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雋鳴沒再理他,從他身上下來。
踏著池水邊的臺階往上走,邊走邊在腰間圍上浴巾,若隱若現間,纖細緊致的小腿肚上依稀還能看見滑落的透明,也全然不顧,背影看起來就是不高興了。
‘嘩啦’一聲,冬灼也從池水里站起身。
蘇雋鳴系緊腰間的浴巾,聽到身后的動靜,不溫不熱道:“你現在最好離我遠一點,別惹我。”
這聲清冷不悅在私人浴池回蕩著,蕩得人心神不寧,想要明知故犯。
冬灼知道自己惹老婆生氣了,哄是要哄,但現在對方正在氣頭上,他不能夠再貼上去,要是蘇雋鳴再看他一眼,他就知道約會結束了。
也確實是他不太對。
房間浴室。
蘇雋鳴淋著浴,將身體里的全部清理干凈,就算是沒有弄進來也是以防萬一,他生氣的不是這個,而是他在工作在打電話的時候就這樣進來。
今晚別想他會理人。
不對,是理狼。
“乖乖,我錯了。”
浴室外,冬灼敲著門,小心翼翼的道著歉,他聽著蘇雋鳴的淋浴聲,知道自己這事做得確實不對:“我不應該在你工作的時候這樣,我只是有點生氣。”
蘇雋鳴關掉水,扯過旁邊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你生氣?我都沒有生氣。”
“你之前說好我們約會的時候彼此暫時放下工作,你這次沒有做到眼里只有我。”
浴室門被打開,熱氣氤氳溢出門口,四目相對。
冬灼看著剛沐浴完的蘇雋鳴,發絲滴落著水珠凌亂慵懶,冷白的皮膚透著熱水沖洗后的紅暈,健康又好看,他雙臂撐著浴室門不讓這男人出來。
“你說說看,我生氣的點有沒有理。”
蘇雋鳴輕笑了聲,微抬眼皮對上他:“你弄我還有理了?”
“因為你不看我,是你答應我說來泡溫泉,但從進來浴池開始你就一直在看消息接電話。”冬灼陳述著自己的委屈:“我們不都說好的,只要彼此有時間能夠暫時放下工作就全心約會,我今天所有工作都推掉的。今早我都讓你來聽審了,剩下的時間就不能給我嗎?”
蘇雋鳴沒說話,就看著他。
冬灼被盯得來勁了,他繼續說:“好幾次你都是這樣的,我能夠做到全身心的陪你,約會就是約會,我眼里只有你,但是你做不到,所以剛才我是真的生氣了。”
“我可以允許你一次兩次,事不過三,過了我就懲罰你。”
就在他做好要被蘇雋鳴再批評的心理準備,這男人走到自己跟前。
腳踩上他的鞋子,微仰頭望著他,伸手扯過他的衣領,見他拉至唇前。
兩人吐息拉扯,距離非常非常的近。
他撞入蘇雋鳴淺琥珀色的雙眸,沒有眼鏡的遮擋,他能看見這雙眸子里倒映著的自己,宛若被一汪溫熱的泉水包裹著,好像比剛才的眼神要溫柔了一些。
“原來是這樣,那是我錯了。”
冬灼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這男人在耳畔的道歉,溫溫柔柔的,目光誠懇,沒有拖泥帶水,讓他原以為還要吵個幾來回,頓時怔住,緩緩地,唇角不爭氣的上揚。
蘇雋鳴往前靠近冬灼,輕輕拉過他的衣領,貼近自己,在他耳畔輕聲道:“是我不對,你罰得好,我該罰。”
——是我不對,你罰得好,我該罰
冬灼再次怔住,隨即唇角上揚幾乎要與太陽比肩,他故作矜持別開臉,咳了聲:“那我也有錯,沒有經過你允許就進去。”
“是我該罰。”蘇雋鳴心想自己也確實是不應該,忙過這段時間確實是該陪一下冬灼,不能光是冬灼陪著他,這家伙本來對自己有著很高的需求:“下次我保證不會這樣。”
不滿足了,就委屈了。
“那這次我們就扯平。”冬灼沒再故作什麼矜持,抱上剛洗完澡的蘇雋鳴狂吸:“老婆,你好香。”
“想吃嗎?”蘇雋鳴笑問。
“想。”
蘇雋鳴解開浴袍帶,迎上冬灼的目光勾唇笑道:“進來吧。”
……
兩人結束后又洗了個澡,便相擁躺在床上,抱著彼此說著話。
“今天看到林瑞生了嗎?”
“嗯。”蘇雋鳴枕在臂彎里,回想起今早那個被審判的老人,背影駝下了,像是徹底被壓垮,他不解困惑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得出結論:“可能人性就是這樣,深不可測,永遠都猜不到他們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科學怪人,科學瘋子,他們試圖超越這個世界所存在的認知,試圖打破一切循規蹈矩去尋找所有人否認的不可能,試圖去創造不可能。
只能說,求知若渴的探索心是正確的,但過程未必是。
一步錯,步步錯。
他就從來沒有告訴自己要達到什麼程度,而是自己能夠做到什麼程度。
“那你猜得透我想的嗎?”冬灼低下頭,看著窩在懷中的男人,吻上他的眉間。
“你還不好猜?”蘇雋鳴笑說。
“那你說說?”
蘇雋鳴抬起頭,迎上他的吻:“你愛我,想跟我在一起,想無時無刻跟我在一起,粘著我,讓我眼里只有你。
”
冬灼唇角笑得無法克制,又壓了壓:“你又知道?”
“我知道。”蘇雋鳴抬手抱住冬灼的腦袋,帶著幾分打趣,屈指敲了敲:“因為這是一顆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