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你還在教新生啊,今年的你還是和往年一樣沒品味。”
剛剛發聲的是一個衣著華麗,扎著金色馬尾的男性Alpha,他走到聯邦大學的隊伍面前,上下嘖嘖出聲:“校服都不知道換個色,你們聯邦大學還是和往年一樣老土。”
“這誰呀!”學校再怎麼不好,也不是外人隨意能夠評價的,更何況聯邦大學作為百年名校,賦予了新生們強烈的榮譽感。本來還好奇左看右看的年輕學生頓時氣血上涌,恨不得馬上給眼前這個說難聽話的Alpha臉上一圈,揍得對方鼻青臉腫、痛哭求饒。
空氣中仿佛有火花四濺,無形的硝煙彌漫開來。
冷云沒搭腔,只是默默從貼身的口袋里拿出來一個黑色的口罩,直接掛到了臉上。
他并不和自己的老對頭說話,兩所大學是競爭關系,互相看不慣很正常,年年都這樣,當年他還能被對方氣得跳腳,現在他已經有了熟練的應對手段。
“全體同學向前看、快步往前走,臭氣范圍就這一段,堅持住,到了訓練館就好了。”
“噗!”之前被氣到的聯邦學生沒忍住笑出聲,立馬又齊刷刷的配合,“好的教官!”
這段小插曲激發了新生們的斗志,現在打嘴炮都是虛的,等到學校聯賽的時候,狠狠的贏過對方才能揚眉吐氣。
“冷云,給我等著!”金發Alpha那張英俊又騷包的臉氣得變了形,不過先撩者賤,他本來也不占理。
“尼斯,你還在干什麼?”一個威嚴又冰冷的聲音從屬于帝國大學的飛艇邊上傳來,那是一個穿著軍裝的男性Alpha,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頭發是灰白色,眼睛是鴿子羽毛一般的淺灰色,更準確的說,像是陰沉沉的霧霾天,給人一種肅穆冷硬的感覺。
這位Alpha冷硬嚴肅的面容上沒什麼表情,乍一看三四十歲,但是一說話,嘴角和眼睛的紋路就出賣了他的年紀,他今年實際上已經九十五歲了,在人均一百二十歲的星際時代,算不上衰老,但也絕對不年輕。這是一位上將級別的軍官,他的肩頭和胸前掛滿了代表榮譽的綬帶和勛章。
之前出言挑釁的金發Alpha不敢再嬉皮笑臉,立馬快步跑了過去:“對不起副校長。”
成禮和其他新生的隊伍從帝國大學這些人身邊經過,作為新生第一,他自然而然受到了數百雙眼睛的注目,這位帝國大學的副校長冰冷的目光掃過他的時候,眼中帶著審視、不解還有輕蔑。
普通學生在這樣的目光下很容易感到緊張或者羞恥,好一點也是面色潮紅,氣血上涌,暗自發誓要做出成績來。但是成禮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走了過去,直接忽視了加注在他身上略帶惡意的目光。
對他來說,不管這位灰發老人獲得了多少榮譽,都是對他無關緊要的存在,他并不需要去努力表現以求得對方的認可。
被無視掉了的人愣了一下,表情看起來沒什麼波動,可周身環繞的氣壓更低了。
因為哈爾森個子偏高,他站在隊伍的后排位置,直到隊伍走了一大半的時候,作為副校長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向哈爾森行禮:“哈爾森殿下,您什麼時候感到后悔,帝國大學都會歡迎您的到來。”
哈爾森看了一眼遠處屬于帝國大學的隊伍,站在隊伍前列的不是別人,正是擁有帝國第二繼承權的,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他露出標準微笑,用無可挑剔的禮儀向這位久經歲月的老人行了一個回禮:“謝謝希頓閣下,不過我覺得在聯邦大學就很好。”
看不起聯邦大學新生的上將在遇到哈爾森的時候卻主動摘帽行禮,這一舉動無形中拔高了哈爾森在其他人眼中的地位,他們更加深刻的意識到,金發碧眼的Alpha并不僅僅是他們的同伴,還是帝國未來的繼承人。
盡管現在的帝國已經沒有了當年的輝煌,但這并不影響它仍然是和聯邦勢均力敵的龐然大物。新生隊伍當中還有一個人,在經過聯邦大學的時候,努力把自己往里面的地方縮,緊緊盯著前一個人圓潤的后腦勺看,心中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一直到遠離了超級嚴肅的灰發將領身邊,恨不得遁地縮起來的淺金發少年才松了一口氣,不用摸,他都知道自己的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還好還好,曾祖父并沒有叫住他。作為家里最受寵嬌慣的孩子,奧爾對自家嚴肅萬分的曾祖父還是有敬畏之心的。
走在前面的成禮并沒有關注這些人的小心思,他默默的計算著路線,從停機坪一共走了578米,明媚的陽光從地面照了出口處,他站在靠近地面的第三個臺階處就能看到訓練場館的全貌。
那是一個非常宏大的標志性建筑物,一座浮在空中的星球體,根據距離和參照物目測,這顆堪稱藝術品的“小星球”直徑足有兩千米,體育館大門的正前面有一座高臺,上面同時飄揚著聯邦和帝國的旗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