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林醞有點懵懵的,“兩個月后,那間倉庫的那個地方,不是我死了麼?”
桑思逸的眼睛里露出怪異的眼神。
兩人對視了足足一分鐘,桑思逸把林醞擁進懷中:“感謝上天。”
為了消化這個事實, 桑思逸去了廚房,一邊思考一邊給兩人做了兩碗肉絲面,林醞則窩在沙發上。
十五分鐘后,熱騰騰的面條出鍋。
看到面的瞬間, 小兔子遲疑了一下, 然后才和老公隔著餐桌, 默默吃完了面條。
桑思逸把碗筷放進洗碗機, 走回客廳的沙發旁, 坐在林醞身邊,伸手把人攬進懷里。
林醞就勢歪倒,兩人如同之前的無數個夜晚一樣,親密地挨在一起。
“思逸哥,”林醞玩著桑思逸的手指,“你……那個時候,為什麼會去那里啊!”
桑思逸輕輕捉住他的手,指縫插進他的,讓兩人掌心相對:“我是去找你。”
“你怎麼知道我在那兒?”
“還記得那天你和吳艾分手,自己坐在小廣場上,我去找你嗎?”桑思逸吻吻他的額頭,“麥姬那邊有GPS定位系統,可以根據手機信號定位。上輩子的那一天,麥姬監聽了報警系統的電話,然后定位了你。”
“哦,可惜……”
“嗯?”
林醞抬頭:“可惜不是給你打電話。你找到我之后呢?”
不想回憶當時的慘況,桑思逸只是低聲說:“上輩子我的后遺癥比現在要嚴重得多,找到你的時候,已經發作得厲害,所以……”
林醞抱緊了他:“思逸哥,這輩子不會了。”
“嗯。這輩子,我的小醞要平平安安的。”
仰頭親了下男人的下巴,林醞笑瞇瞇地說:“思逸哥也要平平安安的。”
很快到了八月,A市“森”主題藝術節開幕,吸引了全球大量的人流,桑思逸干脆趁這個時間,把自己團隊的大部分人都調來了A市,幾乎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死死守著林醞。
但似乎是上天的故意安排,雖然動用了一切資源,連公安機關都加強了偵查,張勇卻一直沒抓到。
這個不定時威脅的存在,讓桑思逸如坐針氈。
林醞看在眼里,便不時安慰他:“思逸哥,別著急,該找到總是會找到,如果找不到……”他慢慢把自己窩進男人懷里,“那也是命運的安排。”
桑思逸卻敏感地擁緊他:“小醞,不要做冒險的事。”
林醞笑了,他就知道,瞞不過桑思逸。
上次兩人把重生的事情說開之后,桑思逸就不再藏著掖著,那間倉庫不說,他把A市所有的閑置房產全部篩查了一遍,針對每一個綁匪可能的藏身之處設計了應急預案,又高價買回一套極為敏感的跟蹤設備,如果不是怕林醞受苦,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種十個八個跟蹤器,無時無刻都想要知道他的行蹤。
而林醞,從那天開始,除了正常的工作休息,所有的空閑時間,便跟著阿龍待在別墅新建的小健身房里,想要把一只跑三公里就氣喘的軟兔子,變成一只能跑會打的功夫兔。
而兩人之間的相處,心照不宣的,都有了些末日心態。
他們會在別墅的露臺相擁,坐在小沙發上看大半晚的月色;也會在清晨突然想起來,帶一箱食物去海灘,曬一整天太陽。
桑思逸帶林醞吃遍A市所有的美食,再陪著他去舊貨市場慢慢逛,尋找舊時的美麗首飾;林醞則會跟著桑思逸去公司,在男人工作時凝望他的眉眼,在會議的間隙里,偷偷地送上一個甜蜜的吻。
到了夜里,兩人便陷入熾熱的波濤,用最激烈的動作和最溫柔的啜吻,在對方身上留下痕跡,共攀激情的峰頂。
再如融為一體般相擁,含著微笑睡去,約在夢里相會,又在醒來時親吻。
此刻的林醞,身上的黏膩已被洗凈,換上了干爽的睡衣,窩在桑思逸懷里:“思逸哥,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如果命運要來便來吧。”
他伸手拉過男人來接吻:“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我。我也會按照你之前的預案做事,放心吧。”
九月十一日,桑思逸一早有個會議要先出門,洗漱完畢回到臥室,林醞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躺在床上伸出雙手。
桑思逸放下準備系上的領帶,俯身去親他的臉頰。
被雙臂抱住了脖子,又去吻他的嘴唇。
林醞的腳卻不安分起來,偷偷從被子里伸出來,踏上了男人的領地。
“一大早就招我?”桑思逸低低地笑,“我不介意在吃早餐之前先來點開胃小菜。”
林醞睜了眼,高傲地瞇了一下,腳下卻用了些力。
男人的手揉了上來,林醞哼了一聲,卻直接把自己送到了男人手上。
糾纏。
等終于可以出門,桑思逸的襯衫皺了,只好脫下來換一件,林醞慵懶地裹在被子里,哼哼唧唧地撒嬌,要晚上繼續。
開會已經要晚了,原本打算提前一小時去,現在能準點開已經算不錯,桑思逸好笑地再次走到床邊,把人抱起來親了幾下,急匆匆地出了門。
林醞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坐起身來嘆了口氣。
章老和馬大師也來參加了藝術節,林醞自然是全程接待,今天他們就要回去了,約好了去普里海灘看一看,就送他們去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