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實在饞狠了,簡霽會按著量讓他嘗嘗味。
恰恰好,不能多。
剛剛想吃冰淇淋蛋糕就是,如果能吃兩口,簡霽就會喂他吃兩口,能吃口,簡霽就會喂口。
桑嘉意雖鬧著撒嬌著還要吃,可若是這樣簡霽都還不允許,那就說明已經到達了上限。
還吃他就會不舒服。
簡霽比他還了解在意他的身體。
桑嘉意又怎麼會辜負對方的心意?
撒嬌歸撒嬌,鬧歸鬧,可最后不會不聽話。
就算別人主動遞到他的手中,他也會乖乖的把這個權利移交給簡霽。
然后再去黏著簡霽,問他:“可不可以再吃一點啊?
聽到齊修文的問話,桑嘉意溫吞卻篤定的點點頭:“嗯,要聽他的話的。
簡霽輕揚了下嘴角,止不住的笑意。
齊修文臉上神色黯然:“小意,能單獨跟你聊聊嗎?
桑嘉意拉住了身邊簡霽的衣袖:“我所有事他都知道的,有什麼你就直接說吧。
齊修文啞然了一瞬,就看到桑嘉意身邊高大俊美男人的嘴角笑意已經攀上了眼尾眉梢。
簡霽愉悅的想著,或許這就叫雙標?
而他是被堅定偏向的那一個。
很好,他種的果實別人怎麼使勁扯也扯不下來。
簡霽清了下嗓子:“小意,你和齊先生好好聊一下,我在里面等你。
然后他清凌凌的眸子落在了齊修文的臉上,語氣似乎帶著幾分幸福的苦惱:
“齊先生,不好意思啊,小意太黏我了,所以麻煩你有什麼事——快點說。 !
第40章
桑嘉意:“……”
齊修文拳頭都捏緊了,被對方這幅暗含得意的模樣氣得肝疼。
簡霽只伸手摸了摸桑嘉意的后腦勺,垂頭低聲跟他說:“好好把事情說清楚,聊聊吧。
”
桑嘉意其實不是很想和齊修文單獨說什麼,可是他很聽簡霽的話。
于是他有些不情不愿的說:“好吧。”
簡霽正色了起來,漆黑的眸子落在齊修文身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齊修文的心臟驟縮了一下,整個人都感到不安,這才是簡霽。
無論這個男人在桑嘉意面前表現的有多麼溫和,甚至剛剛表現出了不符合他形象的情緒。
可這個暗含警告的眼神還是讓齊修文的危險雷達猛烈作響,他不會忘了面前人的真實模樣。
看著人已經離開這里還眼巴巴望著那個方向的桑嘉意,齊修文心底暗自嘆了口氣。
“小意,怎麼會結婚的這麼突然?”
桑嘉意收回視線看著他:“其實不算突然,和他在一起,我很開心。”
“那……怎麼不跟家里說呢?”
桑嘉意的眸光清亮,可是也仿佛沾染了幾分夜里的寒氣,像是沁了幾分冰涼的水汽。
“告訴你們?你們會祝福我嗎?你們會為我結婚感到開心嗎?告訴你們是有什麼理由呢?”
桑嘉意一連三個問題堵得齊修文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對方的聲音很好聽,天生就是不帶有攻擊感的音色,說話的時候也很平靜。
不激動不指責,他好似只是真的感到疑惑而已。
確實。
齊修文問他為什麼不跟家里說,那他又為什麼要和家里說呢?
“我只是擔心你,你了解和你結婚的這個人嗎?你知道他背地里的模樣嗎?簡霽其實很危險城府很深,他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的溫柔好脾氣,你不要被騙了。”
齊修文還想繼續說什麼,就見面前的人緩緩的伸出手,然后捂住了耳朵。
“……”
見齊修文閉上了嘴,桑嘉意才放下手,開口道:
“你要是還說這些,我就不聽了。”
齊修文:“我……”
“不要說他的壞話。”桑嘉意不喜歡聽,所以說話都帶了幾分兇巴巴。
看著桑嘉意一副護犢子的模樣,齊修文一陣頭疼:“小意,好好想想我剛剛的話。”
桑嘉意本來不想和他說很多,可是對方一副自以為知曉所有,又自以為對他好的模樣讓他不太開心。
“你問我了解不了解他,那我想問,你們又了解他嗎?你們什麼都不知道。”
齊修文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我就不說商場上那些爾虞我詐的事了,只說他身邊的家人,為了奪得權勢,他爺爺現在都還被他強勢的關在醫院里,他甚至都敢對他的父親動手,整個簡家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在他手底下討日子。”
“他母親去世的那一天,連出現在葬禮上都沒有。”
“對待至親之人,他都能做到如此冷血無情,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人?”
說完后,他的視線牢牢的落在桑嘉意的臉上,觀察他的反應。
可盡管聽到這些,他也沒有表現出什麼,如果一定說有的話,就是對方眼里的失望。
——看著他的失望。
小意……對他失望?
桑嘉意很少直接的對一個人說出嚴重指責的話,可是現在他說:“修文哥,你太自以為是了。”
“你從小生活在一個富庶幸福的家庭里,所以你理解不了別人的苦難,你共情不了別人,你也不會去想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你只會以你那貧瘠的認知,來高高在上的定義一個好人是怎樣的,一個壞人又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