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灼感受著泡沫下睫毛輕顫掠過指尖的酥麻,就像是蘇雋鳴給他的感覺一樣,輕輕溫柔,心頭總是一陣一陣的惦記,不知不覺,投入的感情越來越深,牽掛越來越多。
他在蘇雋鳴這里學會了人類的情感,感受到了人類各種情感的重量,最深的,最重的,就是蘇雋鳴。
“要是你爺爺最后都不同意怎麼辦?”
蘇雋鳴感覺到揉著腦袋的手停滯,他睜開眼,撞入這雙凝視著自己的雙眸,雖說問的問題是怎麼辦,但眸底并沒有流露出所謂的怎麼辦,而且對他袒露著所有的喜歡。
他摸了手腦袋上的洗發水泡沫,抹到冬灼臉上,唇角微陷:“私奔。”
“私奔?”冬灼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什麼意思?”
“就是我們偷偷跑去西爾克,躲起來,不被他們找到。”蘇雋鳴頂著一頭的泡沫,沒打算放過冬灼,也擠了擠洗發水,在手里搓出豐富的泡沫抹到冬灼的腦袋上。
冬灼由著他玩,這個提議卻讓他不是很滿意:“我們為什麼要躲起來,說不定慢慢的你爺爺就能接受了,他不是說沒有家人的祝福愛情是不會幸福的,這句話聽起來有些可怕,我不想你不幸福。”
“你知道什麼是幸福嗎?”蘇雋鳴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兩個字。
“我知道,有你就是幸福。”
蘇雋鳴幫他揉著頭發的手頓了半秒,有一種被這只狼捂住心臟漸漸發熱的感覺,他注視著身前冬灼,手保持著放在他腦袋上搓泡泡的動作,低頭親了他一口。
“我一定會跟爺爺說清楚的,再給我點時間。你現在感覺好點了嗎?”
冬灼也吻了他一下:“嗯,感覺好多了,乖乖,謝謝你。
”
蘇雋鳴笑:“不客氣。”
他的乖乖果然無時無刻,不論是生氣還是這種時候都還能夠很有禮貌的說一聲謝謝,實在是太可愛了。
浴缸的水溫度適宜,一切的氣氛都來得那麼適宜,彼此的感情也在此時攀升至最適宜的濃度。
……
水無辜被溢出一地。
洗了個舒服的澡兩人相擁而眠,其他事情等新的一天到來再解決。
冬灼看著懷里一倒就睡著了的蘇雋鳴,知道是很累了,這也是他能夠接受的程度,遲遲沒有轉移開視線,仿佛怎麼看都不夠,能多看一秒就爭分奪秒,他垂首用鼻尖碰著這人的睡顏,捕捉著留在他身上的氣味。
或許是身上沾染上了他雪狼的氣味,有那麼一瞬間,好像捕捉到了什麼。
他頭一疼,合上眼,腦海里蹦出一句話:
【蘇教授,以后還是不要再拿小雋鳴的衣服過來了,我擔心我兒子聞習慣后到時候產生依戀,萬一他沒忍住跑出去找到小雋鳴,他的暴露牽連到小雋鳴就不好了。】
【這小家伙又沒見過我兒子,而且只有我兒子的衣服才能在他打針的時候安靜下來。】
【我只是怕他對這個味道太敏感。】
冬灼猛地睜開眼,在昏暗的環境下,這雙屬于雪狼的晶藍色雙眸透著冷冽的光,呼吸明顯急促了許多,像是想起了什麼。
蘇教授?
這個蘇教授不是蘇雋鳴。
另外一個聲音……是爸比,他好像就沒有聽到了。
或許是這些聲音記憶太過于零碎,讓他拼湊不出什麼,只能抱緊懷里的蘇雋鳴,用溫度慰藉著心頭的不安。
第二天。
七點的鬧鐘響起。
“……哎。”
冬灼一夜沒睡,時刻關注著蘇雋鳴的體溫,幸好沒事,聽懷里這人一醒了就開始嘆氣,他低頭貼上對方的臉頰,手給他揉著下腹:“有沒有哪里難受的地方?”
蘇雋鳴一醒來就覺得渾身酸痛,剛動一下就覺得要散架,就跟許久沒有做過運動的那種肌肉疼,也不僅僅是肌肉疼,腰疼,后邊也疼,昨晚還沒什麼感覺,現在就完全能夠感受到。
甚至還殘留著被填滿過的形狀感知,尤其是被揉著肚子的時候,那種感覺尤其明顯。
不過好在不算是特別難受,也好在今天周一他只有上午有課。
他轉了個身窩入冬灼的懷里,抱著他懶懶合上眼:“不難受,我能行。”
畢竟他也是被雪狼血液改造過身體的人,準確來說已經不是普通人,他的承受能力應該也會在自身治愈能力的范疇內將受傷的程度降到最低。
只聽到頭頂傳來冬灼的輕笑一聲,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也是極致溫柔的寵溺,隨后便感覺到結實有力的雙臂環上他,將他完全抱入懷中。
“確定不用請假嗎?”
“你還知道請假?”
“嗯,在公司學到很多。”
“乖乖,你學習能力比我想象的要強。”
“我棒不棒?”
“超級棒。”
清晨,熱戀中的小情侶說著一些無聊的對話也不覺得無聊,膩膩呼呼。
彼此也能感覺到對方有多大的改變,也知道這樣的一面也只有彼此能看見。
起床過后,蘇雋鳴沒有逃開被冬灼檢查身體,在紅腫的地方上過藥后甚至是被荒唐的提出其實舔一舔能好的更快,畢竟雪狼的治愈效果非常好。
這個建議直接被一巴掌否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