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一小時半直通農場,你下臺的時候記得把外套脫了。”
“這心操的。”秦縱笑,“來點鼓勵吧,馬上就上臺了。”
“秦縱。”阮肆雙手舉頭頂做兔耳,嗲聲,“加油加油!你是最胖噠!”
“臥槽。”秦縱笑出聲。
“知道這效果有毒了吧。”阮肆恢復正經,可是秦縱沒動,就靜靜地看著他。他突然湊到秦縱的耳邊,說,“我會目不轉睛,眼里只有你。”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對鋼琴名曲了解度不高,所以選得曲子非常簡單。此處雷點,非常抱歉!
第22章 陽光
大廳滿座,秦縱的曲目排在后面。落座時阮肆在領口別了朵嬌艷的小紅花,摘了棒球帽。李沁陽側頭看見花,小聲說,“你都多大啦,還摘人家的花?”
“我專門跟門口看花壇的老爺爺打了個招呼。”阮肆說,“給他說我來支持我女朋友,路上趕得急,沒買花,別一朵哄人開心。”
“還女朋友呢。”李沁陽理平裙擺,問,“前幾天一直跟你一塊回家的姑娘去哪兒了?”
“這你都知道啊。”阮肆換了個坐姿,看著李沁陽,“媽媽,你的消息網好酷哦。”
“那是。”李沁陽一被兒子夸就會小得意,“這小區里的媽媽都跟我熟,你天天送人家到九號樓,誰不知道啊。我說你上回怎麼沒帶縱縱,嫌人電燈泡啊?下回可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行啊?”阮肆笑出聲,“我還得天天帶著秦縱,要不要每天牽著他回家?”
“你要覺得不害羞,手拉手也行。”李沁陽看向前邊,評委席一列坐著舒馨,兩個人遙遙揮手打招呼。李沁陽放下手,過了會兒才說,“你倆一起多少年,從小學一塊到高中,親的不得了,那是我另一個兒子,我不心疼給誰心疼呢?他爸媽都是有理想的實干家,這麼多年我們離得最近,感情上也最親。
馬上都要高中畢業了,我就想你倆都開開心心的,別一個凈顧著處小對象,把兄弟給忽略了。”
“我不會忽略他……”說這阮肆想起孔家寶說他倆“特基”,笑了笑,又停頓片刻,“秦叔是不是也給秦縱定好考哪兒了?”
“定得高。”阮城接了這話,“不過粽子成績好,努力一把還是可行。”
“這就難了。那邊定了,這邊也定了。”李沁陽說,“一個想縱縱考軍校,一個又想縱縱考音樂學院,把孩子夾在中間,這多難做?”
“望子成龍,人之常情。”阮城安撫妻子,“說明小粽子優秀。”
這話不能繼續說,再親也不能越過人家親爸媽。李沁陽在燈光昏暗時,對阮肆做了個鬼臉,悄悄問,“那姑娘去哪了你還沒給我說。”
阮肆輕咳一聲,有點不自在地說,“那……什麼,分手了。”
“分手了?”李沁陽問。
“嗯。”阮肆又想笑,“他爸爸覺得我不太缺女朋友。”
正逢著帷幕退開,第一場已經開始,李沁陽就沒回話。過了好久,阮肆才聽著他媽媽小小地哼一聲,“不缺啊,我們才不缺女朋友呢。”
“這還記著呢。”阮肆哭笑不得,“是是是,你倆兒子搭著過算了。”
“要是有一個是女孩兒就好了。”李沁陽遺憾,“你當初怎麼就變成了男孩子啊?”
阮肆:“……”
這鍋我想背也背不了啊。
秦縱在洗手間,雙手浸在涼水里。他心里仍然沒有半點緊張的情緒,這件事仿佛真的和國旗下講話一樣,只是被人托付的任務,而非自我選擇的興趣以及目標。
涼水沖著指尖,他直到雙手冰涼才關上了水。出來時舒馨的助理正在等待,帶著人換了正裝,又看著把發型打理整齊。
化妝師是舒馨自己帶的,閑聊時感嘆道,“我們跟著馨姐一年四季四處跑,能見著小縱的機會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一轉眼就這麼大了,高中了吧?”
“該高二了。”秦縱回答。
“看不出來,馨姐看著完全不像有個這麼大的兒子。”助理說,“彈了有十年吧?頭一次演出,緊張都是正常事,一會兒上臺別怕,保持發揮。就算有什麼意外狀況,我們在后邊第一時間就能處理。”
“謝謝。”秦縱客氣道。
“怎麼能說謝。”助理笑,“我們都是馨姐帶出來的,你跟我們不需要客氣。一會兒加油,馨姐幾個月前就在期待今天,可不要讓她失望啊。”
秦縱起身,袖口扣得緊,襯衫也勒得緊,渾身都像是被囚禁在看不見的牢籠。他對四下禮貌而克制地笑了笑,被引著往前邊去。距離掌聲越近,眉眼間越平靜。這種平靜是秦躍教的,也是軍大院教的,甚至可以說是過去每一個強制性的“期待”教的。完成一件別人委托的“任務”,對于秦縱而言并非難事,他做了很多年,他早已對這種應付的模式習以為常。然而名叫“反抗”的騷動卻從未被抹殺,它們在胸口蠢蠢欲動,按耐多時。
跨出陰影時,秦縱望向臺下,像是有所感應似的,阮肆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能迎上來。他們的目光在中途相遇,阮肆抬指點了點領口,秦縱才看見阮肆領口別著的騷包紅玫瑰。他想笑,抬手扶正領帶,望著阮肆。
你要看著我,目不轉睛,眼里只有我。
《致愛麗絲》是鋼琴五級曲目,因其明快活潑、淺顯易彈等特點為鋼琴初學者必備的曲目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