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雋鳴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遞給年輕科員,認真道:“或許看書能比請教更有收獲,送給你。”
此時心里已經想好了幾百套說辭不想晚上還要社交。
這已經是他送出去的第兩百張卡了。
說完禮貌點了點頭,便拿著保溫杯轉身離開。
全然不知身后的年輕科員面容僵硬拿著這張購買圖書的打折卡。
走遠了幾步,蘇雋鳴才拿起手機,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就是大概跟你這麼匯報一下,我真的只是在工作。”
分局門外,一輛黑色轎車停了許久。
“只是在工作?”
蘇雋鳴走出去時看到這輛熟悉的車時有些意外,于此同時聽到電話里的聲音有些近,然后就看見車窗緩緩降下,棱角分明的輪廓映入眼簾,他對上冬灼側眸的目光,將通話掛斷,笑道:
“你早就在這里了?”
“我不在這里等你是準備要去給人請教嗎?”冬灼聽著手機那頭被掛斷的聲音,偏了偏頭,點著副駕駛的位置,語氣淡淡道:“上車。”
蘇雋鳴聽出冬灼語氣里有些不悅,他似笑非笑著,繞到副駕駛座上車,還沒系上安全帶身體便被結實的手臂環住,摸上他右手這側的安全帶,要幫他系安全帶。
近在咫尺的距離不過是唇息間。
他目光落在冬灼黑襯衫領口微敞的位置,寬肩厚度與若隱若現的胸肌拉扯出濃重的荷爾蒙,還有脖頸處的青筋,不是看了饞,而是下意識的腰疼。
也下意識的往窗邊靠了靠。
或許是因為這個動作,惹來冬灼的眼神。
“躲我做什麼?”冬灼將目光輕掃過蘇雋鳴的唇,見他的身體往車窗靠,在系安全帶的時候順勢將他往前一拉,低頭吻了他一下,而后貼著他唇角問:“我沒對你生氣吧?”
“沒。”蘇雋鳴如實說道,視線看向前邊車窗外不遠處那顆樹。
冬灼見他耳朵紅了,笑出聲,手撐在副駕駛座車窗:“乖乖,我可什麼都沒做。”
“我知道。”蘇雋鳴不自然的咳了聲,有些難以啟齒那般:“就是……今晚能不能……”
“想要?”冬灼笑問。
蘇雋鳴看了他一眼:“不想要,腰疼。”
冬灼笑著將手收起放回方向盤上,發動車輛:“知道了我的錯。”說著將車開回酒店,與此同時又故作不經意的問:“剛才電話那個人是誰?”
“見過,不太認識。”
“在哪見過?”
“開會的時候。”
“你記性還挺好,開會見過的都還能記得。”
“還說沒生氣?”蘇雋鳴側眸看向開車的冬灼,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我不都打電話給你聽了嗎,當面拒絕了。”
“但你沒說直接,你應該說少把心思放在人家的老公身上,找不到對象就去相親,怎麼還能帶給人送一張打折卡的。”冬灼將車駛入酒店停車場。
蘇雋鳴聽這家伙把怨氣撒在了打折卡上,其實他又怎麼不想說直接拒絕。
但現在他在局里的位置本來就比較微妙,他是特殊的編外人員,而且還是發展局成立初期最早進去的,到了現在發展局的人員越來越多,規模越來越大,盯著他的人就越多。
就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長時間的謹言慎行已經讓他覺得有些不自在。
每一次跟著發展局的人出去都會讓他覺得渾身難受,他習慣了自己帶頭做研究的自由,這樣的拘謹對他來說確實是一種約束。
或許也該想著怎麼調整和取舍。
他又何嘗不明白為什麼發展局會讓他立在這個位置,不外乎就是想讓他當一個媒介來平衡發展局跟雪狼的關系。
包括這次李局新官上任給他的下馬威,也多虧有定位儀不是難解決的事,但也很糟心。
長時間暴露在公共視野里讓他感覺生活有些失去了私密感。
車緩緩停入停車位,還未熄火。
“乖乖,你說現在發展局已經能夠很好的管理雪狼,我是不是也可以放手了?”蘇雋鳴靠在椅背上,他若有所思往后仰著腦袋。
“嗯,你也該回歸我的懷抱了。”冬灼身體前傾,給蘇雋鳴解開安全帶。
蘇雋鳴伸手抱住了他。
冬灼沒有動,任由他抱著。
“好。”
這一聲‘好’讓冬灼停滯須臾,他遲疑兩秒,扶上蘇雋鳴的肩膀:“好?”
蘇雋鳴放開冬灼,迎面對上他的目光,認真點頭:“我回家吧,不總是離開你們了。”
每一次的離開跟回家都能讓小宴禮哭半天,或許他也該放下一些,在現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時,可以安穩的待在最需要陪伴的家人身邊。
他也不是要所謂的大成就,只是想要將放不下的雪狼好好帶著,而現在已經是可以放由他們好好生活的時候。
“真的?”冬灼聽到這話唇角微揚,又不想太明顯。
自己是恨不得把這男人掛在自己身上,走到哪里帶到哪里,現在能夠回歸他的懷抱他還能不開心嗎?
“真的。”蘇雋鳴見冬灼已經準備想笑,伸手戳著他的嘴角:“想笑就笑吧,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嗎?”
“兒子會很高興的。”
“你不高興?”蘇雋鳴笑。
冬灼忍不住的抱上蘇雋鳴,知道他這麼說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要將最忙碌的這份工作卸下,將重心轉移向家庭,將重心轉移回他:“我最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