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他養了四個月的小朋友,而且還是一個滿眼都只有他的小朋友。
這一份情感比什麼都來得強烈,說不思念是不可能的。
現在被顧醫生這麼一提,他就產生了這個沖動,想再去一趟西北看看冬灼。一年過去了,冬灼肯定長大了很多,說不定已經長成像雪瑞那樣帥氣凌然的雪狼。
“小少爺,你就打消這個去西北的念頭吧,不要說蘇董愿不愿意,我作為你的醫生是絕對不會再允許你現在這個情況再到處跑,你的免疫力現在很差,再加上你年紀不小了,三十三了小少爺,不是二十三可以蹦來蹦去。”
蘇雋鳴沉默看著顧醫生,他扶了扶眼鏡:“怎麼,三十三很老嗎?我正值壯年。”
顧醫生的目光落在蘇雋鳴挽起的襯衫下露出的手臂,在棕色腕表下襯得皮膚透著完全的冷白,加上長時間待在室內與吃藥的原因消瘦清減。
他再看回蘇雋鳴這張臉:“你長著一張二十三歲的臉,但你身體像四十三的中年,說實話,蘇董的身體都比你好,他老人家還能冬泳。跑遠了,回歸正題,現在終于找到究竟是什麼感染了你的血液,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待在這里,交給我們去解決。”
蘇雋鳴聽著顧醫生又是跟哄小孩的語氣,無奈靠在椅背上:“你們為什麼總覺得我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總要我待在原地,我也沒有要做什麼。”
“那你說,你想做什麼,去西北就不用想了。”
蘇雋鳴沉默兩秒:“去西北。”
顧醫生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樣,他搖頭:“不用想了,你的上級領導敢讓你回去嗎,你知道你現在渾身上下都帶著人類未來生命科學進步的研究課題,你背后有多少只研究隊伍在研究你的生命價值嗎?現在你又多了兩項全球第一,一個是血液里的基因突變,一個是弱B1亞型血,不會有人敢讓你走的。
”
蘇雋鳴自然知道自己身邊有多少人,有多少只眼睛盯著自己。
他倒不是覺得自己是被監視很煩躁,只是稍微覺得他們有一些些的夸張,但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麼要那麼緊張自己,人類文明的進步總是需要一個重大契機,或許那個契機就藏在他身上。
只是暫時還沒有發現得那麼透徹。
“那沒有冬灼我這個手術怎麼做?”
“我會去跟陸先生說,這事你就放心吧。趁著今天沒有打抗生素一會再抽個血給你重新做血培養,就算要做手術也得半個月后,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你的血液。”
“好,我知道了。”
從醫院離開已經是傍晚,蘇雋鳴開車往自己的小區方向去。
開車的時候他看了眼后視鏡,那輛熟悉的越野車就是陸應淮安排的人,那個豪橫的四地車牌號以及私人車牌都很惹眼,仿佛生怕別人沒有發現。
他扶著方向盤,將視線收回,目光落在前面的車輛,若有所思的想著。
所以為什麼陸應淮要跟他說最近冬灼正在進行封閉式的訓練,暫時不要影響他,那這得是什麼訓練才那麼嚴密,這半年他都不知道冬灼長什麼樣了,手機里只剩下那只奶唧唧的小家伙。
車緩緩駛入別墅區,蘇雋鳴跟門口的保安頷首打了聲招呼便往自己的車庫開去。
別墅大門感應到蘇雋鳴的車輛回來自動打開門,他打著方向盤將車開進車庫。
諾大的車庫亮起燈,里面停放著十幾輛車。
蘇雋鳴隨便找了個位置將車停好,將車熄了火后開車門下車。
可當他將車鎖好后,卻聽到旁邊傳來聲響,他屏息凝神,半瞇雙眸看向旁邊那輛房車。
在那輛房車的后視鏡位置,他看見了好像有個男生蹲在那里。
“誰在哪里?”
蘇雋鳴幾乎沒有什麼猶豫走了過去,這里是他的住所怎麼能有人進來。
就在他即將走近那輛房車時,忽然就看見原本蹲在那里的男生站起身,接下來他幾乎是屏住呼吸的瞪大眼,因為面前這個高大俊美的男生是渾身赤果的,不著寸縷,一覽無遺,這樣辣眼睛的一幕幾乎讓他深呼吸。
他臉色倏然一沉,默默別開臉,果斷拿出手機:“你是誰,是怎麼進來的,如果不說我報警了。”
結果下一秒就看見男生沖他跑了過來。
興許是感覺到這男生過于高大的體格,危險逼近,他倏然握緊手機,轉身就要去角落拿自己的高爾夫球桿。
還沒來及的去拿護身武器,就被身后高大的男生擁入懷中。
蘇雋鳴頓時僵住。
隔著單薄的襯衫,蘇雋鳴感覺自己的后背完全貼在這個男生寬大的胸膛上,擁抱的力度極其的大,甚至連抱著他的手臂體格都能感覺到。
溫度傳遞過來時,這一瞬間,他打了個冷顫,心跳驟然加速。
就在他試圖反擊時,耳畔傳來男孩的哭聲。
“嗚嗚嗚你怎麼可以拋棄冬灼呢,這麼久都不找我就不想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