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定躺在床上,呆呆地凝視著天花板上的紋路和水晶吊燈上的花瓣。
這種時候,他突然想起了啟申說過的話。
“那個人根本不值得你回頭,他只把你當玩物,阿定,你會后悔的!”
葉定側過頭,看著晦暗的窗外,喃喃:……后悔嗎?
下午六點,喬白打來電話,告知晚上可能回來的很晚,并命令女傭送來的飯菜他必須都得吃下,否則,他也只能用別的方法令他聽話了。
葉定不想再說一句話,沒力氣,也沒心情。掛完電話后繼續發呆。
不能看書,喬白說,看書會傷害眼睛。
不能打電話,喬白說,怕他和不應該勾搭的人勾搭。
不能出去,喬白說,怕他跑掉。
不能自由活動,鏈子的長度剛好達到衛生間和床。
也不能穿衣服,喬白說,他喜歡看自己裸體的樣子,沒有遮掩,純情且誘惑。而且方便隨時操干。
這些日子,他下體的小穴基本上就沒清閑過,大多數時候都含著惡魔的性器過著。如果惡魔累了,還會用一些道具插到他的下體里,并美其名曰:擴張產道,為即將出生的寶寶做準備。
葉定覺得,瘋與正常,其實只是一線之隔。
他大概,正踩在那條細細的線上,馬上就要墜落了吧。
晚上八點,葉定從昏昏沉沉的夢里醒來,覺得渾身都酸痛無比,便爬起來,裹著床單在房間里焦慮的四處走動。
肚子越來越大,連走路都開始變得困難了,每次走起路來都像只企鵝,難看之極。
女傭將晚餐準備好,端進來,請他務必吃完。
葉定表示不想吃。女傭便跪下來,低頭,沈聲:“如果太太不肯吃,我一定會受到先生的責罰,請您吃一點吧。
”
太太這個稱呼是最近喬白給他的最新侮辱。當傭人第一次對他這樣稱呼時,葉定當場就把杯碗都砸了。
這個混蛋!這個混蛋他真的當自己是女人!他只當自己是女人!!
反抗數次,無效。
最后他只剩下了麻木。
不愿為難女傭,也不愿晚上再被禽獸般對待,葉定只好忍著怒火,將晚餐全部吃了下去。
女傭感激地朝他鞠了一躬,端走碗盤,離去。
晚上九點,葉定仍無睡意,便從床頭柜上拿起早晨女傭送來的報紙胡亂翻看。
當報紙翻到中間時,突然從里面掉出一張細小的紙條來。
葉定心頭一緊,忙拾起來攥在手心,然后跑下床躲進衛生間里,抖著手打開了那張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如此熟悉,鋼筆小楷端正娟秀,列成一行:
“明天下午三點,我來救你。準備好。”
是啟申!
葉定的心狂亂地跳著,他強行命令自己鎮定下來,迅速將紙條撕碎丟進馬桶里抽走,回到房間躺在床上蓋好被子,開始入睡。
凌晨零點,喬白歸來,身上彌漫著濃郁的血腥氣。
他連沖洗都沒沖洗,便徑直走到床邊,凝視著葉定。
葉定已經入睡,睡的很沈,發出微微的鼾聲,顯得嬌憨可愛。
喬白伸出他那滿是血腥氣味的手,涼涼的在男人的睡臉上輕撫過去。
睡眠中的葉定便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晚安,我的寶貝。”陰郁的男人低下身,在他唇上輕輕印下了一吻。
三月初二,周五,大雨。
第二天葉定醒過來時,身邊又沒了人。喬白在床頭柜上給他留了張字條,說警局最近很忙,他恐怕又要忙到很晚才回來,讓他乖乖聽話。
葉定心中一喜,把字條揉爛,毫不猶豫地丟了垃圾桶,然后開始穿衣,坐在床上無聊地看著電視。
電視屏幕上的時鐘現實,中午12點半。
女傭給他送飯,他也沒有一絲為難,很配合的吃了下去,害的女傭還為他的反常多看了他好幾眼,考慮要不要報告主人。
女傭離去前,葉定突然對他說:“下午別進來打攪我,我困的很,要睡個午覺。”
“知道了。”女傭恭謹地為他合上了門。
下午兩點,啟申還沒來。
兩點半,依舊沒動靜。
葉定坐在床上,開始陷入了焦慮不安中。
難道啟申是出了什麼事嗎?會不會被發現了?
葉定知道,喬白為了防止他逃跑,在家的周圍設置了很多保鏢,一旦逃出去就會被立刻發現。啟申如果真的來救自己,那處境絕對不妙。
現在該怎麼辦?
葉定拍拍自己的臉,強行命令自己鎮定下來,不要慌張。
啟申一定不會有事的……
下午四點,別墅的門鈴突然響了,葉定靠在窗邊,聽見管家和來人的對話。
“您好,我們是維修水管的。”
原來是維修水管的,葉定還沒來得及失望,便在下一秒聽見一道熟悉的男聲,“請問,是哪里的管道壞了呢?”
“二樓的客房。”管家說,命令女傭給他們帶路。
葉定輕輕地擰開了臥室的門,從縫隙間,他看見一道熟悉的人影,走在一群維修工的最末端,帽子下面,是那張無比熟悉的溫和臉孔。
啟申!!
葉定激動的手都在顫抖,忙關上臥室的門,故意在房里打碎了一只杯子。
果然,女傭一聽到他房里傳來的異物聲,便立刻緊張地趕過去了,敲開門問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