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有他能看見的,這種感覺讓他特別滿足。
“你夠了,別再摸我的頭!!!”蘇雋鳴實在是忍無可忍,扯下冬灼這只手一口咬上去。
當他咬下冬灼這只咸咸的手時,腦袋瞬間空白宕機。
不為了什麼,而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冬灼面前好像不論是怎麼說,怎麼罵,還是怎麼樣都好,最后都會惱羞成怒又無力反抗,現在更是到只能咬人的程度。
……實在不太像是一個33歲的老男人做得出的事。
有點點,幼稚。
冬灼見蘇雋鳴咬著突然停下,由著他發呆,然后把他抱到床邊放下,再單膝蹲在他跟前,扯了扯自己被咬著的手,他似笑非笑道:“我還沒洗手,咬著不咸嗎?”
蘇雋鳴坐在床邊,面無表情松開嘴,推開這只手。
冬灼看了他一眼,笑出聲,而后站起身去拿柜子上的醫藥箱。
蘇雋鳴被他這一聲笑得莫名臊得慌,見他去拿東西要給自己擦藥的樣子:“你知道用什麼擦嗎?”
“知道,在我大爸那里訓練的時候有時候受傷會用紅花油,我拿紅花油給你擦一下。”冬灼從藥箱里拿出紅花油跟面前,還有幾張酒精濕巾,拿好后轉身回到蘇雋鳴跟前蹲下。
蘇雋鳴正想說也沒那麼疼了,結果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人就握住他的腳踝,把他的腳從拖鞋里拿出來,放在自己的手里,用酒精濕巾擦拭著。
酒精的涼意弄得他下意識往后縮了縮腳。
白皙修長的腳在寬大略粗糙的手里顯得格外精致,冷白皮襯得珠圓玉潤,被涼意刺激縮了一下腳趾頭都仿佛透著幾分羞意,直接把某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粗糙男看迷糊了。
就保持這個姿勢,時間靜止了十幾秒。
蘇雋鳴:“?”他見冬灼沒有動,疑惑的想把腳抽回,結果就被握緊。
“別動,還沒幫你擦藥。”冬灼握住這只要逃的腳,拿著不舍得松手,拿著濕巾小心翼翼擦干凈這腳,從腳底板到腳趾頭,都沒有放過,最后到那只受傷的大拇指,力度稍微輕一些,生怕弄疼了他。
蘇雋鳴:“……?”越來越奇怪的感覺:“你不是幫我擦藥嗎,為什麼要擦腳。”
“我想幫你含一口。”
蘇雋鳴先是呆住,隨后瞪大眼,像是難以置信他會說出這種話,慌里慌張的要把腳抽回來,耳根瞬間紅了,生怕這人下一秒就要把他的腳含進嘴里,也不是覺得這人做不出來。
就是知道做得出來才會害怕。
冬灼用手稍稍用力托握著腳底板,見蘇雋鳴被嚇到,他笑了聲:“不鬧了,幫你擦藥。”說著單手擰開紅花油瓶蓋,用棉簽沾取,最后給人上藥。
“別開這種玩笑,不好笑。”蘇雋鳴見他終于認真擦藥了,皺著眉:“腳是臟的,什麼含不含。”
“你的我喜歡,擦干凈就更喜歡了。”冬灼一邊擦著,一邊笑說。
不過他說完蘇雋鳴并沒有說話,或許是沉默著氣氛有些僵持,他微掀眼皮,往上看了眼。
就發現,蘇雋鳴雙手撐著床邊,手稍稍緊握邊緣,低垂著腦袋,額前柔軟的發絲沒有梳理自然撥亂,抿著唇,像是在憋著什麼情緒。
耳朵沒有紅了。
那就不是害羞。
冬灼看著,須臾后說:“你不喜歡我這樣說的話那我不說了。”
蘇雋鳴小幅度的想要抽出腳,但卻被冬灼握緊了幾分。
“剛才我對你說了不好的話,是我不尊重你,我跟你道歉,對不起,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冬灼垂下眸,專注給著淤血的大拇指用紅花油化著淤。
或許是語氣正經了,蘇雋鳴看多了他幾眼。
蹲在自己跟前的高大少年,難道少見的正經認真,就單膝蹲著將自己的腳放在膝蓋上,認真的像是在做什麼精細活。
額前的發絲隱約遮擋著眉眼,卻擋不住凌厲的眉峰,燈光落在面部棱角的位置,恰到好處落在眉骨高度,那份撲面而來的,介于少年與青年間的青澀與荷爾蒙在這只狼化成人的高大少年身上,格外的具有吸引力。
或許是這一瞬,蘇雋鳴抿了抿發干的唇,想到了剛才這人說的話。
“你剛才說,你想體驗一下在西爾克草原奔跑的感覺,希望有一天可以跟我一起回西爾克,讓我看著你跑。”
冬灼‘嗯’了聲,他抬起頭看向蘇雋鳴:“你聽到了。”
蘇雋鳴沒有立刻回答,指腹摩挲著床沿,才慢慢開口:“那你的意思,是贊同我重啟雪狼繁殖的計劃嗎?”
“不是贊同。”
蘇雋鳴愣住,看著冬灼的眼神有那麼一瞬的懷疑。
“是我們一起。”
蘇雋鳴眸底蕩開漣漪。
冬灼放下他的腳,側身坐在他身旁,身體靠在床邊,手撐在他腿側抵著腦袋,抬起腦袋望向他:“所以剛才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
“嗯。”蘇雋鳴聽到‘我們一起時’唇邊微微上揚,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微妙,但毫無疑問是開心的,至少是站在他這邊支持他的不是嗎。
沒有因為他現在力量單薄而嫌棄他,也沒有讓他的努力因為雪狼能化成人后不需要而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