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識瑾試圖補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剛才在下面看到你, 還以為你要跳樓。”
簡榆:“……”
也許陸識瑾的語氣委婉點, 說是擔心他危險,或者是誤會了他站在這里的含義, 簡榆都還好接受些。
可陸識瑾一本正經地說以為他要跳樓, 落在簡榆耳朵里簡直非常嘲諷。
感覺陸識瑾更像是沒事來找茬的。
手腕還在隱隱作疼,又看了眼被迫犧牲的螺螄粉。
簡榆冷笑:“我跳樓?你覺得可能嗎?”
陸識瑾:?
怎麼不可能, 想想你身上發生的那些事, 簡直太有可能了好嗎?
陸識瑾不是故意想要反駁, 真的不是。
但人有時就是攔不住的嘴賤,自己還毫無意思。
對上簡榆冷笑嘲諷的語氣,他的嘴巴就自動開合了:“可哪有人會在這里吃螺螄粉的?”
“怎麼不會?我不到這里來吃,難道要在宿舍熏室友嗎?還是在走廊熏其他寢室?不然在陽臺把衣服熏臭?”
“……”
操,這麼一說,好像真只能在這里吃了。
而且也透露出簡榆的為人著想,他但凡自私一點,叫室友忍忍就是了。
可簡榆一人躲到了這里,沒有打擾到任何人。
“……但你剛才靠邊站著,從下看真的像要跳樓。”
“我蹲麻了,所以站起來緩緩,起猛了頭暈,這里能搭手,我就靠在這里了,有問題嗎?”簡榆說,“別問我為什麼要蹲著吃,我總不能在這里端著碗,讓下面路過的人都看到我在天臺嗦螺螄粉吧?”
簡榆一張小嘴叭叭的,很快讓陸識瑾啞口無言,只想把他這張嘴也捏起來算了。
這家伙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討人喜歡。
彼此之間的氣氛很不好,已經能用糟糕來形容。
這不是陸識瑾本意。
他真的是擔心簡榆,來不及考慮太多,一下子就沖了上來。
雖然用力捏紅了簡榆的手腕是他不對,踢翻了簡榆的螺螄粉也是他的錯,但他是真一口氣跑了六樓啊,現在氣都沒順過來呢。
被簡榆這麼一頓懟,心里多少有些憋屈。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擔心你做傻事,才上來攔你的。”
“謝謝你的好心,但我很用不著。”簡榆完全不吃他這套,“有個詞叫好心辦壞事,說的就是你這種情況。”
“……”
不行不行,火氣有點上來了,這家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太氣人了。
再看簡榆一眼。
算了,還能繼續忍忍,看在他模樣可愛的份上。
只是陸識瑾一說話,又成了另外的意思:“還有一個詞,叫好心沒好報,說的也是我現在的情況。”
可惜不是簡榆的對手,簡榆立刻回敬:“對,你既然知道了,以后請看準地方再散發你的好心。”
“……”
兩個人無聲對峙了幾秒,最后簡榆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陸識瑾懵了。
這他媽的,難道他們不是在比誰更能瞪人嗎,不是在比誰能堅持得更久嗎?
怎麼簡榆突然轉身就走了?
怎麼簡榆一走,他反而有種挫敗感,好像自己輸了?
陸識瑾氣得想捶東西,可因為沒有東西能捶,只好拿那碗無辜的螺螄粉出氣,一腳把塑料碗踢飛了。
媽的,可惡啊!
他真是出于好心才來的啊!
簡榆走了,陸識瑾再待著也沒意思,踢翻塑料碗后,也氣呼呼地走了。
但幾分鐘后,簡榆又回來了。
手里拿著打掃工具,總要把翻在地上的螺螄粉整理干凈。
結果看到塑料碗單獨飛出老遠,簡榆更火了,肯定是被陸識瑾踢的。
這家伙到底來干嘛的啊!
哪怕陸識瑾真是出于好意,可他的方式實在叫人高興不起來。
簡榆心頭又氣又委屈,這幾天事情多,他已經很累了,連打游戲的空閑都沒有。
今天好不容易有空,叫了份螺螄粉外賣來吃,可還沒吃上幾口,莫名其妙鉆出來個陸識瑾。
他的炸蛋才吃了一口!
特意加的豆腐泡甚至沒來得及吸上一口!
啊啊啊啊啊啊!
別再讓他看到陸識瑾這家伙,不然頭都給他打飛!
簡榆打掃完螺螄粉尸體現場,帶著一身心力交瘁回到了寢室。
肚子還是餓的,沒辦法,只好又點了一份外賣。
但想想還是氣。
陸識瑾這混蛋,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想起自己暑假剛加上他微信,簡榆糾結了幾分鐘,給陸識瑾發了消息。
簡榆:[圖片]
簡榆:[這是被你踢翻的螺螄粉,一共35,希望你敢作敢當,能賠償我]
發完消息,簡榆趴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哎,最近是真的不順啊。
本來開學就夠煩了。
要打掃寢室搬東西,零零散散的瑣事不少。
感覺也沒添多少東西,就是多買了些專業課需要的材料,然而才兩天的時間,幾千塊就花出去了。
以前這都是小錢,花了就花了。
但現在不是了,現在簡榆必須開源節流,不能再這麼大手大腳,花錢沒個計劃了。
簡榆住的雙人寢,室友叫顏熙,是個安靜內向的男生,性格蠻好相處。
好歹當了一年室友,關系還算和平不錯。
雖然整個暑假期間沒說過一句話,但見簡榆剛開學就唉聲嘆氣的,顏熙還是主動關心了簡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