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可不能再生病的。
顧醫生說得要養好身體才能夠做手術,做了手術才能健健康康蹦蹦跳跳。
“你怎麼不擦干頭發再出來?”
蘇雋鳴剛走到冬灼跟前,就看見他拿過自己肩上的毛巾,給自己擦著頭發:“我這不是聽到你在喊嗎,以為你怎麼了就著急過來看看,所以又怎麼了?”
冬灼輕輕給他擦著頭發,仔仔細細的,把發絲上每一滴水都給擦拭干,眉眼低垂間卻有些憂愁:“主人……”
蘇雋鳴被他這麼一喊就心軟了,他抬起頭,見冬灼悶悶不樂的樣子:“怎麼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后腦勺被毛巾包裹住,毛巾的兩角被冬灼拿著,稍稍的一用力,在毛巾的作用下他被往前一攬,胸口貼上了冬灼。
他徑直撞入冬灼深邃的晶藍色雙眸中,接著就看到他低下頭,抵上自己的額頭。
柔軟寬大的毛巾透著幾分濕感,還有洗發水留在上邊的清香,兩人額頭相抵,對上視線的瞬間,像是被圈在這毛巾下那般,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我不開心。”冬灼用毛巾把蘇雋鳴拉到自己身前,微微低下頭,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
毛巾底下,若有若無的微妙氣氛感氤氳著,近在咫尺的吐息更是溫熱真切,蘇雋鳴還沒來得及抽回神,他的目光落在冬灼這雙愈發深邃的雙眸中,宛若溺斃在溫柔蔚藍的大海里,有些恍惚找不到方向。
就連心跳好像也迷失了方向。
肩胛骨處的印記開始發燙,加劇了他身上的熱度。
直到這樣跟夢一樣的氛圍被冬灼的話語打破。
“剛才我畫的愛心放在口袋里,然后那張紙被洗衣機攪碎了。”冬灼說著可憐巴巴的把手中跟指甲蓋大小的紙片捻起來給蘇雋鳴看。
手一放下,毛巾垂落回肩頭。
蘇雋鳴低頭看了眼,之間冬灼手掌心里只剩下一小塊皺巴巴的紙片,隱約能看見愛心的尾巴尖尖,頓時間,有種被可愛到的感覺。
他沒忍住笑出聲,伸手拍了拍冬灼的掌心:“沒關系,再畫就是了。”
冬灼一把握住蘇雋鳴的手,把他擁入懷中,失落的將下巴抵在他肩膀上:“不一樣,上面我寫了蘇字,是我自己寫的,不是在幼兒園里張老師教我的,我準備想著送給你的。”
蘇雋鳴任由他抱著,給他拍了拍后背,聽到他這麼說時有些意外:“你寫了蘇字?”
他怎麼記得那張紙全部都只是畫了愛心?
“嗯,我在最后寫了蘇字,現在都洗衣機弄沒有了。”
“那我一會陪你再寫一個?”
“不一樣了,那是我第一次,第一次很重要的好嗎,沒了就沒了,再來也不是第一次。”
蘇雋鳴被冬灼這番話說得想笑,見他的狼耳朵冒出來,指尖酥麻感又襲來,沒忍住抬手捏住他的狼耳朵:“你個小屁孩懂第一次的概念嗎?”
“我不管,我傷心了,怎麼辦?”冬灼被他揉得舒服,直接把臉埋入他的肩頸,舔了一下他的脖頸:“你得哄我。”
蘇雋鳴被這一下弄得身體發麻。
二樓露天陽臺燈光昏暗,如果光亮的話,估計能看到耳根跟脖子都紅了。
他呼吸顯然被這一下弄得有些亂,心知道這是冬灼狼形時習慣性的行為,只是變成人形這樣實在是有些敏感:“……我,我怎麼哄你。
”
話都要說的不利索了。
“你畫一張愛心給我,要跟我一樣有很多很多很多愛心的,最后再寫我的名字。”
蘇雋鳴心想這也不是什麼難事,便依了:“好,一會我給你寫。”
冬灼聽完立刻笑了,眸底盡是狡黠,他放開蘇雋鳴,看著他:“那這是主人第一次畫的愛心嗎?”
蘇雋鳴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嗯。”
“那主人的第一次就是我的。”
蘇雋鳴愣了須臾,詫異的抬眸看向冬灼,像是有些意外他會用這樣有些迷惑性的措辭。
冬灼卻笑得天真無邪,狼耳朵也跟著興奮的抖了抖:“我現在已經開心啦,那我現在立刻去曬衣服,然后你要獎勵我一個親親!”
說完轉身繼續去干活。
“……”蘇雋鳴把肩膀上的毛巾扯下,看著笨拙曬著衣服的冬灼。
他表情微妙,只能默默掩下這微妙的感覺,怎麼這家伙給他一種好像長大了,又好像還是傻傻的感覺,與此同時還有一種感覺。
就是他感覺自己又被忽悠了。
。
日子有條不紊的往前推進,這樣的日子里有冬灼的鬧騰,有冬灼的搞笑,有冬灼的進步,慢慢的他的生活里幾乎充滿了這個少年的痕跡。
冬灼的進步速度也遠遠的超乎他的想象。
進入小班一周的時間,生活自理能力就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甚至也開始有些不太適合在小班待,于是他特別申請了讓冬灼直接升到大班,進行能力更強的一些活動。
本來也沒有打算讓冬灼按部就班的讀完三年幼兒園,畢竟他的目的主要是讓冬灼適應群體生活,幼兒園是最單純的群體生活階段,就是想著來鍛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