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陽光明媚,可是風一吹的時候還是有些寒意在。
遲雨的發絲被吹得凌亂,他偏頭,用風衣的領擋了一下。
似乎遙遙的就看到遲雨過來,邊南站起了身,朝著他走去。
他無比自然的順手將遲雨夾在風衣里的發絲輕輕扯了出來。
“謝謝。”遲雨頓了一下,然后笑著說。
邊南搖搖頭:“不用。”又問道,“是要去哪里嗎?”
遲雨笑了:“其實不用去哪里,你人在就好了。”
邊南心里一動,又是一句曖昧的話。
但外面有些冷,所以遲雨還是帶著他來到了自己附近的一個私人攝影棚。
到了真正拍攝的時候,邊南就懂得他是什麼意思了。
因為不需要任何景,也不需要任何特定的服化道,遲雨只想純粹的拍他那張臉。
這種絕佳的皮相和骨相就是要懟臉拍,都不會有任何的瑕疵。
邊南坐在暗紅色的復古真皮沙發上,就算面前一個攝像頭對著他,他也沒有半分不自在。
臉上的表情松弛自如。
“以前被拍過嗎?”
遲雨按著快門,心下贊嘆。
原本他還會擔心人不自在,那樣的話臉上的肌肉會僵硬,拍出來的效果會大打折扣。
“若是小時候,被父母帶著肯定是被拍過的,但是接受私人拍攝的,只有你。”
遲雨笑了一下,舉著攝影機離邊南更近了一些。
邊南倚在沙發上,抬頭看他:“你呢?這樣的邀請,你又發出過幾次?”
沙發下陷,遲雨的一條腿輕抬,膝蓋摁進柔軟的沙發里。
他垂頭看著照片,然后笑著看人。
“說出來你或許不信,沒有別人。”
遲雨自己本就是萬里挑一的好長相,能讓他產生拍攝收藏欲的臉又能有多少?
話音剛落,遲雨似乎是聽到邊南低笑了一聲,然后這個私人攝影棚就陷入了寂靜中。
窗外灑進來的陽光顯現出空氣中漂浮的小灰塵,被沾染成了金色。
像是室內的氣氛點燃后形成的火星。
邊南垂著眸低低的看向身側的人,從他的這個角度,視線是落在了對方的腰上。
攝影棚里的溫度有些高,一進來,遲雨就將外面的風衣外套給脫了。
他里面穿的是一件設計感很強的淺色緞面襯衫,下擺掖進了墨色的褲子里。
腰很薄很細,一條腿屈膝摁在沙發里,腿部連著腰的線條繃緊了些,很好看。
頭頂戲謔含笑的聲音響起:“你在看什麼?”
邊南緩緩的掀起眼皮,遲雨正舉著攝像機,那一瞬間,他透過取景器看到了邊南的臉。
畫面聚焦到了他的眼睛。
兩人透過機器的畫面對視。
是一雙野性十足,帶著欲和掠奪的眼睛。
毫不掩飾,也不怕被遲雨發現。
囂張又大膽。
遲雨下意識的摁下了快門,然后聽到了邊南的聲音:“在看你的腰。”
遲雨垂頭看著照片里帶著灼熱溫度的眸子,他得承認,有一瞬,自己好像被燙到了。
可他外表不顯,笑著問邊南:“想摟嗎?”
“自然是想的。”
遲雨緩緩的放下手中的攝像機,沒有隔著任何東西,兩人的視線相撞。
“來。”
遲雨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股力摟著他的腰帶入了懷中。
邊南像是森林里捕食的獸一般,一旦發現任何的缺口,就會上前拼命咬住,死不松口。
他在掠奪,要掠奪得更多——
他親了上去。
幾乎是同一
時間,遲雨就摟住了邊南的脖子,回應著這個膠著又兇狠的吻。
唇舌交纏混雜著對方灼熱的氣息,邊南摟著遲雨的手微用力向上一提,人就跨坐在了他的腿上。
某一程度上來說,他們是了解對方的。
明明才認識沒多久,卻已經從寥寥幾次的交鋒中看透了對方。
在遲雨說“來”這個字時,他就預料到,或許不會只是摟腰。
而他做事向來隨心,在察覺到自己被對方的目光所灼到的一刻,遲雨就迫切的想要一個宣泄口。
對邊南來說,遲雨絕不是一個任人隨意擺布的人,若是真厭煩,一開始就不會給出任何機會。
甚至在那天和云朗的會餐里,他都不會折返回來,說一些曖昧似是而非的話。
在知曉他的心思后,遲雨仍與他有往來,就說明了,并不是完全無意。
這個“意”不管是對他臉的欣賞也好 對欲望和刺激的追求也罷 但總歸是存在。
所以對方一旦松了口 邊南就會得寸進尺的去搶。
這個吻 不是誰占了誰的便宜。
是交鋒。
是無束縛下坦蕩的自我欲望表達。
直到遲雨發出輕輕的一聲“嘶”后 邊南才緩緩撤離。
“你的手扯住我頭發了。”
邊南的吻順著他的唇角漸漸向下 從下頜順著到白皙的脖頸 引得遲雨輕輕仰了一下頭 鼻息間發出了一陣細微急促的聲音。
邊南聲音低啞含糊:“抱歉。”
摟在身后的手卻給人攏了一下長發。
遲雨漸漸平緩好了自己的呼吸
嗤笑了一聲 推開了邊南的腦袋 從他的身上站起來。
邊南仰頭問他:“拍攝完了嗎?”
遲雨覺得有點熱 伸手將長發挽了下 隨口答道:“差不多了吧 我想拍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