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變成魅魔以后》第74章

  雷歇爾掙脫了我,開始施法。他動手得非常快,可停止得也很快。他翻飛的手指凍結了一兩秒,放了下來。

  “回圖塔隆。”雷歇爾說。

  這一次他沒和我解釋,但他的表情和命令能說明很多東西。離開之前,我知道雷歇爾在王宮與王室成員身上布置了一些隱秘的法術,用來確認他們的狀況。

  真討厭再重復這個:我有很不好的預感。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圖塔隆,即便日夜兼程,靠近王都也在幾天之后。我們沒有進入王都,因為王都戒嚴,我能感覺到結界被再度加強。一些熟悉的力量出現在王都之內,撒羅神殿的圣騎士與圣女、法師協會或別處的法師,傳奇威壓毫不掩飾,震懾四方。

  要是雷歇爾還在全盛時期,或許他能無聲無息地潛入王都。但是在轉化幾乎完成的現在,我們不能冒險進去。惶恐不安正在人群中彌漫,傳言比戒嚴傳播得更快,我們只在人群之中,便聽見了那個引發騷亂的消息。

  他們說:因為黑巫師的襲擊,國王死了。

第44章 實情

  消息并不難打探。

  或者說,發生的事情太大,已經無法隱瞞。王室遭遇襲擊,包括老國王在內的核心王族成員當場斃命,時隔八十多年,圖塔隆的王室遭遇了另一場災難,這回近乎滅頂之災。

  雷歇爾不能進入王都,而我設法混了進去,在過去十多年中學到的隱匿技巧讓我得以在多方勢力的眼皮子底下游走。我花費了一些時間,從各處的蛛絲馬跡里拼湊出了發生的事。

王室的確遭遇了自殺式襲擊,載著王室核心成員的車隊被炸上天去,但釀成這等慘劇的既不是黑巫師,也不是魔鬼或權力斗爭。

  是血誓者。

  在知道襲擊者的身份時,答案差不多也已經躍然紙上。

  當仇恨太刻骨銘心,當仇敵太過強大,復仇者向復仇之神獻出正常的人生與全部希望,換取力量與追尋仇敵的能力,成為血誓者。以雷歇爾為仇敵的血誓者(可能有二到三人)找到了王宮,以性命為代價,殺光了他的近親。

  事情就是這麼巧,圖塔隆的結界能限制、監控各種法術,尤其是黑魔法,雷歇爾與我的能力被限制,復仇之神賦予的神術卻暢通無阻。那群血誓者足夠有理智,借助菲爾頓子爵(一個想雇傭來歷不明傭兵來揭露我“真面目”的蠢貨)的路子進入了王宮;他們又足夠魯莽,貿然將同歸于盡的攻擊用在了王室成員身上——因為他們身上有雷歇爾的氣息。

  我們離開前,雷歇爾在近親身上布置了隱秘的法術,來保護和監視他們。這些法術足夠隱秘,但血誓者的“追尋”并不按照施法者的原理運行。同樣,足夠隱秘也意味著力量有限,這些法術保護住在圖塔隆結界之中的王族綽綽有余,卻無法阻擋血誓者們的舍生忘死,前仆后繼。雷歇爾留下的保護,最終成為了催命符。

  他們的復仇相當失敗,仇敵雷歇爾毫發無損。另一方面,他們的復仇又十分成功,無論雷歇爾想從他的血親身上得到什麼,他都得不到了。

  我把消息告訴雷歇爾的時候,他微微睜大了眼睛,面上一片空白,半晌沒說出話來。我的老師看上去有些茫然,大約也沒想過這樣的結果。

  許多人憎恨雷歇爾,將余生投入對雷歇爾復仇的生靈不在少數。血誓者之于雷歇爾,就像夏日蚊蟲之于普通人,一點小麻煩罷了,不值得一提。我們從未對此憂慮,我們從不將他們當做對手,現如今逃離地獄的鑰匙卻毀于這群螻蟻之手,何等諷刺。

  我不知該如何安慰我的老師,只能保持著沉默。雷歇爾站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后他毫無笑意地勾了勾嘴角,說:“這沒用。”

  的確,我想,他們已經死了。我不確定是不是該說節哀,我不確定他想聽這個。

  “他們死了也沒關系,只要他們‘對我有強烈的正面感情’,我就能讓他們成為錨點。”雷歇爾說,“但是,即便在聽到他們死去的時候,我也毫無感覺。”

  我無言以對。

  “二十年前我見了我垂死的父親,他哭著對我道歉,說母親后悔了,說他們愛我,可我毫無感覺。”雷歇爾語氣平平地說,像在講述別人的事情,“有記憶以來我們就沒有見過面,除了血緣,我們毫無關系,所謂的‘愛’從何而來?”

  “愛本來就沒什麼道理。”我說,“不知所起也不知所終,并非給予就有回報。”

  “不可理喻。”雷歇爾斷言,“這就是為什麼我恨它,這種我無法掌握的混亂魔法。”

  我忽然想起懶惰主君語焉不詳的暗示,它說:“情感”的力量究竟有多強大,你的老師再清楚不過了。

  “我的母親是個不高明的法師。

”雷歇爾說。

  他跟我說了一個故事。

  故事里一個缺乏金錢和天賦的蹩腳法師,鋌而走險與黑巫師做交易,得以與國王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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