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那些販賣這些毛皮的人他們不會有好下場,我保證。”
冬灼關掉水龍頭,他的手還沒擦,雙手撐在洗手臺兩側。
那撐著臺子邊緣的雙臂因用力而隱約繃出肌肉線條,隔著單薄的衣服都能感受到的力量醞釀。
他側過臉,看向蘇雋鳴,晶藍色的雙眸通紅,眸底隱忍克制的憤怒染紅了眼眶:“我還是不明白,我爸比寧愿讓我受苦也不愿意讓我出現在人們面前,我大爸寧愿我好好地練習,學會保護自己,也不告訴我要怎麼去處理這件事。他們殺了那麼多雪狼,為什麼不教我怎麼報仇。”
“為什麼,我們不能殺了這些人嗎?”
這聲充滿著隱忍難過的哽咽,痛擊質問的正是人類與動物的關系。
蘇雋鳴見過冬灼哭過很多次,但基本上都是在對自己撒嬌,像這樣因為感受到人類對雪狼的威脅產生的無助憤怒流下的眼淚,是他第一次見。
可以這麼說,身體的成長,與心智的成長是完全不一樣的成長,是這一些雪狼毛皮制品覺醒了冬灼對自己族狼的擁護和心疼情緒。
而這番話,也點醒著他。
他用手背抹掉冬灼臉上的眼淚:“你的父親們都很偉大,不論是留在西爾克保護狼群的雪瑞,還是為了不與人類起沖突選擇隱匿人類社會的應淮,他們都選擇了退讓。”
“所以我不理解為什麼,都已經受傷了為什麼還要那麼受委屈?”冬灼伸手握住蘇雋鳴給自己擦眼淚的手,低下頭直接把臉埋在他掌心里,情緒很是低落:“如果是我,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我會把他們都吃掉。
”
蘇雋鳴看著這麼高大的家伙把臉埋在自己手掌心里,頓時間又是心疼又是心軟。
這條路人類自己都沒有走明白,一邊做著保護動物的舉措,另一邊又有人無孔不入的傷害者動物,最終犧牲的是只為了生存而已的動物們。
但這真的是不能阻止的嗎?
那絕對不是的。
他稍稍上前,將冬灼抱入懷里,輕手在他后背拍了拍:“冬灼,你不相信我嗎?”
冬灼感受到擁抱著自己的單薄身軀,是那麼的溫柔,他沒有伸手,任由蘇雋鳴抱著,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我相信,我最相信你的,因為你最喜歡我。”
蘇雋鳴聽著這家伙在這時候還能貧嘴,無奈勾唇,手拍了拍窩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所以我告訴你一個現在不傷心的辦法。”
“生個寶寶哄我?”冬灼抬頭看他。
蘇雋鳴頓時啞然,他屈指彈了一下冬灼的額頭:“想什麼呢你。”
冬灼猝不及防被彈了一下,痛呼出聲:“那不可能,除了這個肯定沒有辦法可以哄到我的,除非……”他拉長尾音,眼神蹭的亮了:“你要做我愛人?這也可以!”
“不是。”
“……”
冬灼郁悶的靠回洗手臺邊,他瞄了蘇雋鳴一眼,又快速把視線收回,開始生悶氣:“那我還是很生氣,我感覺雪狼跟人類就是對立的,除了你。”
“冬灼,我們人類始終是會與動物和諧相處的,你要相信,人有惡人,也有好人,雪狼有像你父親們一樣偉大的狼,也有惡狼,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方是可以獨立生存的,都是相互依存的。”
“太長了聽不懂。”
“就是,只要我愛你,你愛我,我們的關系就能一直好下去。
”
“你說的愛是哪種愛?”
“我說的愛是全部的愛。”蘇雋鳴放緩語氣,溫柔說道,他看著冬灼:“我跟你可以是親人的愛,可以是朋友的愛,可以是很多很多的種愛,這種愛就是我堅信這條路我走下去一定就能成功的源頭,我說過我會保護你們,我就一定會做到。”
話音落下,他忽然就被冬灼一把拽進腿間,差點沒站穩,手撐在他的大腿上。
“哥哥,那你說了那麼多的愛,我都懂,我能嘗試著去理解人類的情感,也能遵守人類社會的秩序與規則,但是你對我就沒有愛人的愛嗎?”
蘇雋鳴正想問他做什麼,臉就被冬灼捧住微微抬起,感受到夾著自己雙腿力度,他徑直撞入冬灼深邃迷人的雙眸里,這晶藍色的眼睛正倒映著他的錯愕。
“我一天比一天的喜歡你,你就真的一點都不能試著喜歡我嗎?”
撲通撲通撲通——
蘇雋鳴感覺到這家伙的目光一寸一寸的,不規矩的從他的眼睛往下,又好像落在了鼻尖,又好像落在了唇上,總之,像是在惹火。
過于雀躍的心跳在這個瞬間震顫著耳膜,惹得口干舌燥。
他沒忍住抿了抿唇。
為什麼每次好端端的氣氛都能變成這樣泛著粉紅泡泡?
為什麼非得就是他。
冬灼的目光最終落在這男人淺緋色的唇上,興許是剛抿過,還有點濕潤,好像很軟的樣子,想咬一口。
于是他低下了頭。
“唔——”
當唇瓣的溫熱印上的剎那,蘇雋鳴大腦瞬間空白,他愕然瞪大眼,完全沒想到這家伙會親他,下意識的想要逃離,卻被大手扣住緊緊后腦勺,攬住腰身貼近,加深了這道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