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肆盤腿坐起身,說,“過來,擦點藥。”秦縱趴邊上,阮肆腳踩他腰,“起來。”
“累。”秦縱不動,“沒什麼事……你他媽是來夜襲的吧!”
T恤后擺被直接撩起來,阮肆蹬他一腳讓他老實點,就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拆了包醫用棉簽。
“你知道這特像什麼嗎?”秦縱問。
“說人話。”阮肆倒了點碘酒。
“……算了。”秦縱直接把上衣脫掉,趴著身說,“往上坐點。”
“閉嘴。”阮肆照他屁股上一巴掌,“老實趴你的。”
秦縱沒再開口。
因為這滋味實在太煎熬了。
第18章 突擊
“你跟他是在用酒瓶互錘吧?”阮肆俯身給秦縱手臂擦藥,上邊刮痕紅腫,就算洗完了澡,也還帶著點酒味。
“一桌酒,不能白請。”秦縱悶著臉,“我就喝了半瓶。”
“就你那一杯倒的量,喝半瓶已經是給他臉了。”阮肆說著問他,“還清醒著沒有?我是誰?”
“我領導。”秦縱說,“長腿哥,軟認床。”
“請念‘擇席’。”阮肆說,“你不覺得這名字特酷嗎。”
“啊,”秦縱笑,“酷,含義更酷。你到底是有多舍不得你那床?”
“沒多舍不得。”阮肆換了根棉簽,“也就離了它睡不著吧。”
“我怎麼不信。”秦縱抬頭,被他一巴掌拍在后腦勺又給按下去,埋在枕頭里說,“你也沒少睡我這張床,還都睡得挺熟。”
“你這張跟我那張一樣。”阮肆說,“睡了多少年了,你枕頭換什麼芯我都知道。別說你的床。”他合上醫藥箱,壓了壓底下的秦縱,“你換什麼短褲我也知道。”
“大半夜就不要說這種話了。”秦縱撐身回頭,“怪瘆人的,癡漢啊。”
“癡誰也不會癡你。”阮肆起身,把箱子扣上,“睡你的覺吧。”
秦縱一把拽住他褲邊,差點給阮肆把褲子扯下來。
“我靠。”阮肆短褲邊都露出來了,他說,“你這是干嘛?”
“從門走。”秦縱說,“你還想從陽臺跳回去?”
“不走尋常路。”阮肆拍開他的手,“別扯,最近就剩這麼一條褲子了。”
“那要不就睡這。”秦縱不松手,“明早正好叫我起床。”
“我是你的鬧鐘嗎?”阮肆說,“你給發工資嗎?”
“發。”秦縱拉著他褲邊晃了晃,“現在就發。”
“行吧,”阮肆抱肩,“我看給多少。”
秦縱嗲聲:“麼麼噠。”
阮肆:“……”
“松手!”阮肆憤怒道,“誰要你麼麼噠!不睡!走!欺騙我感情!”
秦縱和陳麟干架的消息第二天就傳遍了學校,雖然多傳是他被打,而不是打人,但他先發制人,抄酒瓶砸了陳麟這事還真嚇唬住了一群人。
秦縱進教室地時候還沒敲鈴,他打講臺上過,底下倏地寂靜。孔家鈺戰戰栗栗地靠他桌邊,推著厚眼鏡,吃驚道,“你把陳麟打了?”
“沒有。”秦縱把書擱桌子上,笑了笑,“是被陳麟打了。”
他把“被”字念得很重。
周圍傳來輕輕地噓聲,秦縱也不轉目光,指尖的雀躍地掠過一排筆,挑出一只純黑刻字的,開始上課。
“秦縱被打了?”孔家寶捶桌,“操他奶奶的,敢動咱弟弟,放學掏他!”
“掏個鬼。”阮肆說,“今早就沒見著人,應該是被秦縱打得不輕。”
“可人都傳是秦縱被打了。”孔家寶不甘心,“給陳麟長了不少面子,連帶著趙云林那事的氣都出完了。”
“這不正順了他的意思。”阮肆靠椅背上,“陳麟就是要個面子,他哪管趙云林的死活。”
“那這事就這麼過了?”孔家寶說,“操蛋的,從頭到尾都是他們先招的事,到頭還是咱們吃虧。”
“吃虧?”阮肆笑出聲,“沒這麼便宜的事。
人還在學校里,就想著混社會,以為演古惑仔呢?摸了秦縱的臉,還得問問我愿不愿意。”
“你說這話的時候。”孔家寶撐臉,“能把您那霸道總裁般邪魅的表情收一下嗎?看著特欠揍。”
“那你揍。”阮肆更“邪魅”地笑了笑,“試試。”
“臥槽。”孔家寶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分明是陰笑。”
中午秦縱沒跟孔家鈺一塊去食堂,他出了校,不知道干什麼去了,直到臨近上課才回來。孔家鈺給他帶了面包,秦縱在座位上迅速解決了午飯。
“去哪兒了啊?”孔家鈺埋在書本里,“肆哥還來問你了。”
“來了?”秦縱抬眸,“你怎麼回的。”
“我說你出校辦事去了。”孔家鈺筆在題上畫了個圈,草稿紙壘了一厚沓,“他想著你應該去樂器行了,就沒多問。”
“嗯。”秦縱手抄褲兜里,指尖摩挲著煙盒,“就是去樂器行。”
孔家鈺算完題就把這事給忘得一干二凈,又趕在上課前問了幾道題,就算過去了。
周六秦躍開車來接秦縱,照例給秦縱帶了堆零食,似乎還一直沒有反應過來,他兒子已經不是七八歲的小孩子了。秦縱掃了一眼,都是些甜的,阮肆愛吃。
“今天心情挺好啊。”秦躍打著方向盤時側看他一眼,“學校里遇著什麼好事了?”
“沒什麼事,天氣好。”秦縱今天戴了棒球帽,把頭發撩扣上去,顯得十分利落。
“要真有什麼事,跟爸爸說說也沒什麼。”秦躍笑了笑,“像談個小對象這種……肆兒是不是處了一個?”
“嗯。”秦縱手指叩在車窗,“你看見了?”
“剛才人才走。”秦躍看他一眼,“小姑娘挺漂亮的,你就沒找一個?”
“我不急。
”秦縱說,“也沒時間。”
秦躍樂呵了半天,“也是,上了高中感覺緊張了?也別把自己壓得太緊。最近鋼琴練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