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他們以前認識,關系這麼好嗎?
丹尼爾已經拿起了自己的手機,翻找一陣,調出個相冊來。
“喏,你看!”他把手機塞到林醞手里,“去年我們就是和他的團隊一起集訓的,嘖嘖嘖,這男人,哪里需要人去救?”
照片里,大概是剛剛進行過高強度的訓練,地上躺倒了一片。唯一站著的桑思逸穿著輕薄的工字背心和迷彩褲,結實的肌肉上,汗珠反射著陽光,荷爾蒙幾乎溢出屏幕。
林醞的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臉頰,似要幫他擦汗一般。
手指不小心滑動了屏幕,下一張照片出現在屏幕上。
是偷拍的盧卡斯和桑思逸。
盧卡斯依然是如仙人般清淡的笑容,一旁的桑思逸眼神溫柔地看著他的側臉,嘴角微微彎起。
“嘿,我說吧,桑和我們隊長關系挺好的。我們私下里都覺得,他倆以前肯定有過一段。”
仿佛踏空一腳,連心跳都突然停了一下,林醞看著那張照片,咬了咬嘴唇。
當初他在還在上學,思逸哥和盧卡斯就認識了,說不定……
思逸哥的那個初戀,會不會,就是他?
這個想法一直繞在心間,林醞這一夜反反復復,輾轉難眠。
大卡的椅子很硬,便想起思逸哥抱著時候的柔軟;
椅背上有陳年的煙味,又想起思逸哥身上清冽的雪松氣息;
還有,還有溫暖的手和熾熱的吻。
這些,這些……
思逸哥對那個盧卡斯,也曾經這樣嗎?
不知不覺中,淚就濕了眼眶。
把長命鎖上的寶石捏得緊緊的,不肯松手。
第二天一早,停車休息的時候,林醞靠在車門旁吃隊里配給的三明治。
盧卡斯端著兩杯咖啡向他走來,遞給他一杯。
“謝謝!”林醞聲音有些喑啞。
神仙一樣的人呢!也不知道思逸哥當初為什麼會和他分開。
“我才知道,你要找的是桑思逸。”盧卡斯和他一起靠在車門旁,喝了口咖啡,向他看過來。
“你是他什麼人?”
對方的目光似乎有些咄咄逼人,仿佛面對情敵,又像是在捍衛主權。
昨晚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來。
林醞熱血上頭,突然站直了身子。
“我是他愛人,結了婚的愛人。”
生怕對方不信,還把手機里的結婚證書翻出來給對方看。
盧卡斯吃驚地看著那張證書,又偏頭看看林醞,突然間凝住了眼神。
鳳眼上挑:“我以為他這輩子不會結婚。”
林醞生氣:“為什麼?”你不愛他他就沒人愛麼?
盧卡斯玩味地笑起來:“你知道嗎?他有個初戀……”
林醞氣死了。
“初戀了不起麼?沒在一起就說明沒緣分!重要的是現在有人愛他!”
盧卡斯似乎被噎了一下,看著林醞半晌后開口:“你愛他?真的愛他?”
突然想起了自己和桑思逸是假結婚,難道這個,思逸哥也和這個男人說了嗎?
他憋著氣開口:“對,我就是愛他!我都跟他結婚了怎麼可能不愛他?”
盧卡斯沉著目光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端著咖啡杯轉身離開。
一早上就情緒激動,林醞一口干了咖啡,狠狠地咬了口三明治。
接著又開始擔心,剛才那麼去懟盧卡斯,他不會一氣之下,把我趕出救援隊吧。
沒過多久,救援隊再次出發,丹尼爾臉上毫無異狀,兩人一起上了車。
第三天下午,救援隊到達了軍管區。
果然管制森嚴,軍警都拿著AK-47,四周圍著鐵絲網,出來的人依然要求搜車搜身。
盧卡斯上前接洽,很快辦好了手續,留下林醞和丹尼爾在軍管區外。
臨走時,還深深看了林醞一眼,林醞瞪了回去。
丹尼爾看著他倆,莫名其妙地問:“你跟我們隊長怎麼了?”
林醞哼了一聲:“他對我有偏見!”
在外圍的日子其實很無聊,軍管區里消息閉塞,丹尼爾一開始還可以用衛星電話聯系隊里,隨著隊伍深入礦井,聯系也漸漸少了,只能靠里面出來的人帶消息。
林醞陪著丹尼爾做救援隊的工作。
這幾天礦里陸陸續續出來不少人,是當時沒下礦的礦工,說起地震來都心有余悸。
“可嚇人了!”一個十八歲的小礦工一臉的泥水,一邊喝著林醞遞過來的水,一邊比劃著,“里面好多礦都是露天的,連著水源,地震的時候,旁邊的土石混著泥水跟瀑布似的往里塌,好多人都埋在下面了。”
“那……私人的小礦場呢?”林醞緊張地問。
“那就更不用說了!”小礦工搖頭,“我們大礦還有保護措施,好些個小礦,都是人力挖出來的,根本就不結實。地震一過,都成了平地,原先什麼樣都看不出來了。”
小礦工去了帳篷休整,林醞呆呆地看向不遠處軍管區的入口。
“別太擔心了,”丹尼爾走過來拍拍他,“你朋友很厲害,下礦也很多。隊長說了,會專門找人去聯系他的。”
林醞點頭。
到了這個時間,哪里還顧得上去想那兩人之間的關系,哪怕盧卡斯親自、專門去找桑思逸,他也只有歡迎和慶幸。
思逸哥,你可要平平安安出來啊。
后面幾天,情況越來越糟。
礦區里救援的難度本來就大,還時不時有余震,造成礦井的二次垮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