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看向桑思逸:“那個,我們去一趟火車站好不好?我知道聽起來挺夢幻……”
“好。”
“但是,反正現在也去不了……”
沒想到他回答得那麼干脆,林醞話多說了半句才反應過來,忙點頭,“走走走。”
等上了出租車才又扭頭看向男人,看了一眼,又看一眼。
不等男人看過來,趕緊正襟危坐。
眼睛看著前方,好像在認路,其實心里驚訝極了。
總感覺思逸哥和哥哥一樣的年紀,看事情應該和哥哥也差不多。
這事情要是給林檎知道,估計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揶揄。
會說這麼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相信這些神神秘秘的東西,肯定是漫畫看多了。
“漫畫多看看也沒什麼。”身邊的男人平靜開口。
“嗯?”林醞驚悚回頭,這才發現剛才已經把心里的想法說出了口。
“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但不要擅自行動,讓我陪著你就好。”
“你又不阻止我,我干嘛擅自行動。”林醞嘀咕。
接著眉眼揚起來:“思逸哥你真好。不像我哥,跟個老年人似的,跟他說話有代溝。”
小兔子高高興興地抱起男人手臂:“跟你一起真開心!”
車里很暖,兩人都脫了大衣。
林醞里面穿了件毛茸茸的奶白色毛衣,小臉紅撲撲的,從頭到腳洋溢著喜氣。
同樣毛茸茸的腦袋在男人肩上蹭來蹭去,惹來專注的目光,自己卻不知情。
火車站后面的涂鴉墻密密麻麻,林醞找了好半天,竟然真在盡頭處找到了一塊小黑板,上面盡是些看不懂的留言和數字。
“應該就是這吧!”林醞兩眼放光,四下里找了找,小黑板下方的地面上,居然還有半截粉筆。
桑思逸掃了一眼黑板上的留言,對著其中一串數字瞇了瞇眼。
和那張名片上的電話號碼如出一轍。
留言兩個小時后,兩人吃過晚飯剛辦好入住,林醞的手機響了。
他有些激動地接起來。
“嗯,是我留的言。真的嗎?好啊,你等一下,我記下來。”
林醞打開房間書桌的抽屜,找出酒店的紙筆,記了個名字和地址。
掛掉電話,他一臉興奮地轉向桑思逸:“思逸哥,這麼快就有人和我聯系了。約我們一個小時后去一個酒吧見面。這地方你知道嗎?”
桑思逸拿過他記的地址看了一眼,還好,是個挨著高級社區的清吧,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
“知道,”男人回答,“離這里不遠,走過去也就十來分鐘的樣子。”
林醞興奮地點頭,開了箱子挑衣服。一邊挑一邊還嘀咕:“哇,要見寶石獵人啊,穿哪件比較好呢?”
伸手把那件奶白色的毛衣從頭頂褪下,里面的襯衫被帶得高高掀起,露出一截勁瘦白皙的側腰。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呼吸一頓,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了一下。
小兔子全然不知,在鏡子前穿穿脫脫,忙個不停。
最后實在不能決斷,回頭問人:“思逸哥,你說我穿哪套比較好?”
男人從小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鏡子前,垂眸看著林醞鋪了一床的衣服,挑出一件杏色羊毛衫,一條菱格學院風羊毛圍巾和一件深藍色細山羊絨長外套。
一件一件拿在手上,看著小兔子一件一件穿起來。
穿戴完畢,林醞在鏡子前左看右看,滿意地點頭。
又回頭笑著問:“思逸哥,你是不是對羊毛服裝有偏愛?但是,嗯,好像還挺適合我的。
”
桑思逸抬眼:“你穿什麼都好看,但是這幾件比較保暖。”
林醞吐吐舌頭,覺得是真保暖,熱氣都涌到了臉上。
酒吧就在不遠處的街角,人不多,空間里回蕩著輕柔的藍調鋼琴。
剛踏入酒吧,一旁有人輕輕吹了聲口哨,林醞抬頭看過去,正是前一天在飛機上見到的青年。
“你是……吉米,”他仔細回想名片上的名字,露出個微笑來,“沒想到在這里碰到你。”
“不是碰巧,”吉米舉起手中的酒杯,瞇了瞇眼睛,“美人,是我聯系的你。”
林醞愣了一下,下意識往桑思逸的方向退了半步,靠上男人的肩膀。
“你是寶石獵人嗎?”他直直盯著吉米,“我留言說,要見寶石獵人的。”
青年臉上閃過一絲微弱的不自然,出口卻理直氣壯:“當然了,我就是寶石獵人。你們是要找紅寶石吧,我們找個位置坐下談。”
林醞卻沉了臉,拉過桑思逸:“思逸哥,我們回去吧。”
男人從頭到尾在他身后看戲,看他如此,贊許地笑了下,跟著走出酒吧。
“誒,你們別走,別走啊!”
吉米追了出來,一把拉住林醞的衣袖,又在桑思逸的目光下松開。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寶石獵人?”
林醞沒說話,只挑了挑眉。
“靠!”不打自招的青年這才明白過來,連忙解釋:“等會,等會,我雖然還不是寶石獵人,但可以幫你們引薦。”
五分鐘后,三人在酒吧的卡座坐下,各自要了一杯飲料。
“是這樣,”吉米捧著杯子解釋,“我來自澳大利亞的礦山,家里三代礦工,從小就在礦場長大。七月份的時候,有人告訴我有個寶石獵人團隊正在招人,需要有經驗的礦工,我就報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