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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刺》第45章

這張臉上的每一分他都清晰記在心里,甚至連阮肆呼吸的頻率都了如指掌。牢籠束縛著想要掙脫的心臟,欄桿克制著洶涌的心意。偶爾在陽臺上望阮肆,秦縱會覺得他靠得那麼近,卻又那麼遠。他們能夠討論關于這個世界任何的話題,卻沒辦法確定能夠變成另一種關系。

  性別啊。

  明明不該成為令人頭疼的問題。

  阮肆醒來時都近黃昏了,他睡得不穩當,總怕自己一個翻身滾地上,所以提心吊膽。夢里也惦記著要給秦縱講一聲,記得把自己給接住了。他摘了蓋在臉上的草帽,坐直身,瞇眼看前方,發現秦縱正挽了褲腿,站小水池里捉小魚。

  “幼稚。”阮肆沙啞著聲音,“一個人玩了多久?”

  “兩小時吧。”秦縱沒抬頭,“你也不怕栽地上去。”

  “怕死了,夢里給我嚇的。”阮肆揉著肩,“這大小太難為我了,翻個身就進水里去了。”又起身過去,看秦縱拿著的小水杯,“抓了幾條……怎麼又捉這個?”

  小河蚌乖巧地躺在杯底,洗干凈的殼由深色漸變到指甲蓋一樣的顏色。

  “羨慕吧。”秦縱抬著水杯給他看,“這就是緣分,繞不開。”

  “我的呢?”阮肆頭發被壓得翹了一撮,他一手后抓著翹毛,一手攤開,“養一只多寂寞,一塊養唄。”

  “啊,”秦縱說,“忘了給你抓。”

  阮肆看著他,他也看著阮肆。阮肆按著毛,不爽地吹噓噓。秦縱就笑,“現在抓行不行?”

  “像我求著你似的。”阮肆挽起褲腿,脫了鞋一個蹦跳入池,“自己來,沒良心弟弟。”

  秦縱被他蹦了一身水,給澆了個通透。

  “靠,”秦縱抬腿向他踢水,“魚都被濺飛了!”

  “求我啊。”阮肆也不躲閃,正面被澆了個爽,長呼一口氣,說,“我捉魚小王子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捉魚小王子,”秦縱說,“又他媽的起這種缺鈣的名字。”

  “缺鈣也比你缺心眼好。”阮肆撲水向他,“來啊互相傷害,悶騷縱!”

  “謝謝。”秦縱回道,“明騷軟!”

  一池水被濺得亂飛,秦縱用手蓋著水杯才沒弄丟小河蚌,被撲得渾身濕透。阮肆最后在塊石頭底下摸到一只稍大的河蚌,扔秦縱的水杯里。

  “走的時候記得帶瓶魚塘水。”阮肆T恤濕了一半,擰著水,“回家別用純凈水。”

  “不是一人一只嗎?”秦縱上岸,提起鞋,“你兒子這就不要了?”

  “我說的是一塊養,當然不能分開了。”阮肆和他一起拎著鞋,踩著草灘,赤腳往回走,走了兩步,又“臥槽”地跳了幾下,“扎!”

  “穿……靠!”秦縱后背上一重,只能一手扶著阮肆的腿,“打個招呼再撲!”

  “皮皮縱,我們走!”阮肆接了他手上的水杯,一手指向前方,“向著家的方向!”

  “累死累活小青年秦縱。”秦縱把阮肆往背上送了送,“感人至深兄弟情,關愛智障軟軟同志一萬年不變。當個資深軟吹不容易,不僅要夸得好,還要體力好,我自己都要感動哭了。”

  “為什麼你的眼中常含淚水。”阮肆笑,“因為你就一哭包。”

  “鍋甩得賊溜。”秦縱說,“抱緊行不行,等會兒掉地上概不負責。”

  “勒死你得了。”阮肆俯首在他臉邊,又轉開,說,“縱縱,這……你身上什麼味啊?”

  “那不是我身上的味。”秦縱說,“是我倆的味,魚塘的腥臭。”

  兩人走了一段,一直到了后院的秋千邊,突然一齊忍無可忍地喊,“真的好臭!”又一塊“靠”地笑起來。

  阮勝利正在喂鴿子,側頭一看,嗓音洪亮地叫,“阮肆!你沒長腿啊?多大的人了還讓弟弟背!”

  “秦縱一定要背我。”阮肆無辜道,“我盛情難卻啊。”

  秦縱:“……”

  “你的良心呢?”秦縱把他扔下去,“扎你的腳去吧!”

  “靠靠靠!”阮肆光腳在地上蹦,“真扎!”隨后又跟上節奏開始唱,“摩擦摩擦!這魔鬼的步伐……”

  “神經病!”秦縱沒忍住笑,“走你的,洗澡去。”

  魚塘的腥臭味余力十足,兩個人泡熱水里足足待了一個小時,蒸到頭暈眼花才爬出來,隨便扒了兩碗飯,就一齊栽倒在床上。

  “結果。”臉悶枕頭里的秦縱問,“你感覺來了嗎?”

  “哈。”阮肆臉也悶在枕頭里回答,“都睡過去了,有個毛的感覺。”

  “所以就喂了個蚊子。”秦縱側頭,“明天還去喂嗎?”

  阮肆無力地撲騰著手臂,“失血過多……嘶!”

  秦縱收回手,“還挺嘹亮。”

  “干嘛啊。”阮肆說,“拍死我得了。明天不去了,蚊子太多了。”

  “那我明天就去接活了。”秦縱說,“在家老實點。”

  “你這是跟誰說話呢?”阮肆撐起頭,“你可以啊秦縱。就你有嘴,一天叭叭叭地占便宜。”

  “大王教導有方。”秦縱回道,“這叫名師出高徒。”

  “行吧,徒弟。”阮肆翻了個身,“來給為師按摩。”

  “任勞任怨小青年秦縱。”秦縱撐起身,俯他斜上方,看了會兒人,特別無語道,“誰按摩正面按?我就這麼騎上去嗎?”

  “騎?”阮肆倏地坐起身,“你要騎哪兒?”

  秦縱:“……”

第26章 沙石

  “你想我騎哪兒?”秦縱傾身壓下去,“你最近腦袋里總是不太正經。”

  “我就是提個問,你這是什麼架勢。”阮肆跟著他傾身的動作往后靠,直到靠在床頭柜上不能再倒,“床咚啊?”

  “咚你個頭。

”秦縱抽了枕頭蓋他臉上,離身坐直,“要按摩就快點趴好。”

  “到底誰是雇主?”阮肆抱著枕頭翻身趴下去,“聽語氣跟你才是金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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