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豁,”阮肆靠門邊,“干什麼呢秦縱。”
“忙。”秦縱開大水,淡聲:“你干嘛。”
“給你講點小故事助興。”阮肆說:“這麼黑你一個人悶里邊不可描述,怎麼想都有點心酸啊。”
“誰……”秦縱滯了下聲,“正經洗澡。”
“那就更該講個故事。”阮肆笑,“一天A起床洗澡,突然發現排水口出現了大量頭發。他打開水沖洗,卻發現水管似乎被什麼東西堵塞住了。‘好奇怪’他這麼說,獨居的男人沒有伴侶,從未有過如此長的頭發,仿佛整個頭皮都被……”
門“嘭”地打開,秦縱扯了浴巾,罩頭上就往過來走。
“還沒講完呢。”阮肆舔了下唇,“是不是很刺激?我……誒,干嘛?”
秦縱拉下浴巾,赤身裸體撐洗漱臺上,把阮肆往鏡子上壓。
“欠干。”秦縱有點咬牙切齒,“能不能給人一點隱私空間,啊?”
阮肆賤氣地反問:“誰欠干?”
“哈。”秦縱頷首,“你棒極了。”他把阮肆直接抄腰扛起來,幾步扔臥室床上,“媽的,來打一架吧!”
燈閃了閃,倏地大亮。
正面的阮肆:“……”
阮肆抬手遮眼,“靠!每日一辣,老子眼睛遲早要瞎!”
“你一大老爺們。”秦縱扯過枕頭砸他身上,“要點臉!”
“哥的臉。”阮肆抱著枕頭左右晃了下腦袋,“在這兒呢!你他媽先穿衣服行不行!”
秦縱撲身按他,阮肆隔著枕頭掙扎。床上被褥亂成一團,他被秦縱扯住了腳踝,剛想“你”,秦縱猛地俯首,照他臉頰上響亮地啾了一口。
氣喘吁吁的兩個人十幾秒大眼瞪小眼的寂靜。
阮肆忽然摸了把自己的臉,怒道:“媽的!老子的圣地!小姑娘都沒親過呢!”
秦縱冷笑,“爽不爽?”
“爽你一臉!”阮肆一枕頭蓋他臉上,“今晚上有你哭的時候!”
等戰時停息,枕頭都被砸開口,鵝毛飛了一地。被子拖地上,床單扯了一半。
秦縱已經套了短褲,橫床上喘息,抬手推阮肆的腿,“重。”
“你滾。”阮肆埋臉在床單里,“壓死你算了。”
“來。”秦縱大刺刺地嘲諷,“爬上來啊。”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阮肆撩起T恤,露出被捏出手印的腰,“你的良心都不會痛嗎?我腰要斷了。”
“良心被狗吃了。”秦縱指了指肩膀,“牙印還在這兒呢。”
“靠。”阮肆腳蹬他側臉,“今晚要造反是吧。”
“帥臉,”秦縱嘶聲:“這麼帥的臉你也舍得蹬?”他撐臂翻了個身,壓阮肆背上。
阮肆“噗”一聲差點吐血而亡。
“不想動了。”秦縱臉貼阮肆的后腰,“我要報仇。”
“報你妹……日!”后腰上被咬得疼,阮肆被壓在底下跟咸魚似的撲騰了兩下,“腰要廢!善良小青年阮肆慘遭發小惡口撕咬……你自覺點行不行!還不松口!”
“善良小青年,”秦縱松口,“那是我。”
阮肆趴著犯困,他說:“我最近是水逆吧?今天要命……”說到這他陡然撐身,“啊,忘記寫作業了。”
秦縱壓著人沒動,眼睛往墻上瞟了一眼,“可喜可賀,已經兩點了。”
“噢。”阮肆又倒下去,“來不及了。”
秦縱被逗笑了,抖了半天,癢得阮肆也跟著笑。
“明天我會代表樓道觀光團慰問你。”秦縱說:“熱烈慶祝肆哥再創不寫作業的記錄。”
“我特想打你。”
“是的吧。”秦縱照他腰上又咬一口,“現在誰皮癢?識時務者為俊杰啊軟軟。”
“媽的……”阮肆合眼,“老子陣亡了。”
第16章 回家
裝死裝到睡著的阮肆趴著身,側著的臉被頭發遮擋,露出一點耳尖。秦縱撐身看他,撥開他的頭發,能看見他左耳的耳洞上插了黑色小細棒。
不娘炮。
帥呆了。
疑似癡漢的秦縱這麼想著。然后他起身將燈關掉,把被子重新拉上床,再把阮肆移到歸位的枕頭上。阮肆夾抱著被子翻了個身,T恤后領露出煙頭的燙痕,秦縱俯身輕吹了吹,輕柔地像是夢里一瞬而過的羽毛。
翌日又是個艷陽天。
阮肆昨晚落枕了,早上起來一直仰頭捏著后頸,出門前秦縱還給幫捏了兩下。
“喜聞樂見。”這人還幸災樂禍,“天天睡順時針,枕頭都要睡腳上去了。”
“我這是熱愛自由,”阮肆拍開他的爪,“一張床休想困住我放飛的心。”
“行,車給你。”秦縱跨后座,“飛吧。”
阮肆有氣無力地蹬著車,說:“我想要飛得更高——”
車鏈“咔”地滑掉,車踏孤零零地飛轉,車身在吶喊中紋絲不動。秦縱伸長腿,隨意地撐著車,聽阮肆還在空踏著板慷慨激昂地唱著:“狂風一樣舞蹈!”
后座上吸豆漿的秦縱:“……”
“醒醒,”秦縱用頭撞他背,“掉鏈了朋友!”
“修修修!”阮肆扶腰,“這習慣改改行不行!老腰遲早要被你給撞折了。”
“真折了就負責。”秦縱撐著車,看他蹲下去轉踏板,“下午放學推鋪子去上點油吧。”
“嗯……”阮肆重新嚙合上鏈條,“下午再說。”他上車了才繼續說,“下午還有夏婧呢。”
“行吧。”秦縱過垃圾桶的時候把豆漿杯扔了,“我都忘了還有夏婧。”
實際上阮肆也給忘了,他昨天走的時候給夏婧打了個招呼,不過看樣子夏婧已經被嚇著了。
“考慮考慮買個手機吧。”秦縱說:“馬上暑假,我去打個工。”
“就住一塊。”阮肆轉著車把,“買手機半夜打游戲?”
“讓你安個APP寫文用。
”秦縱嘆息,“我想了一晚上,你總不能一直靠筆寫。手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