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桑嘉意上前和宋澤莊寧說了聲,然后急匆匆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往家那邊奔去。
車子行駛至家門口時,簡霽看著屋內亮起的燈光,想著,看來是人已經到家了。
司機趙然坐在副駕駛上,見簡霽一直坐在后車座,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有些好奇的透過車內后視鏡看人,結果恰恰好的對上了人的視線。
對方眸子沉沉的,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事。
他有些心虛的收回了視線,然后就聽到后面的人幽幽的叫了聲自己的名字:“趙然。”
“啊?”
“你現在下車,進去跟小意說,我喝醉了,你扶不動我,讓他出來一起幫忙。”
“……”趙然沉默。
當了簡霽這麼久的司機,他自然和桑嘉意也是認識的。
因為時常待在簡霽旁邊,他也知道大老板最近情緒糟糕的來源,很有可能就是來自于老板娘。
所以一時間,他覺得老板有些無恥。
沉默還有個重要的原因,趙然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腱子肉——他不僅是司機,更是保鏢。
是以世界自由搏擊冠軍的身份底氣十足的到簡霽身邊,勝任保鏢這個職位的。
趙然回想了下,老板娘那瘦弱纖薄的小身板,身體還不好,風一吹就能倒。
“怎麼?”見人沒有動,簡霽低聲問道。
“老板,我要是去跟夫人說我扶不動您,他會不會認為我身上的肌肉是蛋白粉長起來的,然后
讓你換保鏢?”
簡霽森森說道:“你現在不去,我立馬就換保鏢。”
趙然立馬就滾下去了,按響了門鈴。
桑嘉意在室內顯示屏看到來人后,連忙“噔噔噔”的跑去開了門。
一見到桑嘉意,趙然恭敬的打了個招呼:“夫人晚上好。”
“……”每次聽到對方的稱呼,桑嘉意就會楞一會兒來緩緩神,他說過很多次讓對方叫自己名字了。
可對方就是不聽,固執的這樣稱呼他。
算了,無所謂,現在有更要緊的事。
“簡霽哥呢?”
趙然看著人眨了下眼睛,捂著自己的手腕說:“簡總喝醉了,在車里,我前陣子手不小心受傷了,有點扶不動人,勞煩夫人搭把手。”
他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桑嘉意沒多想,朝著他身后的隱在夜色里的車輛走過去。
誰知,他一拉開后車門,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就被一只手猛地拉了進去,連帶著后車門都發出一陣“砰”的關閉撞擊聲。
趙然的步伐猛地頓住,然后迅速轉身望天。
桑嘉意落入了一個帶著酒香的溫熱懷抱,因為來得過于猝不及防,他沒有任何防備,導致自己現在幾乎是直接坐在了簡霽的腿上。
瞬間,他整個人就僵住了。
這麼多天來,桑嘉意都小心翼翼的。
因為想起那天在齊家的半山腰別墅,他沒忍住想和簡霽牽牽,并且在情緒的渲染催化下,自己親手打破了自己的那道防護門。
為此,他夜晚回來的時候懊悔了很久。
怎麼就沒克制住呢?
他不能這樣的,他不想再聽到一次簡霽提點他,可以適當的將目光放在別人的身上。
所以之后的幾天,他更加的嚴防死守,怕自己太粘人克制不住,那他還躲不起嗎?
于是,那段距離又被他小心翼翼的拉開了。
可這一瞬間,他感受到簡霽的手臂穿過了他的,緊緊的扣在了他的腰上,掌心的溫度很高,隔著毛衣他都覺得自己仿佛要被灼傷。
他坐在人的懷里,對方微垂著頭,鼻尖蹭了蹭他裸露出來的脖頸,低聲淺淺呢喃道:“又又。”
呼出的熱氣灑在露出的肌膚上,惹得他瑟縮了一下。
這下還有什麼距離?什麼距離都被簡霽親手給打碎了。
桑嘉意掙扎了下,想從人的懷中出去。
可剛一動作,旁邊的男人就低低的悶哼了一聲,小聲叫:“疼。”
桑嘉意僵直著身子,瞬間不動了。
終究是對人的在乎占了上風,他側頭看向簡霽,聲音很輕:“哪里不舒服?”
簡霽微微抬起頭,額頭抵住桑嘉意的下顎,大掌拉過桑嘉意的手,引著他的掌心貼在自己的小腹上方:“胃。”
被對方的手輕輕摁著,透過一層單薄的襯衫,桑嘉意甚至能觸碰出對方的腹肌形狀。
桑嘉意仿佛被燙到般,猛地抽回手,連耳朵都有些紅了。
說、說就說,干嘛動手動腳!
桑嘉意抿了下唇:“我給李伯伯打了電話,他說現在不方便過來,要實在難受不如我們去醫院吧?”
簡霽隱在暗處的眸子一片清明,他想,啊——李醫生,在路上他就給人打電話提前打好了招呼,現在當然不會來。
他現在迫切的需要一個狹小的空間,和桑嘉意兩個人單獨的待一會兒,就算是屋子里,空間也是大的,一個不留神,人就會溜。
所以他選擇把人拉進了車中,鎖住,人就跑不了了。
黑暗中,簡霽的聲音更低了:“不去醫院,你給我揉揉可以嗎?”
桑嘉意:“……”
狹小的車廂內,就連車窗也是死死關著的,因此那股酒香彌漫,充斥在整個封閉的空間中。
只是聞了一會兒,他都感覺自己大腦開始發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