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其實在計算時間, 在機場的時候是五點半,這幾天的落日時間大概是七點,所以從機場到現在已經至少兩個小時,按照思逸哥團隊的效率……
帳還沒算清楚,那扇小門被人打開。
接著又咣地一聲被關上。
林醞疑惑地看著門,這是……走錯了?
腳步聲起,門再一次被打開,有人搬了張椅子,坐在了敞開的門口。
林醞在心里點頭,大概是發現這房間根本沒法坐,搬凳子去了,這綁匪還挺講究嘛。
“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話音傳來,林醞嘆了口氣,是白彥。
他想了想,這麼說來,上輩子大概也是他,后面那個曖昧的電話,應該是他故意打過來惡心自己的。
他把自己又抱緊了點,抬眼看向門口。
白彥手里拿著一瓶礦泉水,慢悠悠地讓瓶子在手心里轉著圈,臉上一副獵人對著獵物的表情。
“怎麼是你啊!”林醞半張臉還埋在手臂后面,說話聲悶悶的,“那車上的人,不是陳思祺的保鏢嗎?”
白彥反倒愣了一愣:“那是陳慶延的人。”
他譏諷地一笑,“陳思祺?你是故意的嗎?專門給我找不痛快?”
林醞露出了真心迷糊的表情,下意識地搖了搖頭:“陳思祺……怎麼了嗎?”
“呿,沒有道義的家伙。”白彥露出嫌惡的表情,“一聽說他爹要出事,跑得比兔子還快,公司也不管了,所有的項目全部撤資,還說什麼戰友、合作,連我的投資也被他卷走了……”
他抬起眼:“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你!”
“我?”林醞從臂彎里抬起小臉,“關我什麼事啊?”
“怎麼不關你事?如果不是你,陳思祺就不會在那檔綜藝中血本無歸,我就不會被網絡上的那些混蛋罵到退圈,桑家的那些股東也不會因為陳慶延的私人問題而放棄公司……你害了多少人!”
林醞徹底無語了,挑起這事的,不是你自己麼?
白彥說得激動,揮舞著手里的礦泉水瓶子:“所以,為什麼今天有兩撥人來綁你,就是因為你得罪的人太多,大家都恨你!你那個保鏢也真能打,被車撞了還能以一對三,只可惜,還是被我撿漏了。”
林醞很無語,難道不該通力合作嗎?你們這麼內訌……算了,我替你們操心干嘛?
在床上蜷了半天,有點胸悶,林醞放開了抱著膝蓋的手,伸了伸腿。
“不用費心報警了,你身上的追蹤器,都被我扔掉了。”白彥看著他,頗有些得意地笑,“就連藏在皮帶里的那一個,也已經被我碾碎,丟在了路上。”
他站起身來,手里拿著那個礦泉水瓶子,進門,把門從里面栓了起來。
“你干嘛?”林醞又縮回了腿,防備地看著他。
“小可憐,”白彥靠近了些,“沒有人會來救你的。”
白彥漸漸逼近了坐在床上的林醞,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刀來。
伸手抓住林醞的頭發,他把刀刃貼到了青年的臉頰上。
“不就是靠著這張臉勾引男人嗎?”白彥咬牙切齒,“吳艾到現在都還在為你神魂顛倒,桑思逸也把你當個寶,你說,我要是在這里劃上兩刀,他們還會不會繼續寵你?”
白彥眼中透出嗜血的欲望,拿著刀的手動了動,卻沒有用力,故意慢悠悠地說:“來,讓我看看,是畫朵花呢,還是寫幾個字……”
話音未落,突然一陣大力襲來,林醞雙腿猛地伸直,狠狠踹在白彥的小腹上。
被這一腳踹得飛了出去,又狠狠撞在門上,白彥痛得蜷縮在地,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還畫花呢,話真多!”
林醞下床,撿起掉在地上的小刀,試圖把自己手腕上的綁帶割開。
“咳,咳咳,”白彥終于一口氣緩了過來,“你逃不掉的,外面還有人……”
剛才白彥撞在門上的聲音很響,林醞也知道不能耽擱,忍著疼割開了手腕上的綁帶,一把把白彥拉了起來。
刀刃橫在白彥的脖子上,他滿不在乎地說:“沒關系,我可以拿你當人質。”
門外傳來了嘈雜的聲音,白彥被林醞勒著脖子,有些喘不過氣來:“那些綁匪才不會聽你的。”
“不聽我的難道聽你的?”林醞看著門上小窗上光影閃動,“我比你有錢多了,看在錢的份上也該聽我的呀。再說了,他們要是看到你這個樣子,趕緊掉頭就跑才是上策吧。”
正說著風涼話,小屋的門猛地被踹開,一群大漢出現在門前。
兩人都緊張起來,林醞把白彥又勒了勒。
“哎喲!”跑在最前面的大漢一頭亂發,看起來十分兇狠,見狀剎住了腳步。
“救命,快來救我!”察覺到林醞的手勁松了松,以為是他怕了,白彥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聲音太大,還有點破音,林醞嫌棄地把頭扭向一邊。
“這個……老板娘,”馬里奧搔了搔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您這是,嗯,練手?要不,還是我們來……”
林醞把白彥往前一推,馬里奧立刻把人抓住,手上暗暗用力,把白彥捏得直叫:“你干什麼?你們是什麼人?我要自首,我要去警局。”
“他要去就去,別吵到小醞。”人群外圍,低沉的男聲響起。
大漢們立刻安靜了下來,迅速把白彥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