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信息素驟然融在一起,仿佛流浪已久,終于找到棲息的地方。
舌尖被激烈地含吮,大量的alpha信息素無孔不入地透進身體和靈魂,程問音張著嘴巴,任由alpha索取,涎液順著嘴角淌下來,神情又乖又癡,可身體卻在alpha懷里發抖,抓著他的手臂,幾乎是在打擺子,靠自己根本站不住。
齊硯行連忙松開他,抹掉他嘴角的濕痕,“音音,哪里不舒服?”
“我不知道……”程問音哽咽著搖頭,“太久、太久沒有碰到你了,你吻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他有些自責和懊惱,說著就要松開程問音的腰,往后退。
“不行,還要的……”程問音急急地抓住他的手指,鼻音很重,小貓似地,湊上去輕輕舔他的下巴。
很長時間,他都只能靠萃取液和舊衣物替代丈夫的陪伴,因為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會結束,甚至需要省著用。身體一時承受不住如此直接的觸碰,可濃烈的情意又只能依靠這種方式來表達,他一邊害怕,一邊又忍不住索取。
傷口的地方被舔濕了,泛起一陣細密的沙痛,齊硯行發覺自己竟然很舍不得這種痛。
程問音收回舌尖時,他立即重新掌住omega的腰,攫住他的唇。
唇舌交纏間,水漬聲嘖嘖響起,從溫習到火熱,久別重逢拖帶出的生疏和距離感,被這個吻一一擊破。
直到程問音輕輕推了alpha一下,兩人才分開,“真的該吃飯了,不然又要熱第三次。”
齊硯行笑了,屈起食指,蹭了蹭他的臉頰,端起湯鍋,跟著他走到外面。
“要不要叫醒寶寶一起吃?”
程問音把碗筷和小菜擺到桌上,說:“寶寶下午喝了奶,吃了點心,肚子都圓了,要是自己不醒,就不用再喂了。”
“你才是要多吃一點。”
他幾乎把番茄肉片湯里的肉片全都夾到了齊硯行碗里,齊硯行心疼他,他又說:“是你說讓我把你養胖的。”
齊硯行只好接受,覆上他的手背,無奈又甜蜜:“好。”
冬日已到站,天窗被寒氣霧濕,但外面的冷和黑,仿佛絲毫無法侵入這間小小的閣樓,餐桌上的輕言慢語,湯匙碰著碗壁的聲響,都在為這間屋子注入溫度和光亮。
寶寶翻了個身,手里攥著的糖咕嚕嚕滾到了地板上,被齊硯行撿起來,塞到他的小枕頭下面,伴他做個甜夢。
這里的床太小了,睡不下三個人,程問音在床邊鋪了層厚褥子,和齊硯行一起打地鋪睡。
齊硯行靠著漆柜坐下,程問音坐在他兩腿之間,整個身體都被他攏住。
厚被子裹著兩個人,屋里只留一盞搖曳的燭火,在矮桌上靜靜燃著。
仿佛回到了過去那個家,他們也常常像這樣,等寶寶睡著后,只留一盞小夜燈,擁抱著靠坐在床頭,說些只有彼此聽得到的私房話,感覺困了就滑進被子里。
程問音將自己自得到軍部的消息,到決定搬出來,還有遇到白譯鳴之后的事,一一講給了齊硯行聽。
“外面太亂了,先在這里安心住下來,至于以后怎麼辦,我們再慢慢商量。”
“小白說,現在的政黨統治已經非常不穩固了,全國各地都在不滿,各個地下組織也一直在活動。只要熬過這一段,就能看到希望了。
”
“嗯,戰爭不會持續太久了,”齊硯行摟緊懷里的人,溫熱的手掌覆住小腹,“現在能做的只有等。”
程問音蹭了蹭他的下巴,話鋒一轉,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和寶寶睡床呢。”
“不會,”齊硯行也笑了,收緊手臂,“至少今晚,音音得跟我一起睡。”
程問音蜷起膝蓋,不小心踩到了alpha的腿,而后又往他胸口靠了靠,像是主動藏進他懷里,手從被子里伸出來,碰了碰他的鼻尖,說:“明天也要。”
蠟燭熄了,兩個人躺在一只枕頭上,蓋著一床被子,彼此挨得很近。
程問音最近每晚都是穿著吊帶睡裙睡的,上面alpha的氣息于他而言如同助眠劑般的存在。他今天也沒有換掉睡裙,躺在地上會有些涼,他便自然而然地尋找alpha的體溫。
被褥攢動間,睡裙裙擺挨上了alpha的身體。
“寶寶哭成那樣,是不是把你嚇壞了?”
齊硯行伸手摟住他的腰,掌心貼著柔軟的面料,苦笑道:“可能是我把寶寶嚇到了。太久不回家,寶寶心里埋怨我很正常,是我的錯,我……”
程問音像是預料到了后半句,立即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許難過。”
“寶寶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這段時間跟著我搬了兩次家,一直沒怎麼哭鬧過,唯一一次哄不好,鬧著要回原來的家,就是惦記著要玩秋千。”
“我告訴他,等爸爸回來,這些都會再有的。”
裸露的胳膊伸出被窩,冷嗖嗖的,很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程問音又縮回去,扣住alpha的指縫,問他:“硯行,我說的對嗎?”
“對,都會再有的。”
溫柔的引導一如從前,齊硯行看著妻子側臉的輪廓,心里一片酸軟,又恨自己嘴笨,只能把對方說過的話再重復一遍:“以后我們好好地在一起,看著寶寶長大,再也不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