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牽牽。
-
自從那天和唐澤宇他們的聚餐回來后,經過一番交談,桑嘉意就開始克制的保持著距離了。
簡霽已經有好多天沒有碰過桑嘉意了,因為都會被人有意或無意的躲掉。
所以在齊家那天,桑嘉意將手放進他掌心的那一刻,簡霽是歡喜的。
他甚至在想,之后他們是不是就能恢復成以前的模樣。
可以不再如此的生疏和克制。
可回來好幾天后,簡霽才發現是自己多想了。
之前是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甚至更加的嚴防死守。
那天牽手的動作,都只是像對方罩在自己身上的玻璃罩破了個小口子,沒忍住傾瀉出一些情緒。
現在那個小口子被對方發現了,就用上了更好的材料縫縫補補成更加堅固的模樣。
別說是碰碰人了,那是見都見不到。
學校的事情怎麼就那麼忙,需要他天天往外跑?
為什麼回到家都還要不停的打電話?他聽到桑嘉意叫那邊師兄。
打電話就打電話,聊正事就行了,為什麼要提到花,提到哪家餐廳更好吃?
簡霽坐在辦公室里臉色陰沉,對面匯報的經理戰戰兢兢,然后在人冰冷的神色中,策劃被打回去重做。
經理走出去后,擦擦鬢角的冷汗。
秘書辦的一群人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這幾天,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簡總都處于低氣壓中,連帶著整個頂層的氛圍都很緊張。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夾著尾巴做事,不敢招惹簡總半分。
經理心有余悸的問著一旁的陳助:“簡總最近是怎麼了嗎?”
陳助欲言又止,大多時候都是他跟在簡霽身邊。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隱隱約約猜到,應該是和對方家里的那位“小妻子”有關。
但他只是守口如瓶的搖搖頭,對著經理歉意的笑了笑。
簡霽正在垂頭工作的時候,身旁擱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冷淡的瞥了一眼上面的“唐澤宇”三個大字,直接點上紅色的按鍵掛斷。
煩,想到唐澤宇他就煩,看著這三個字都想從字典里給抹去。
偏偏那邊沒有一點眼力見,又連著打了兩通電話過來。
簡霽煩不勝煩,點了接聽鍵,聲音冷沉:“你現在最好是有事。”
唐澤宇沒忍住縮了縮脖子,感覺后頸涼涼的:“那個,哥,要出來喝酒不?”
簡霽本來想拒絕,可是馬上又想到今早的時候,又又說他今天有點事,夜晚可能會晚點回。
當時簡霽臉色微沉的看著他:“一個人?”
桑嘉意搖搖頭,看了他一眼,老老實實解釋道:“是和師兄還有師姐一起。”
和師兄一起?晚點回來?
簡霽自動忽略后面的師姐。
臉色就沉了下來。
聽到對面簡霽低沉的聲音,唐澤宇本來以為對方會拒絕。
可是等了會兒,那邊低冷的聲音傳來:“地址。”
唐澤宇小心翼翼的報了個地方的名字。
夜晚,簡霽驅車到達唐澤宇所說的餐廳,將車停在露天的停車場,然后下了車。
他整個人的氣壓很低,像是籠罩著一層寒冰。
本來出來就是想和唐澤宇轉移一下注意力,不至于一直想著今晚又又是去了哪里,又和師兄做了什麼。
撓心撓肺的。
剛失神的瞬間,面前就跑來了一只柯基,擋住了他的路。
簡霽往左邊準備繞過,恰逢柯基往前走了兩步停下。
他頓了頓,往右邊挪了兩步,柯基又后退了兩步,又將人攔個死死的。
簡霽一時間只覺得心氣更不順了,連條柯基都跟他作對。
他扶額,忍著氣:“你能不能不要攔路?”
柯基陡然被人類一兇,耷拉的眼皮顫了顫,眼珠落在了簡霽身上一瞬,又顫顫移開。
最后扭著屁股顛顛走了。
簡霽目光落過去,看到那個心形屁股,更氣了。
隔著一條馬路看完全程的葉臻和唐澤宇陷入了沉默。
唐澤宇不可置信的指指那邊:“哥在干嘛?和一條柯基吵架?”
葉臻的神情很嚴肅:“應該是的。”
“突然覺得有點丟人,都不想過去找他了。”
葉臻嘆到:“又被愛情逼瘋了一個。”
唐澤宇恍恍惚惚:“愛情讓人變得不幸。”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兩人就感覺不遠處的男人的森寒目光落到了他們身上。
如果眼睛會說話,那句話一定是——站著干什麼,還不滾過來?
三人一起進入電梯,去到之前定好的包廂里。
簡霽垂眸看著菜單,直奔著酒而去。
他平時煙抽得不算多,如果不是應酬,酒喝得更是少。
可現在卻有點兩個都想做。
在拿出煙盒的一瞬間,就想到之前答應過桑嘉意,要戒煙,于是又放了下來。
唐澤宇覺得對方很不對勁,從今天給對方打電話開始,他就覺得對方帶著一絲頹然,整個人的神經崩的死死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被逼得斷裂開來。
若是真的把簡霽逼到那個地步,后果是很可怕的。
唐澤宇小心翼翼問道:“哥?怎麼了嗎?”
簡霽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視線有些放空,愣愣的問道:“你們說……他為什麼能那麼果斷的就疏遠起來……”說到這里,已經帶上了幾分失落,“不帶一絲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