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惱閃過男人眼眸,他只得再挪開些。
只是唇還舍不得離開,在林醞唇上輕啄了好幾下,又轉向他耳根下的那顆小痣。
“盧卡斯這里,也有一顆小痣,和你的這顆的位置一模一樣。”男人在他耳邊喃喃,“每當我看到,便會想起你。”
林醞身體一僵。
桑思逸又吻了吻他的嘴唇:“別誤會,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我分得很清楚,他是他,你是你,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只不過有時候會忍不住,透過他而想起你。”
“其實后來我也發現,根本沒有用,我要的,誰也無法替代。”
“我想要牽手的,擁抱的,接吻的,都是你,也只有你。”
“思逸哥……”林醞的小腦瓜艱難地轉動,“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認識才幾個月,你和他,已經認識好幾年了。”
“傻孩子,”桑思逸的把臉埋在他肩窩,吻上他的鎖骨,“我喜歡你,已經很久很久了。”
“怎麼會?”林醞被吻得頭暈,依然在較真,“思逸哥,你不會是跟我哥同學的時候……”
小兔子瞪圓了眼睛,卻發現十分罕見地,男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真是那個時候啊……”
那個時候,他才十一二歲,又傻又中二的年紀,思逸哥怎麼會喜歡?
怎麼不喜歡,年少時的溫情刻骨,再遇便一見傾心。
那時的桑思逸已經明白,沒有什麼命硬之說,也想好了要通過林檎,一點一點地,讓他的小團子重新認識他,喜歡他。
他找外公拿出了那塊珍藏多年的藍寶石,自己琢磨著,一下一下,磨成戒指。
也見到了小團子的媽媽,熱情地和她攀談,和長輩打好關系。
還想把那塊藍寶石剩下的部分送給林醞,讓他體會燒制寶石的樂趣。
他準備了很多很多,打算陪著他的小團子一起長大。
只不過,這一切還沒實現便出了意外,他終究還是錯失了最愛的少年。
大概是上天覺得,那時的我還不夠成熟,沒有能力護他周全,所以分開了我們吧。
后來又看我可憐,在一切終成定局的情況下,又讓我回來見到他。
連上天都覺得,我們是應該在一起的。
桑思逸再次吻上林醞,低啞著嗓音:“這中間的故事有點長,我慢慢說給你聽,今天先睡覺好不好?”
林醞點頭,把額頭靠在男人頸窩上,閉上眼睛。
桑思逸摟著他,在他背上輕輕地拍。
就在輕拍越來越慢,越來越輕,終于停下來的那一刻,林醞將剛才匆忙出口的心里話,又認認真真地強調了一次:“思逸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嗯,”男人回答,“我們在一起。”
團隊終于辦好了所有手續,在第二天早上開拔。
計劃是先前往附近的大城市,再飛回國內。
途徑某個小鎮的時候,隊伍停了下來。
桑思逸下了車,一個本地人迎上前來,對他說了些什麼。
林醞坐在車里,看到他沉了臉,略略猶豫,然后大步向他走來。
“這里是銅礦產地,桑家在不遠的鎮上和當地銅礦有合作,但是……”
桑家作為寶石、礦產集團,在世界各地都有合作的礦場,和桑思逸不同,他們大都和當地的大勢力合作,風格上當然也頗為強勢。
非洲國家生活艱苦,很多礦場對工人的盤剝也很重,一日三班辛苦勞作也僅能糊口。遇到礦石漲價或者商家催單,更是干得沒日沒夜。
桑家在這方面管理粗獷,直接找了當地勢力,有什麼不滿便暴力鎮壓,常常會引起當地人的不滿。
前幾日因為地震,這里雖然不是震中,但也多少有所波及,礦工們害怕被埋,都不肯下礦,桑氏強行驅趕爆發了沖突。
“思逸哥,你去處理吧,”林醞握著桑思逸的手,“桑氏也是你媽媽的心血,怎麼能看著它這樣被陳家父子毀掉?”
“再說了,”他調皮地眨眨眼,“以后都是你的,早點解決早安心啊!”
桑思逸松開了眉頭,低低地笑了:“嗯,還要拿來做聘禮,萬一貶了值,你媽媽看不上,我就慘了。”
沒想到他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林醞紅了臉,小拳頭錘上男人的胸膛:“誰,誰說要聘禮了?”
“不要怎麼行,”桑思逸話中笑意更濃,“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寶貝。”
林醞大窘,抽開手要躲,卻被拉了回去。
隔著車門,桑思逸探頭進車窗:“你老公要去干活了,給點甜頭干勁更大,好不好?”
林醞抬眼,桑思逸眼中滿是笑意。
想要推開他,又舍不得,萬般糾結下,林醞湊上去,快速親了親男人的薄唇。
“唔——”想要快速撤離的小兔子被抓住了后頸,還未離開的雙唇被壓緊、碾磨,最后被大惡龍生吞入腹,暈乎乎地變成一灘溫水。
最后再在林醞唇上輕咬一下,桑思逸終于直起身,低聲囑咐:“在鎮上玩兩天,我很快就回來。”
桑思逸帶走了大半人馬,畢竟面對沖突,五大三粗的漢子們看起來就不好惹。
林醞和兩個小伙子入住了當地的酒店。
桑思逸不在,林醞也沒什麼逛街的心思,和兩人聊了會兒天后覺得累了,干脆拉上窗簾睡了一覺。
午睡醒來的時候,氣溫依然很高,林醞干脆拿出了隨身帶著的小工具,繼續雕琢那串完成了一半的石榴石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