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腐腐之光 《臺風眼》 第237章

《《臺風眼》》第237章

  《望川》后來的拍攝,梁思喆一直拍得很痛苦。這種痛苦不是曹修遠帶來的,事實上在他找到狀態以后,他每條都拍得很順利,沒再出現過幾十條不過的情況。

  可長久沉浸在這種無望的情緒里,給他帶來的消耗太大了。他沒辦法做自我保護,讓自己避免陷入到情緒之中,他自己的情緒和陸河川的情緒疊加到一起,讓他每天都過得極其壓抑。

  他好像又回到了拍攝《十三天》的時候,每天都在戲里,沒辦法出戲。

  《望川》后半段他完全進入了陸河川的角色,情緒驅使他做出角色行為,以至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演什麼,曹修遠說過他就過了,他沒辦法像之前那樣,抽離出角色,去評判自己到底演得怎麼樣。

  所以《望川》殺青大半年后,在聽到自己入圍了戛納最佳男主角時,梁思喆幾乎難以置信。他全程不知道自己在演什麼,可這片子卻給了他最高的榮譽。人生就是這麼陰差陽錯。

  《望川》殺青后,梁思喆試著去找曹燁,聯系他的那些朋友,可他們都說不知道曹燁在哪里,在做什麼。

  梁思喆試著接其他的片子,可他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進入到別的角色。《望川》的后勁太大了,那種無望的情緒始終在拉扯著他,就好像水底的水草一般,緊緊地纏著他,要帶著他沉入水底。有幾次在夢里,梁思喆夢到了曹燁,夢到他后退著說那幾句生日祝福,醒來之后,他有種呼吸困難的溺水感。

  他沒法從情緒中走出來,也就接不了新的角色,進入新的情緒。

  某一次跟一個圈內朋友喝酒時,他偶然看到了一個劇本,劇本并不成熟,是一個業余編劇寫的故事,故事也并不有趣,是講一對出演《梁山伯和祝英臺》的越劇演員分分合合的故事。

  沒人想到梁思喆會對這故事感興趣,但他確實很快就確定了自己要做導演,要拍這片子。這決定他做得很果斷,他買下了劇本版權,在征得原編劇的同意后大動了劇本,還改了名字,叫《梁生祝夢》。

  這消息在國內被媒體曝光后,不少人都說梁思喆眼高于頂,演員都沒做好,卻想著轉型做導演。

  但梁思喆沒理這些評論,他自己投錢,找了圈內相熟的人,組了劇組的主要班底,沒用很有名的演員。

  經紀公司不同意他這時候做導演,正好五年的合同期也到了,他跟公司一拍兩散,從此跟許云初單打獨斗,沒再加入哪個公司。這樣自由,他也不喜歡受到經紀公司的束縛。

  《梁生祝夢》還在籌備階段,梁思喆一邊忙劇組的事,一邊到中戲的導演班旁聽。媒體頻頻拍到他戴著口罩出現在中戲的校園,還有他上課時低頭做筆記的模樣,于是越來越多人開始相信,梁思喆是真的要大動干戈地做導演了。

  片子還在籌備期,梁思喆接到戛納電影節頒獎的消息。他坐飛機到了戛納,沒做什麼精心的準備,他不覺得自己能拿獎,畢竟那片子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演成了什麼樣。

  坐在臺下,聽到頒獎嘉賓用法語的音調,有些蹩腳地念出自己的名字時,那一瞬間他覺得像是在做夢。

  他連頒獎詞都沒準備,跟曹修遠、鄭寅、許云初依次擁抱,然后走到頒獎臺上接過獎杯。站到立式話筒前,燈光刺眼,隔著光霧他看不清臺下的任何人。但也沒關系,梁思喆想,反正最想見的那個人也不在。

  他舉了一下獎杯,只說了一句頒獎感言:“謝謝我恩師曹修遠導演。”說完后他面對著臺下鞠了一躬,然后他直起身下了臺。

  站到頒獎臺上的人都語速密集,生怕說不完一長串的感謝名單,可梁思喆卻覺得他沒什麼好感謝的,他無父無母,除了曹燁也沒接受過什麼朋友的幫助。

  站在這頒獎臺上,他唯一要感謝的就是曹修遠,這片子是他點名要自己來演的。可是他忘了,這次明明是他幫曹修遠翻了身,應該曹修遠謝謝他。

  回酒店的路上,鄭寅從副駕駛回頭問他:“黎悠去世的消息,你知道吧?”

  “什麼時候的事情?”梁思喆眼中難掩震驚,他近兩年很少關注娛樂圈的消息,尤其是避免跟曹燁有關的消息。

  “《望川》拍攝的時候,”鄭寅說,“曹導放了三天假,就是去參加黎悠的葬禮,怕打擾你的情緒,一直沒跟你說過。”

  梁思喆沒應聲,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黎悠老師什麼時候病了?”

  “我也是后來問曹導才知道的,她那次回國的時候,就已經病得很重了。三個月后她離世,保密工作做得好,媒體沒太報道這件事。”

  “哦。”梁思喆發怔地應了一聲,所以曹燁當時來找自己時的處境,比他知道得還要難過。他孤立無援,把自己當浮木攀著,但他卻沒抓住他伸過來求救的手。

  “昨天黎悠祭日,曹燁公布了她的遺書,你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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