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你的樂隊也沒什麼興趣,秦縱就是想和人一塊玩玩音樂,他是認真的,你也認真的。認真遇上認真,志同道合才能干出點真正想要的東西。你為這個樂隊付出了不少,你到現在得到了想要的嗎?也許你真的缺隊友,試試秦縱的薩克斯,怎麼樣?”
陳麟沉默片刻,“我要一杯水。”
“小意思。”阮肆點了推給他。
他喝完了,抬頭說,“你說得話我不信。但是他想要玩,就讓他自己來。如果他真的是很酷的薩克斯,我求著他進來。可如果他不是,那麼你就滾遠,把照片刪掉,以后別來煩人,咱們各走各的道。”
“行啊。”阮肆愉悅地點了點桌面,“提前恭喜你,能和這——麼好的薩克斯合奏。”
“也恭喜隊長。”孔家寶插話,“有我這樣的主唱。”
陳麟:“……”
“你誰啊?”陳麟問。
阮肆進門就看見了秦縱的鞋,爸媽都不在,他屋里傳出來薩克斯的聲音。阮肆換了鞋,沒著急進去,就坐玄關聽著。
不想打斷秦縱。
阮肆靠在鏡子上,閉著眼睛。他沒什麼特別厲害的音樂知識儲備,但他固執地認為秦縱就是最好的。在他心里是最好的,也許還會更好,可那是時間的事情,現在,他就覺得秦縱非常棒。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聲音才停。阮肆拖著棉拖,走到門口推開門,往里吹了聲口哨,從后邊勾著手臂壓在秦縱背上。
“熱死了。”阮肆說。
“玩什麼去了,”秦縱側頭,跟他碰了碰唇,“出去這麼久就用表情包敷衍我。”
“玩……”阮肆推著他往沙發上倒,兩個人壓在一起,“跟孔家寶能有什麼,就是滿街溜達,浪一浪。
”
“周末選擇跟孔家寶約會。”秦縱任由他騎上來,“我要哭了。”
“哭,”阮肆捏了把秦縱的腰,“以后讓你哭的機會多了。”
“騎起來感覺如何?”秦縱盡心地問,“騎著還舒服嗎?”
“湊合吧。”阮肆壓了壓,“怪硬的。”
秦縱:“……”
“你這重量,”秦縱說,“壓的位置不太對啊。”
“不是這兒嗎?”阮肆往后退了退,“這里?”
秦縱抬手撩了把頭發,“繼續往上坐。”
阮肆試了試,秦縱突然坐起身,一把擒住他腰,雙腿順勢撐開他腿間,把人往沙發背上壓。
“這姿勢非常好,”秦縱笑,“能特別清楚地做點什麼事兒。”
“來啊。”阮肆笑出聲,“小黃書看得比我還多吧?”
“別帶壞我啊。”秦縱無辜道,“我什麼都不懂。大熱天穿條牛仔褲這麼跨著,你不蛋疼嗎?”
阮肆:“……閉嘴。”
“脫了吧。”秦縱傾上來,“我們……”
“什麼?”阮肆說,“聽不見。”
“我說……”秦縱推著阮肆后腰的T恤擺,往上摩挲著那脊背,跟他唇貼相近。
家門突然開了,兩個人果斷分開。聽著客廳里李沁陽高跟鞋進門的聲音,阮肆把撩了一半的T恤拽下來恨不得塞褲子里,光腳蹦跳著檢查自己的皮帶。秦縱正襟危坐,隨手抄了本書,翻了幾頁。
“日。”阮肆小聲說,“下次別亂摸!”
摸著摸著就不對勁了!
“盡量。”秦縱用書擋了半張臉,“別日,這詞怪煽情的。”
阮肆不忍直視地捂眼睛。
李沁陽換了鞋,在客廳里溜了一圈,再到冰箱拿了冷飲。然后邊喝邊推開門,看見兩個人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安靜地各干各的事,興致勃勃地說,“我今天給你倆買了特別帥的褲子!”
她拿出袋子,把兩條褲子攤榻榻米上,說,“現在高中生最流行的吊襠褲!據說可以穿著跨大步!不怕擠!又帥!你倆快試試。
”
她說一半的時候,擋臉看書的秦縱就笑出聲。
剛才蛋疼的阮肆:“……我謝謝你媽媽,你真是我的親媽媽。”
晚上秦縱沒住家里,兩個人躺各自被窩里打電話。
“以后得挑時間,”阮肆說,“不能隨時隨地這麼浪,太嚇人了,別哪天正干什麼呢,一回頭就是我媽。”
“是不太方便。”秦縱應該還在看書,能聽見翻頁的聲音,他說,“來我這里比較靠譜。”
“靠譜個蛋。”阮肆吐槽,“你媽媽回來也是無聲無息的。”
“以前不覺得,”秦縱說,“情侶也不容易。”
“那當然不容易。”阮肆悶在被窩里伸了個懶腰,問,“決定什麼時候去找陳麟啊?”
“下周吧。”秦縱頓了頓,“他們下周應該有個酒吧演出。我今天才聽說,陳麟的老師是蘇伯喻蘇老師。”
“蘇老師?”阮肆問,“我們學校的?”
“就是來應聘考試時轟動一時的高材生。”秦縱說,“二中水淺,他來的時候挺招搖,我媽都記得他。不過來了這兩年一直沒什麼動靜,學校里也遇見的次數少……但陳麟確實是他教的。”
“這麼一說就不奇怪了。”阮肆抓了把頭發,“陳麟他爸爸桃李滿天下,我爸都得叫聲老師,再帶個蘇……蘇什麼的老師也不奇怪。不過老年得子,陳麟每次犯事,他爸氣得半死也沒敢下重手揍過他。”
“心頭肉,就這麼一個兒子。”秦縱笑。
阮肆想起秦躍新添的小兒子,神使鬼差地問,“以后咱們也養個小朋友?”
兩個人的家也許會有點寂寞……他不想讓秦縱再體驗空蕩蕩的感覺。
“你生嗎?”秦縱關了燈,“那我會加油的。還是你想讓我生?這就有點難了。
”
“就問一問。”阮肆說,“還沒上升到怎麼生的話題。”
“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