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問一下,你們的目的是什麼,有沒有計劃。”
桑巍瀾和錢程對視一眼,苦笑:“沒想到你知道得這麼快。”
老人沉著臉解釋:“當年你母親去世的時候,你才十歲,我中風進了醫院,集團里全靠你錢伯撐著,陳慶延全程籌備并主持了葬禮。那時我急病攻心,就是覺得你媽媽的死有蹊蹺,但等我病情好轉,集團穩定下來,已經再也找不到證據了。”
“陳慶延后來一直都是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不娶妻、不交女朋友,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集團的發展,當然,后來也知道,他也在集團中暗暗發展勢力。我中風后精力不濟,錢伯又是外人,只能慢慢把權力移交給他。沒想到,那年你出事后,陳慶延突然就露出了真面目。”
老人的語氣兇狠,眼中卻有淚花:“他瞞得結實,那時我才知道,他早就在外面有了女人,那個私生子,只比你小兩歲!若燕,若燕她當年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才會出事!她曾經探過的礦不知凡幾,怎麼可能折在那麼個小礦里?”
“思逸,”老人聲音嘶啞,“你媽媽,一定是被陳慶延害死的。我們就是想逼他,讓他不得不露出馬腳來,再找證據釘死他!”
桑思逸沉默著。
上輩子也不是沒有懷疑過,他在國外站住腳跟后,也曾展開調查,還有了一些進展。只是那一輩子太短,這些事情還沒有查出結果便已結束。
見他沉默,老人有點著慌:“思逸,你,你不會不管你媽媽吧。”
桑思逸上前兩步,安撫地拍了拍老人。
“怎麼會呢?只是,你們這種辦法,讓陳慶延狗急跳墻的同時,也會給其他人帶來危險。
”
“我不怕!”老人嚷嚷著,“我跟你錢伯都是老頭子了,至于你,寶石界的國王,足可自保。我有什麼可擔心的?”
“外公,”桑思逸沉聲道,“我們是沒什麼,可錢伯還有錢嬸和錢倩,而我,我還有小醞,我不能讓他們受到傷害。”
老人默然半晌,“那你說怎麼辦?”
“這事交給我,雖然我和小醞已經領證,但不要明確告訴他。”桑思逸重新坐下,給外公分析,“陳慶延不是玩命之徒,他一直以來的目標是集團、是錢,我們不亮底牌,他就會一直焦慮。”
“一個時刻處于焦慮中的人,必然沒有多麼長遠的目光,”桑思逸眼中閃過殺機,“在這個過程中,我會一點一點蠶食集團高管手中的股份,一點一點剝離他的勢力,直到讓他無依無靠。”
桑巍瀾和錢程對視一眼,都有點心驚,幸虧這個孩子是向著自己的,否則,就連他們也不一定能斗得過。但他還有疑問:“陳慶延把錢和股份抓得那麼緊,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桑思逸笑了:“單是他確實不好辦,但別忘了,他還有個傻兒子。坑爹這種事情,當然不能少了他。”
想到這兒,桑巍瀾笑了,拍拍錢程的手:“我們都老啦,還是年輕一輩厲害。報仇的事情就交給思逸,咱們配合他敲敲邊鼓就行。唉,今天看到陳慶延討好里帶著焦急的臉,第一次感覺心情舒暢啊!”
錢程在一邊笑:“等會兒見了小醞,您會心情更舒暢。”
正笑著,兩人已經走了進來。
桑巍瀾已在沙發上坐好,忙朝林醞招招手:“小醞,來來來,讓外公瞧瞧。”
林醞坐在客廳陪桑巍瀾說話,桑思逸便去了廚房。
他中午就已經交代了物業,讓他們幫忙買菜送過來。云都的物業很敬業,送來的菜品質量好,洗得干干凈凈,稍微處理一下就可以下鍋。去找小醞之前,湯已經在熬,這個時候,香氣已經從廚房飄了出來。
基圍蝦處理干凈,下鍋和蔥姜蒜和一點小米椒一起翻炒成漂亮的紅色,加上秘制醬料,加水沒過食材。
等著水收干的時間,桑思逸拿出一條黃瓜,準備涼拌。
林醞溜溜達達地進來了。
一進來就咽口水,探頭探腦地想去揭鍋蓋,被桑思逸攔了下來:“還沒做好呢,鍋蓋也燙。”
縮回手,又去摸砧板上的黃瓜。
“怎麼了?”桑思逸看著他好笑,“怎麼不陪外公說話了?”
林醞煩惱地皺眉,扭頭看了眼廚房外,悄悄說:“外公要給我東西,太貴重了,我推了半天都推不掉,沒辦法,只好逃進來了。”
桑思逸失笑:“是不是那套祖母綠首飾?項鏈耳環加手鐲戒指的一套?”
他伸手刮了刮林醞的鼻尖:“那可是好東西,老爺子一直留著,當初我媽找他要他都沒給。”
林醞嘀咕:“那就更不能要了啊,肯定是外公留給以后孫媳婦的。”
聲音很小,男人低下頭才勉強聽清。
“給你你就收著,現在你不就是外公的孫媳婦?”
“那不一樣的。”小兔子有點泄氣,“我們又不是真結婚。”
話音里帶著點委屈,桑思逸突然覺得,那輛阿斯頓馬丁借給藝術家還是很值的。
于是低聲地循循善誘:“沒事,你就當幫我保管。你要是不收,外公今晚該睡不著了。”
“為什麼呀?”小兔子疑惑。
“你看,孫媳婦和孫子領證后第一次見,給的見面禮孫媳婦不收,他就會想,是不是孫媳婦對我孫子不滿意,還是這禮物不夠分量?我孫子以后會不會天天睡書房,被孫媳婦冷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