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灼說到這里表情不由得變得溫柔,說著他看向蘇雋鳴:“所以現在我們得要保護爸爸,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橫沖直撞的,如果撞到爸爸會不舒服餓,知道嗎?”
小宴禮震驚的張大嘴:“我有弟弟和妹妹了?兩個嗎!”說著伸出了五根手指。
蘇雋鳴看著兒子伸出的五根手指哭笑不得,伸手把他的手指摁下三根:“是兩個,不是五個。”
“哦。”小宴禮還沒從這個驚喜中回過神,表情感嘆,尾音上揚,說完腦袋轉向大爸,湊到他耳畔小聲說:“大爸,五個也可以的嗎?”
冬灼聽著兒子的童言無忌,笑出聲:“那我會被你爸爸揍死的。”
蘇雋鳴沒聽見這父子倆在說什麼,不過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是很想聽,當作沒聽見。就在別開視線的瞬間,目光不經意落在瑞四身上,見他垂放在身側的手去觸碰顧柏晟的手。
這兩人很短暫的握了一下手。
盡管是轉瞬即逝的觸碰,卻被捕捉到了感情。
顧柏晟本想著碰一碰應該不會被發現,結果目光徑直迎上了蘇雋鳴似笑非笑的視線,他眼神躲閃,咳了聲,想把自己的手給抽開。
“不讓碰了?”瑞四見顧柏晟想甩開自己的手,他低下頭壓低聲委屈問:“再握一下嘛。”
“不是,有人看著。”顧柏晟從唇縫中擠出這句話,只能穩住臉上微笑的表情,故作無事,但是甩不開只能把瑞四的手放在自己的身后。
瑞四聽顧柏晟這麼說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蘇雋鳴,皺了皺眉:“小雋鳴,你不讓我握他的手嗎?”
顧柏晟:“!”他頓時無語看向瑞四,什麼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這家伙還可以再明顯一點。
蘇雋鳴笑著搖頭,饒有趣味看著他們倆:“我沒有啊,你們要握手跟我有什麼關系。”
“就是。”瑞四直接把顧柏晟的手拉到身前,大大方方的握著,甚至兩只手都握著:“握手為什麼要躲,我們又不是偷情。”
“……”顧柏晟笑得臉都要僵了,眼神幽幽的剮了瑞四一眼,從唇縫擠出幾個字:“你不說話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笨蛋。”
現在又不是什麼握手的好時候。
瑞四被顧柏晟說了句笨蛋也沒有不高興,笑得更燦爛了:“那你喜歡笨蛋啊。”
顧柏晟:“……”
陸應淮看著這些晚輩們感情那麼好的交談著,他沒有說話,沉默的推開病房門去看自己的寶貝。
就在他推開門時,腳步戛然而止。
蘇雋鳴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陸應淮的異樣:“怎麼了?”
陸應淮看著病床上的小家伙已經醒了,瞪大著眼睛望著自己,像是有些難以置信,或許是對這個眼神的熟悉,這剎那的似曾相識讓他走不過去,是欣喜若狂,又或者是忐忑不安。
他喉結滾動,強壓下內心的所有復雜情緒,如常那般笑著走了過去:“怎麼寶寶,看到爸爸不高興嗎?”
病床上的小家伙身上還插著管,剛醒來臉色也不太好看,小小的那麼一只躺在病床上格外的令人心疼。
陸應淮坐到床邊,俯下身,手溫柔的撫著小腦袋,凝視著他:“怎麼不喊爸爸了,是不是身上還很難受?”
此時此刻。
雪瑞怔怔地看著面前這個好像被放大好幾倍的男人,腦海里閃過無數個畫面,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夢似乎不大真實。
這個陸應淮哪來的膽讓他喊爸爸?
可是在下一瞬無數記憶涌入腦海里,是他沒有經歷過的卻又無比熟悉的,他的記憶全部來源于現在的這副小小的身體。
包括這一聲‘爸爸’。
都是這幅小身體對陸應淮的稱呼。
陸應淮見雪瑞就這樣盯著自己看,也不喊自己爸爸,便溫柔笑問:“寶寶餓不餓,想吃什麼東西嗎?”
這一聲‘寶寶’喊得雪瑞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甚至想沖出去狂跑幾百公里。
他甚至想要蹦起來給陸應淮一jio。
讓他醒醒。
果斷閉上眼,肯定是在做夢,他肯定是在做夢。
不一會,顧柏晟跟著幾個醫生護士進了病房,畢竟用狼王心臟植入人類身體里這是前所未有的,而且是成功案例,專家級的教授醫生都必須要抓住這個機會進行臨床研究。
陸應淮只能先起身讓醫生先檢查。
而他的目光越過醫生們的摩肩擦踵,落在病床上的小家伙身上,眼眶漸漸紅了,隱匿在溫柔之下的所有情緒頃刻間瓦解,他回想到剛才那一秒跟雪瑞對上的眼神。
是難以置信,是恍若隔世。
所以還能是誰。
如果是小雪瑞看到他的第一秒一定會喊他爸爸的,可是這家伙睜開眼不喊他了,只是難以置信的望著他,他又怎麼可能認不出呢?
他的雪瑞回來了。
真的回來了。
“小雪瑞他……”蘇雋鳴見陸應淮低下頭,以為他怎麼了,有些擔心:“有可能恢復記憶嗎?”
冬灼也扶著他大爸的肩膀,怕他是太傷心:“大爸,別這樣,有可能是還沒有完全適應新的心臟,先不要太著急。
”
“啊!我不要打針!”
忽然的,一道奶兇奶兇的聲響從病床上驟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