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琪點點頭,配合著他一本正經:“有用麼?”
江堯:“有。我們年輕人都這麼干。”
倆人對視一會兒,宋琪又忍不住笑了,江堯也沒憋住,低頭拉上口罩悶著聲音笑。
趙耀笑得跟頭驢似的,回頭罵:“有病!”
老板把宋琪的烤串和卷餅打包好了遞過來,趙耀又說了一遍一起吃唄,江堯看他一眼沒說話。
宋琪不可能跟這群只見過半面的半大小子一起吃什麼飯,還是個班級聚餐。不過他去付錢的時候想了想,把這群人的賬也給結了。一來剛在電話里跟江堯說過請他吃個飯,二來救助站那邊對這群學生印象很好,管事阿姨那天拉著他夸了好幾遍,既然都碰到一塊兒了,順手結上也就結了。
宋琪是洗完澡出來的,在燒烤攤繞一圈回來,身上被熏得都快入味兒了,回到家就扒了衣服又去浴室沖了一遍。
沖完出來把飯吃了,又找了個沒腦子的電影看完,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手機來了個電話。
來電人是三分像。
宋琪又接起來:“江堯?”
“你付的錢?”江堯劈頭就問。
江堯過去的時候屋里飯局其實都進行一半了,宋琪走后沒過多久班長去付錢,結果老板娘說有人付過了。班里一群妖魔鬼怪跟擊鼓傳花似的一個接一個搖頭,都說沒去結賬。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江堯還是只能往宋琪身上想。
宋琪也沒否認,他聽見江堯聲音就想起他掛在綠化帶上劈大叉的模樣,又有點兒想笑,脫口逗了他一句:“怎麼,感動了?”
“感個幾把。”江堯在那頭皺著眉,他不喜歡欠人情,尤其這人情欠得莫名其妙的,“你冤大頭啊,你要請我吃飯單請不得了,你認識我們班誰啊上趕著付錢?”
其實也就大幾百塊錢,本來這一片兒東西也不貴,十來個學生看著人多,但到底都是學生,也沒喝酒,還沒有平時他帶二碗他們出去吃一頓造得多。
“省得再單請你了。”宋琪很隨意地說,拍了燈掀被子上床。
“你一老爺們兒怎麼比我二姨還會算,”江堯很不高興,“你弄這一出我回頭是不是還得再給你請回去啊?”
“沒必要。”宋琪帶了點兒笑,“你給我批一箱喉糖配包煙就行。”
“……操。”江堯沉默兩秒,笑著罵了一句,“我明天去你店里一趟,把打印的啟事拿給你。”
宋琪想說幾張啟事專門過去一趟費不費勁,直接在這兒拿給他不就行了。想想也沒熟到這份上,估計江堯也想去看看狗,就“嗯”了一聲,說:“行。”
“掛了。”江堯很利索地又撂了電話。
“真是他啊?”趙耀癱在上鋪揉肚子,往下抻著脖子問。
“嗯。”江堯不知在想什麼,沒什麼表情地答應一聲。
“操!我當田螺姑娘顯靈了呢,我宋哥真是個好人!”趙耀一臉浮夸,折騰著坐起來雙手合十高舉頭頂,“好人一生平安!”
江堯掀眼皮看他,有點兒好笑:“請你吃頓飯就你宋哥了?我請你吃兩年了也沒見你天天喊我堯哥。”
“那能一樣麼?”趙耀嚴格地指正他,“你何止是我堯哥,你都是我堯爹!”
說著他就吭吭地笑起來,扒著欄桿問:“怎麼樣堯爹,今天要換屏不?我看你那大馬趴栽得有點兒帶勁……”
沒等他說完,一只枕頭沖著他面門就砸了過去,江堯抬手指著他:“你再說多一個字兒。”
趙耀捂著枕頭笑倒在床上:“不說了,不說了!”
“什麼不說了?”陶雪川跟撒淼推門進來,手里各拎著倆暖瓶。
“哎喲,班長跟尿兒媽又發揚風格了。”趙耀在床上蠕動一下,沖二人豎大拇指,“下回打水的活兒還是你們包了!”
“要臉麼你?”撒淼拿個暖瓶的壺蓋沖了沖,放桌上倒了半蓋子水,又從包里掏出兩袋什麼東西倒進去用筷子攪和,一股又酸又苦的藥味兒立馬泛了起來。
“你干嘛呢?”江堯有種不好的感覺,靠在床頭看他。
陶雪川拿個盆出來倒水泡腳,說:“小尿兒給你買了藥,感不感動。”
江堯瞪著那個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暖瓶蓋子,很緩慢地搖頭:“我真不敢動。”
三個人反應一會兒,開始狂笑。
“不敢也不行。”撒淼把暖瓶蓋子往他面前一扥,“一捏鼻子就喝了,你自己聽聽你那鼻子嗓子還能要麼。”
“喝啊堯兒,看我們尿兒媽多貼心,你大老爺們兒喝個藥可別跟姑娘似的矯情啊!”趙耀難得見江堯吃癟,趕緊激他。
“你自己懶得買藥不喝就不喝,小尿兒都給你買來了,你還不喝就說不過去了。”陶雪川也跟著湊熱鬧,還推推眼鏡說:“江少總不能是怕苦吧?”
“我是怕中毒。”江堯嘆口氣,把頭發往腦后攣了攣,盤腿坐起來。
他也不是不愿意吃藥,確實就是嫌麻煩,但是撒淼都買來了,他還嫌這嫌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
“不干不凈喝了沒病。”撒淼又把壺蓋往前推推,“快,趁熱喝。”
“這沖的什麼?”江堯晃晃壺蓋,望著里面顏色詭異的液體。
“板藍根和九九九。”撒淼說。
江堯一邊眉毛揚了揚:“三九?”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