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女兒還挺可愛的,不過釗哥,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彬哥的妻子啊?”
孟釗還沒說話,周其陽先接過話:“彬哥沒結過婚吧,我好像聽說他女兒是領養的?彬哥兩年前不是因為犯錯誤被停職了一陣嗎,回來之后就多了個女兒。彬哥的女兒哪來的,這可是市局五大未解之謎之一。”周其陽煞有介事。
程韻興致勃勃地八卦道:“那其他四大未解之謎是什麼?”
“徐局的老婆到底何方神圣,厲錦到底有多少雙高跟鞋,潮哥到底交過多少女友……”
周其陽話沒說完,孟釗已經屈起手指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哪來的五大未解之謎,你自己編的吧。”
“嘶……”周其陽倒抽一口氣,喊冤道,“我也是聽說的,局里上下都傳遍了……”
程韻還沒聽夠,追問道:“還有一個未解之謎呢?”
周其陽抱頭縮到一邊:“釗哥為什麼從來不交女友……”
“梆”的一聲脆響,一個暴栗鑿在了周其陽的后腦勺上,伴隨著“啊——”的一聲哀嚎,孟釗一言難盡地看著面前兩個人:“腦子里成天都裝了些什麼?叫你們來是說正事的,別打岔。”
兩人立刻正襟危坐。
“今天晚上開始我們就分頭行動,下班后,你們倆立刻換上不易被認出的便裝,一路跟蹤任彬,我和陸顧問也會通過市局的聯網監控關注任彬周邊的情況。我們一定要配合把握住任彬的一舉一動,不漏過任何蛛絲馬跡。”
“沒問題,釗哥。”兩人回答道。
“記住了,你們現在要跟蹤的,不是普通的小毛賊,而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有著老道經驗的職業警察,如果發現任彬有異常行為,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千萬別輕舉妄動。
為了防止任彬發現異常,我們四個人要每天換一次班,明天由我和陸顧問跟蹤,你們關注監控,明白了嗎?”
“明白了!”程韻道。
“保證完成任務!”周其陽接話。
這時,“嗡嗡”幾聲,孟釗的手機在桌上震了起來他拿過來一看,是巖城市局的趙隊打來了電話。
“你們先去忙別的吧,”孟釗跟周其陽和程韻說完,接起電話,“喂,師哥?”
“小孟,我這兩天派人去查了魏昌和的行蹤,發現他5月25日下午從家里離開之后就沒再回來,警務系統里也沒有他的出行記錄,暫時還無法確定他的位置。”
5月25日……吳嘉義死后的第三天?
思忖幾秒,孟釗問:“魏昌和有沒有可能已經出國了?”
“那不太可能,一個有政治污點的公安局前局長,想出國不大可能。”
“政治污點?”孟釗立刻抓住他話里的關鍵詞,“怎麼說?”
“一開始,我也以為魏昌和只是個正常退休的前局長,但最近調查了他才知道,這個魏昌和任職期間,簡直就是巖城的土霸王。據說他當時任人唯親,甚至通過頂替編制的方式私底下往整個巖城警務系統的實權部門塞了很多自家的親戚,而且還依靠權錢交易、敲詐勒索等方式非法獲取企業股份,賺了不少黑心錢。他在職期間,刑訊逼供也很常見,不少最近被平反的冤假錯案應該都與他有關……唉,具體的我就不細說了,總之,魏昌和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黑警。”
“后來怎麼處理的?”
“被雙規撤職了。”
“這就完了?”孟釗有些詫異。
“不知是上面怕影響不好,還是魏昌和買通了一些人,撤職之后就沒有再繼續追究,你也知道,那個時候……”趙隊嘆了口氣,沒繼續說下去。
“確實……”頓了頓,孟釗繼續說,“那師哥,勞煩你幫我繼續尋找魏昌和的行蹤吧,對了,你們那邊人手還充裕嗎?徐局的意思是,如果人手不夠,我們這邊可以抽調幾個人過去幫忙。”
“這你不用擔心,最近沒有什麼急案,找幾個人查魏昌和的行蹤還是沒問題的。”趙隊道,“那小孟,有進展了我再隨時聯系你。”
“行,多謝師哥。”
掛斷電話,孟釗陷入了思索:吳嘉義死后第三天,魏昌和就躲了起來,這應該不是偶然。
魏昌和在躲誰?難道是得知祝睿回國,擔心祝睿會供出當年陳煜案的真相而牽連到自己嗎?
但是,當年的陳煜案中,祝睿自己也是主謀,并不肯輕易說出當年的真相,如果不是找到了吳嘉義私藏的錄音筆,陳煜案能不能偵破都不好說。而且,陳煜案能真相大白也不過是昨天剛發生的事情,為什麼魏昌和不是昨天或今天逃跑,而是早在吳嘉義死后第三天就杳無音訊?難道是作為一名警察的直覺?總覺得哪里不對……
*
夜晚十一點,市局監控室內,陸時琛坐在電腦前,看著屏幕上的監控畫面。
孟釗盯著監控看了一晚上,有些犯困,去衛生間洗了把臉。推門走進辦公室,他看向陸時琛。陸時琛戴了一副平光眼鏡,屈起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手指輕撐著下頜。他端坐在電腦前,天花板上的暖光打下來,像在他的皮膚上打了一層透明而富有質感的釉,讓他看上去像一具被精心雕刻的人形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