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會好點嗎?”
蘇雋鳴搖頭,他自己也說不上來這種感覺,說不出具體哪里不舒服,但是怎麼樣都覺得不順暢,他垂下眸,低下頭摟上冬灼的肩膀,把腦袋枕在他肩膀上,輕聲道:
“沒有,哪里都不舒服。”
這聲‘不舒服’直接把冬灼給聽迷糊了,還主動的抱自己,老婆好像在跟他撒嬌啊,他強忍住唇邊上揚的弧度,手繼續給按摩著,哄道:“那我抱抱你?”
“嗯。”
溫熱的掌心不重不輕的揉著,稍微能夠緩解腰身的酸脹。
可能是這樣坐在腿上有些壓著肚子,蘇雋鳴放開冬灼坐直身體,手摸向有些下墜感的腰腹:“不要這樣抱了,我覺得壓著肚子有些難受。”
說著便扶著冬灼的肩膀下了地。
冬灼還沒起身,就看見蘇雋鳴站在自己跟前,掀起腰腹前的衣服,雪白的腰腹在沒有衣服的遮蔽下已經能夠看得出孕肚微隆的弧度,沒有絲毫痕跡光潔的孕肚在燈光下看起來十分的漂亮,透著玉潤般的渾圓感。
他喉結滾動。
心里想著的是,這男人懷孕的時候是真的會格外漂亮,不單單指的是外貌,而是皮膚的質感透出的感覺,由內而外會給他一種必須要精心呵護的保護欲。
眸色沉了幾許。
蘇雋鳴沒有察覺到冬灼的眼神變化,只是擰著眉頭用手托著下腹的位置:“我覺得這里有點疼。”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一道溫柔的吻落在肚子上,低下頭,正好對上冬灼的目光。
目光交匯的瞬間微妙的氣氛蕩開。
冬灼雙手扶著蘇雋鳴的腰身,將他稍稍往身前帶,而他也往外坐著,留足了位置讓人站著,他在這孕肚上落下幾道疼惜的吻,抬起頭望向蘇雋鳴。
“過段時間我就去結扎,不讓你再受委屈了。”
蘇雋鳴有些意外,他沒想到冬灼會這麼說:“真的?”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冬灼知道自己已經在這件事上很努力的克制著自己不去讓蘇雋鳴難以承受,但定制的也不一定百分之百的安全,這個意外不就來了:“我承認我可能對你有些不太節制,總是纏著你想要,有時候沒有考慮到你的身體情況,所以我想讓你安心一點。”
說著他用額頭輕輕的抵著蘇雋鳴的孕肚,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的力氣太大。
蘇雋鳴看著貼在自己肚子上的冬灼,心里那摸不著邊的焦慮好像稍微緩和了一些,對于意外再懷孕這件事他是沒有任何心理預設的,再加上孕期激素不受控制的分泌,他會覺得懷孕對自己而言是多重的壓力。
但他也清楚冬灼是一個多麼負責的伴侶。
這一點他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他焦慮的點并不在他可控的范疇內,而是孕期的激素影響,所以連帶著冬灼也被他的情緒連累了。
“這幾天我是不是有點兇了?”他反思問道。
冬灼將蘇雋鳴腰腹前的衣服拉下,免得著涼了,站起身緩緩將他抱入懷中,笑著哄道:“沒有,哪里會兇,你對我不知道多好。”
“真的?”蘇雋鳴尾音上揚,挑了挑眉。
“真的。”冬灼低頭對上蘇雋鳴不相信的眼神,低頭親了他一口:“只要你能開心什麼都好,你不開心我就覺得做什麼都沒什麼意思。”
“那我現在能喝一杯酒嗎?”蘇雋鳴試探的伸出一根手指。
自從他學會喝酒后就對酒有點上癮,尤其是在顧柏晟說每天可以適量的喝一點點后,他就對酒有了依賴,盡管是小酌,量不大,每天都會念著。
冬灼伸手握住蘇雋鳴這根試探的手,搖頭:“不可以。”
蘇雋鳴自然知道原因,因為他懷孕了,肯定是不能碰酒精的,只能悻悻然的作罷:“好吧。”
“喝點牛奶吧。”冬灼笑說。
蘇雋鳴面無表情甩掉他抱自己的手往外臥室外走去,逃避喝牛奶的表情決絕。
冬灼頭疼搖頭。
這下好了,本來一胎懷陸宴禮的時候就很抗拒喝牛奶,那時候還說時不時喝一下不會營養跟不上,現在二胎了不得每天喝夠量營養才跟得上。
但問題是得要怎麼哄才行?
。
事實證明,蘇雋鳴這個人很難哄,畢竟不是十幾歲好哄的,在某些程度上執拗得很,說不就是不,說要就是要,而且難受的時候也不像其他人會哼唧,就是習慣的默默的忍受著。
好幾次晚上他聽到動靜立刻醒來,就看見蘇雋鳴呆呆坐在床邊了。
一看就是坐在旁邊哭,而且什麼聲音也沒有。
燈一開就是哭得淚流滿臉。
冬灼看到心情瞬間沉入谷底,一個是心疼,一個是有些生氣,已經好幾個晚上了,這個月蘇雋鳴都沒怎麼睡好。
失眠的情況很嚴重。
蘇雋鳴見冬灼忽然醒了還把燈給打開,連忙別開臉,擦掉眼淚:“那個……我……”
“別再說眼睛進沙子,我們家連灰塵都沒有。”冬灼坐到他身旁,握著他的肩膀把他轉向自己,見他哭的眼睛有些腫,心里愈發的擔憂,這個月他明明每天都陪著,做什麼事情都是哄著的,為什麼就是哭呢:“是不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