次。”秦縱調整了下位置,“你比我會撒嬌。”
“想什麼呢。”阮肆喉間發緊,“往事不要再提……”
“想你哭得好可憐。”秦縱半闔上眼,“讓我特別興奮的那種。”
“秦縱。”阮肆低聲警告他,“別對著我照片擼,操!”
“來不及了。”秦縱低喘一聲,克制地濕了掌間的手帕。他除了面色微紅,甚至連汗都沒出。擦干凈整理好,眨眼就恢復正經的學生樣。
阮肆一腔……火氣翻滾翻滾翻滾著熄了下去,他在宿舍嘈雜中聽著秦縱呼吸平穩,有點啞聲道,“你這麼撩吧,你好好撩,總有一天算賬的時候。”
“誰撩誰啊?”秦縱笑,“我天天做夢等著你回來跟我好好算賬。”
阮肆一頭栽枕頭里去,沒留神正撞床頭杠,聲音響亮,震得整個宿舍靜了一秒。
“我靠!”阮肆覺得腦門得青,在舍友的笑聲里躺枕頭上,“那臺詞怎麼說的來著,秦縱你個小妖精!”
“臥槽。”秦縱迅速道,“蘇我一身雞皮疙瘩!”
“我剛就應該說這句!”阮肆說,“憋死你!”
半個月后,阮肆才跟秦縱提過天冷,早上一起來,就發現這邊已經開始下雪了。沈修第一趟準備已經做完,阮肆帶著筆記本,等考試一結束,他們就出發了。
這邊才秋天,難得周天下午,下了濕冷的雨。秦縱背著薩克斯去了小酒吧,玻璃門上新添了非常有特色的風鈴,在叮當間隔著玻璃貼合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