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外賣的小伙子是啟申的朋友,所以還算信得過,每次送飯時,一并帶來喬家那邊的消息。據說,喬白已經報了警,現在每個關卡都有條子守著,查的非常緊。
啟申只好決定,再在小旅館多留駐幾天。
小旅館一切都能將就,除了睡覺的問題。由于只有一張床,兩人只好躺在一起睡。
起初的兩個晚上,啟申還算規矩,并不碰葉定,偶爾想親親他,也被男人以“一碰觸就想到那個囚禁他的惡魔”為由,躲了過去。可是第三天,葉定察覺事情有些不太妙了。
小旅館的房間都是木板隔間的,隔音效果非常差,隔壁有什麼動靜都能聽的一清二楚。一入夜,走廊的過道里就充滿著高跟鞋的雜亂足音一動,年輕的妓女在夜色中賣笑,隔壁房間里傳來的爭執聲,毆打聲,醉酒的民工叫罵聲,吃吃笑聲,莫名的哭聲以及歇斯底里的大聲叫喊……彼此呼應,無法安寧。
這不算最難熬的,最難熬的是一到夜里,隔壁房間里就會傳來的交媾聲。粗俗不堪,賣淫的女子,50塊就可以包下來過一夜。久未嘗到性愛滋味的外來打工男,物盡所值,拼命地在妓女身上發泄。不曉得是不是進行的太激烈,妓女的叫聲一直持續不斷,且越來越高亢,妖媚的,放浪的,像發春的野貓般嘶啞纏綿,徹夜難眠。
葉定和趙啟申都被吵的睡不著,尷尬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敢動。
都是男人,怎能不知道這種時候的身體尷尬?
黑暗的房間里,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交錯,一個稍微平靜,一個則越來越急促。
急促的人自然是趙啟申。他喘息了一會兒,突然翻過身,看向葉定,眼里跳躍著情欲的火焰,啞聲叫葉定的名字:“阿定……”
葉定一驚,忙不動聲色地往床邊挪了點:“嗯?”
“我……”啟申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次,盯著葉定,眼神是灼熱的,幾乎能把人灼傷,“我……我可以親你嗎?”
“……”
“我忍不住了……對不起……我忍不住了,我真的好想要你……好想插入你……哦……”啟申喃喃的呻吟了一記,猛地撲過去,一把捉住葉定的手臂,將他困在自己懷中,然后低頭,湊過去,便吻住了他的唇。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他的吻涼涼的,帶著性欲的渴求,情色地在葉定唇上反復輾轉。舌尖濕漉漉地掃過唇瓣,抵住唇縫隙,試圖朝里鉆入。葉定頓時就僵硬住了,腦海一片空白,只覺貼在自己唇上的唇像條冷冰冰的水蛭,黏濕腥冷,心中一陣陣地作嘔。大腦尚未做出反應,身體卻已先行做出了決定,猛地用力,推開了身上的男人。
啟申不防,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差點跌下床。所幸反應快,以手攀住了床沿,才沒跌倒。葉定見狀,不禁有些尷尬,忍著以手擦凈唇的沖動,結結巴巴道:“啟、啟申,別這樣……”
“別這樣?別哪樣?”啟申已被隔壁房間里傳來的性交聲刺激的欲火焚身,鏡片后的雙眼燃著灼灼欲火,他舔了舔唇,摘掉鼻梁上的眼鏡放在床頭柜上,爾后朝前微微傾身,雙臂支著身體,將葉定圈在懷里,俯視著他,“我想要你很長時間了,為什麼……不可以這樣呢?”
說著,手指撫上那方才被自己親吻的唇,薄唇被吻得紅嘟嘟的,透著一絲可愛的性感,指腹在上面微微摩擦,每動一下,都讓葉定更加僵硬一分。
微妙的調情,使得男人的欲火再次膨脹起來。
隔壁的房間傳來女人的淫叫,粗俗不堪,越粗俗就越原始,越能激發人的性欲。啟申的呼吸驟然加重,只道了一句“給我。”便再次撲了過去,將葉定壓倒在了身下,上下齊手,一邊剝去他的褲子,一邊將手伸進他的襯衫,玩弄著他胸膛上因懷孕而微微隆起的胸部。
從前,喬白碰自己時,自己總覺得討厭。可現在,葉定總算嘗到了真正討厭的滋味。不堪忍受,真真正正的作嘔。
乳頭被捏起來玩弄時,他再也無法遏制住胸腔里膨脹的怒火,揮起拳頭一拳擊到了對方臉上,憤怒至極:“趙啟申,你別太過分!”
啟申被他打的懵了一秒,爾后,垂下了頭,額發遮住了半張臉,瞧不見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他瞬間沮喪的氣息。
“你讓我失望。”葉定喘著粗氣,眼眶泛起了紅。
“對不起。”
“你這樣做,和那個人有什麼區別?如果真的執意要做,不如你現在就把我推出去,就算被那人找到,也好過對你失望。”葉定扯來被單遮住自己半裸露的身子,失望之極,悲哀之極,連語音都微微顫抖起來,他對趙啟申說,“我當你是朋友!”
“可我……可我并不想做你的朋友啊……”啟申掩面,有種難以言喻的絕望感,“我從來沒想過做你的朋友……我……”
葉定平了口氣,漸漸冷靜下來,眸光冷冽:“我說過不給你機會了嗎?只是你太心急……我現在這副樣子,要怎麼接受你?”
啟申立刻抬起了頭,眼里有遮不住的欣喜,許是太激動,連話都說的有些結結巴巴:“你、你的意思……意思是……肯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