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麼?”
冬灼抬起頭,對上蘇雋鳴詫異的模樣,無辜的歪著腦袋:“是還疼麼?要寶寶呼呼嗎?”
“乖乖,你知道自己那麼厲害嗎?”蘇雋鳴低頭看著自己的膝蓋,雖然淤青的膝蓋看起來還有些嚴重,但被冬灼這一舔不怎麼流血了。
“我知道呀!”冬灼歪著腦袋回答,黑色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我可棒啦!”
蘇雋鳴聽到冬灼那麼肯定的回答有些意外:“所以你之前才會用血救我的嗎?為什麼你會救我?”這個問題其實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冬灼對他特別不一樣。
“因為爸比跟我說過要保護你 ,而且主人香香,我在爸比身上聞到過你的味道。”
“爸比?”
就在這時,森林不遠處傳來簌簌的聲響,像是有什麼踩折了樹枝。
蘇雋鳴警惕的抬起頭,只見從參天大樹后,一個身形高大強壯、穿著軍綠色短袖戴著口罩的寸頭男人走了過來,只露出眼眉,看著像當地村民,他背著包走向自己。
或許是這個眉眼看起來讓他感覺有些眼熟,多看了兩眼。
“你受傷了,需要幫助嗎?”男人走到蘇雋鳴跟前,見他膝蓋上的傷還有點流血:“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到我屋里,我幫你處理傷口,然后你喊人過來接你。”
冬灼盯著靠近的這個男人,鼻子動了動,聞到很熟悉又討厭的味道時晶藍色的瞳孔一縮,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而后默默低下頭思考著什麼。
蘇雋鳴本想著婉拒,畢竟也就是摔了一下,然后他自己嘗試著站起身,發現腳踝襲來一陣巨疼,臉色剎的白了。
男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他:“小心!”
“嗷嗷嗷!!!!”冬灼見這男人碰蘇雋鳴立刻沖上前去咬他的褲腿,拉扯著不讓他碰。
“小家伙,我現在是在幫你的主人,你確定要這樣對嗎?”男人沒有動怒的意思,反而語氣溫和詢問著躁動的冬灼,于此同時扶著蘇雋鳴坐回原位,而后單膝蹲在他跟前握上他的馬丁靴。
隨即抬眸問他:“先生,你應該是扭到腳踝了,加上你膝蓋受傷,如果你不需要我的幫助可能也很難自己走回去,方便我幫你看看嗎?”
蘇雋鳴心想人家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而他也確實是需要幫助,畢竟這里走回保護區也得十幾分鐘,自己再拒絕好像顯得自己不太禮貌:“好,那麻煩你了。”
說著把牽引繩給冬灼重新掛上。
他見冬灼難得乖巧的貼在自己腿邊沒有吱聲,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視作安撫:“我沒事的,別擔心好嗎?”
冬灼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才仰頭蹭著蘇雋鳴的掌心撒嬌回應:“嗷~”
參天大樹下,午后的陽光穿過樹縫落在樹下的人身上。
男人將蘇雋鳴腳上的馬丁靴褪下,粗糙深麥色的手一只托住他的腳底板,一只撫上略有些腫的腳踝,視作詢問的摁了摁這處位置:“這里會疼嗎?”
“有點,但還好。”
“你這里是不是有舊傷?”
蘇雋鳴見他那麼熟練的檢查動作,以及他問的問題有些意外:“嗯,右腳三個月前傷過一次,你是醫生嗎?”
“我是西爾克森林的護林人。”男人用手摁了摁腳踝的骨頭:“這里之前斷過是嗎?”
蘇雋鳴怔了怔,什麼時候西爾克森林的護林人換了?他的腳沒有斷過:“沒有,只是扭傷了。
”
“你現在是腳踝扭到了,膝蓋也受了傷。”男人沒有要把靴子給他穿上的意思,而是將背上的包卸下,背過身對著他:“上來,我背你去處理傷口,你這傷口有點深不處理容易感染。”
“其實我可以回保護區——”
“你是要我背你回保護區?”男人扭過頭看向蘇雋鳴。
蘇雋鳴頓時啞然,他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哪里敢這樣麻煩一個好心幫助他的人:“沒有,我就是怕麻煩你,你現在應該是在巡林吧?”
“嗯,在巡,這不正好巡到你了,上來吧,我背得動你。”
蘇雋鳴本想著拒絕,誰知他的衣角被扯了扯,扭頭看了眼冬灼,就看見冬灼的小腦袋點了點,然后用著幾乎需要湊近的音量,現在卻準確無誤的傳入他的耳里:
“主人,他很奇怪,我們跟過去,別怕寶寶可以保護你的,我想再聞聞他的味道。”
他怔住半晌,自己的聽力什麼時候那麼好了。
還有就是怎麼這個小家伙突然一下就能說那麼多話了?
于是他持著疑惑,沒再拒絕,小心的趴到男人的背上,就在他想拿上自己的鞋時男人直接把他的鞋給拎了起來,連著他自己的背包也一起拿著,就相當于現在就單臂托著他臀部,另一只手拎著東西。
然后很輕松就站起身了。
“……”
“嗷!”冬灼看到男人拎著自己主人的鞋頓時有些惱火,它跳起來想要把鞋拿下來,沖著男人一頓吼:“嗷嗷嗷!!”
蘇雋鳴一只手抱著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連忙扯著牽引繩:“冬灼。”
也是這小家伙叫他跟過去的,現在又要發脾氣。
“這個鞋子得要寶寶拿!”
蘇雋鳴:“…..”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