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雋鳴被小奶音召回現實,才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他看向提醒自己的小雪瑞,笑了笑:“寶寶這麼棒的嗎,那哥哥要輸了。”
“吃完就好啦~”小雪瑞把最后一勺米飯塞進嘴里,吃得嘴巴鼓鼓的,跟只小豚鼠似的,享受得瞇眼,搖頭晃腦的,握著勺子扭動著身體:“好好次。”
蘇雋鳴稍稍被小雪瑞治愈了糾結的心情,他莞爾一笑,低頭吃飯。
可就在他把蝦吃進嘴里時臉色忽然一邊,那種說不出的腥味讓他胃里上涌強烈的反胃不適,立刻放下碗說了句‘抱歉’,往廁所里跑去。
手剛扶著馬桶蓋就吐得昏天暗地,胃里劇烈翻涌,把今早吃過的所有東西都給吐了。
吐到最后胃部還伴隨著持續不斷的胃絞痛,疼得他額角直流冷汗,差點沒站穩。
最后還是被人扶了一把才勉強站穩了。
“哥哥……”
蘇雋鳴覺得胃真的絞著很疼,尤其是站起身的瞬間,疼得他又彎下腰,只能撐著馬桶緩解著不適,低頭時就看見小雪瑞抱著他的大腿,小臉擔憂的抬頭望著他。
他摁下沖水鍵,手揉了揉小雪瑞的腦袋:“沒事。”
“你確定沒事嗎?要不打電話給顧醫生?”陸應淮哪里有照顧孕夫的經驗,只有帶娃的經驗,看到他吐也有一些手忙腳亂的,果然不應該讓冬灼出門的。
特別是見蘇雋鳴的臉色不太好看,有些擔心會出事。
“應該是吃到那個蝦,我覺得有些腥。”蘇雋鳴忍著胃部的不適,走到洗手臺前漱個口,見身后的陸應淮抱著小雪瑞都一臉擔憂的望著他,也不想讓他們擔心便笑了笑:“真沒事,不用麻煩顧醫生,就是正常的孕吐。
”
“要不讓冬灼回來?”
蘇雋鳴漱完口洗了把臉,臉還沒擦干便抬起頭,由著水珠從臉頰上滑落,他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沒事,不要嚇到他。”
如果跟那家伙說的話肯定就跑回來了。
這一次也是他好說歹說讓冬灼親自出去處理這件事的,這要是突然回來不就是耽誤進度了。
“要不我讓阿姨給你熬一些清淡的粥送過來。”
“哥哥喝粥粥~”
蘇雋鳴扯過兩張紙巾將臉擦干,拒nan風dui佳絕好像就顯得生分,主要也是不想讓陸應淮跟冬灼說,而他現在也確實不太想吃飯,便點了點頭:“好。”
“那要碗喝湯先嗎,你什麼都沒有吃。”
“不用了,好像喝不下,我上去先躺會,麻煩你了。”
陸應淮聽著蘇雋鳴還跟他說什麼客氣的話,無奈笑著:“都是一家人了還跟我那麼客氣做什麼,改天不得跟冬灼一樣改口喊我大爸。”
蘇雋鳴耳根熱了熱:“好。”
主要是這雪狼的基因放在這里,陸應淮雖然已經五十多了,但是這張臉實在是讓人難喊出一聲爸,模樣看起來就跟他仿佛是同齡人一樣。
回到臥室,他躺在床上。
胃部稍微沒有那麼難受了,只是隱隱約約的作痛,將被子抱入懷里像是在尋求著什麼慰藉,把臉埋入其中,仿佛還能聞到冬灼的氣味。
十天了,他跟冬灼分開十天了。
他其實很想念,但是在正事面前情愛還是顯得有些不太夠顧全大局,所有每天晚上的通話他都不太敢說什麼,都是圍繞著案件的話題,會在掛斷前看多幾眼對方,表達自己的想念。
僅此而已。
現在一難受,他就很想冬灼。
更多的是他想一個能夠幫他解決這個矛盾的人陪在他身邊,回不回去看爺爺都讓他很糾結,因為是他說了離開家,其實從那日的語氣都能聽得出他的態度很決絕,這是他為了冬灼的態度。
但爺爺真的生病了,他又真的能完全的冷漠無視置之不理嗎?
他把臉埋在被子里許久,拿起手機,拿了又放,想打給冬灼又怕讓他煩惱,也怕他耽誤那邊的事情,滿腦的反復糾結,想著想著自己睡著了都不知道。
冬灼趕回來時已經是深夜。
進門時他就看見大爸還坐在客廳沒有睡,見他回來了才回過頭,有些意外:“我以為你明天才回來,怎麼這麼晚還回來。”
“他呢?”冬灼神情慌亂,一邊問著一邊往樓上走。
三個小時前剛接到大爸的電話,說蘇雋鳴孕吐,也沒胃口吃東西,他處理完事情立刻就飛回來。如果平時是小疼小難受這男人都會說的,現在說都不肯定跟他說估計是真的難受。
“吃晚餐的時候估計是吃到蝦,他說很腥就吐了。剛才本來想讓他下來喝點粥,但是上去發現他睡了,你把粥帶上去喊他起來吃一些吧。”
“好。”冬灼立刻走去廚房拿粥。
他上樓小心翼翼的推開臥室門,屋內漆黑一片,床頭燈都沒有開,想就知道是難受得厲害了,畢竟蘇雋鳴晚上睡覺都習慣開燈,主要是怕起夜撞到摔到。
先把手里的粥放在床頭柜,伸手去打開床頭燈。
橙黃的床頭燈亮起,冬灼才看清蘇雋鳴蜷縮側躺著,發絲凌亂,大半張臉埋在被子里,應該是不舒服,眉頭擰著,都睡得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