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霽哭笑不得,伸手擦拭著他的眼眶:“怎麼哭了?”
后來,神父又重復了一遍誓詞問桑嘉意愿不愿意,他已經哭得說不出來完整的話。
簡霽就捏著他的手,對神父說:“他愿意。”
桑嘉意就在旁邊一邊哭一邊連連點頭:“我嗚嗚嗚我……”
神父:“……好的,現在你們可以親吻對方了。”
簡霽就垂下頭,溫柔的一點一點將他臉頰上的淚水給吻去,最后才落到桑嘉意的唇上。
桑嘉意摟住了他的脖子,明明眼里的淚水還在往外流,嘴角卻止不住的上揚。
雖然白天的教堂婚禮是只屬于他們倆的空間,但這并不代表了他們沒有邀請朋友一起玩。
夜晚,在寬闊的花園里有一個露天的party,兩人關系好的朋友都在這邊一起玩鬧著。
今天是難得的機會,大家知道簡霽不會生氣,于是都嘻嘻哈哈的上去灌他的酒。
只是天公不作美,過了一會兒,天上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
簡霽摟抱著桑嘉意坐在露天遮陽棚下,一邊喂人吃點小零嘴,一邊看著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反而嬉鬧得更厲害的人群。
所有人都在為唐澤宇的雨中solo舞蹈而尖叫歡呼,氣氛熱烈。
所有人的身上都濕漉漉的,臉上笑容肆意。
帶著點青春的瘋狂感。
桑嘉意剛準備站起身來走出去,就被簡霽摟住腰禁錮住了。
“你身體不好,不能淋雨,乖乖坐在這。”
桑嘉意悶悶道:“好叭好叭。”
夜里,簡霽摟著人一路吻到浴室里,在意亂情迷間,桑嘉意一不小心撥動了開關,頭頂的花灑猛地打開。
熱水澆了兩人一身。
簡霽沒忍住笑了出來,對他說:“淋雨了。”
桑嘉意:“……”
他覺得簡霽這個人特別的惡劣,明明知道他在水中會沒有什麼力氣,就會特別把他放在浴缸里,讓他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
后來氣急敗壞下,桑嘉意一邊哭一邊
說:“我要把你寫成受!”
簡霽:“……你試試看。”
然后桑嘉意就被收拾了一頓。
后來,簡霽把早已熟睡的人抱回床上,他半伏在床上看著桑嘉意紅撲撲的臉,沒忍住上去嘬了兩口。
可能是討人嫌,打擾到了人,桑嘉意熟睡中都還“哼哼”了兩聲。
簡霽就笑了。
他經常會被桑嘉意戳著肩指指點點,說他惡劣。
但有的時候,簡霽覺得自己挺冤的。
桑嘉意雖然在感情上開竅晚,但是這不代表他對欲和生理相關的東西了解得少。
他在這方便完全稱不上一句單純,有的時候,也帶著一些不自知的“惡劣”。
比如簡霽生日那天凌晨,念及人是第一次,他沒準備特別折騰人。
結果人躺在床上,突然問:“里面熱嗎?”
簡霽:“……”
桑嘉意眼尾都暈著紅,看著簡霽說:“我很好奇嘛,因為我覺得你的溫度很高。”
“熱嗎?”
簡霽喉嚨一片干澀,一時間想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問些什麼?
他看著桑嘉意,偏偏對方又用著最天真單純的姿態問出最曖昧的問題,帶著強烈又不自知的引誘力。
這樣類似的事還很多,他經常在某些場合語出驚人,說些讓人腎上腺素狂飆的話。
直踩著人本就不堅定的防線瘋狂蹦跶,偏偏他還一副可憐兮兮自己最無辜的模樣。
簡霽是真拿人沒辦法。
這麼想著,他沒忍住又湊上前咬了人的臉頰一口。
-
在小島的婚禮過后,桑嘉意和簡霽要度蜜月,他們一起去了很多國家。
就像當初簡霽說的那樣,要帶桑嘉意去更多的地方,見更大的世界。
去過這麼多地方,簡霽最喜歡的是澳洲。
原因確實有點匪夷所思。
兩人在一起之前,簡霽記得,桑嘉意是個內心世界很豐富,但實際將自己隔絕于世界之外的一個小孩。
不太喜歡社交,帶著淡淡的距離感。
可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或許是有好好的被愛著,他整個人外面一層帶有距離感的玻璃罩越來越薄。
他開始像一個真正的小孩那樣,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強烈的好奇心。
他心底隱秘的想與世界建立聯系的欲望越來越強烈。
于是每去到不同的地方,簡霽只要一不留神,就會發現人不見了。
而往往這時候出去,就會發現他要麼蹲在路邊,看某個長得奇形怪狀的植物。
要麼就是被鄰居家性格開朗熱烈的老太太以剛烤好的曲奇餅哄回了家。
桑嘉意長得像個小天使,每去到一個地方,周圍對他表達善意的人都會很多。
他開始喜歡到處躥,結識身邊來自不同國家、有著不同習俗的人群。
而在澳洲……桑嘉意不亂躥了。
原因很荒謬,澳洲的家里總是會出現某些野生動物,是桑嘉意名字也叫不出的那種。
去那里的第一天,他剛準備出門和隔壁小朋友玩的時候,就看到院子的灌木叢里探出了一只腦袋。
像是蛇的腦袋。
他當即就僵在了原地,直到看到動物的四只腳他才松了口氣。
還行還行,有腳,不是蛇。
可結果下一刻,那不知名的生物就看到了桑嘉意,轉過身朝著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