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先是在睡夢中感受到了從頭到腳,緩緩漫上來的乏力,醒過來后,這種熟悉的乏力感越來越清晰。
他艱難地移動到茅屋里,躺在角落的一堆干草上,試圖緩解。
再次醒來時,天還是沒有亮,他的身體仍然在發出信號,提醒他易感期的到來。
林區里的黑夜只有純粹的黑,他無法判斷出時間,更是放大了緊張和焦慮,隨之襲來的,是腺體如燒著了一般的熱,還有自下腹竄起來的沖動。
在這之前,齊硯行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被情欲支配的動物,在他看來,這是很低劣的天性。
他在易感期的主要軀體表現也不是困于情欲,更多是在情感上對伴侶極度依賴,另外就是精神虛弱、嗜睡,抱著愛人睡一覺,是最佳的療法。
絕不會像現在,腺體腫脹到,那一層皮膚幾乎要被躁動的信息素沖破,得不到伴侶的安撫,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渴望,想要侵犯,想要占有,想要插入濕而緊的穴眼,不斷成結,射精,直到耗盡力氣。
就連思緒都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他腦海中全部都是過去和妻子做愛的場景,愛,被愛,侵犯,被包容……性器勃起,直直地頂起襠部,前液順著龜頭往下淌,很快濡濕了內褲,濕了一片,像失禁了一樣。
他岔開腿,隔著褲子用力地揉著性器,想讓自己就此射出來,結束這場折磨。
易感期如此荒唐的變數,打得他猝不及防。
齊硯行癱軟在干草堆里,嘴唇干裂,無意識地喃喃自語,內容盡是愛人的名字:“音音、音音……”
他扯斷了脖子上的鏈子,將小瓶湊近鼻子,貪婪地喘息著,喉嚨里不斷溢出嘶啞的低吼,如同一只饑餓的困獸。
瓶子里的omega信息素萃取液還剩四分之一,對易感期的alpha來說,遠遠達不到安撫的效果。
有那麼一瞬間,齊硯行覺得自己可能撐不下去了,沒辦法信守承諾,回到妻子身邊,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不堪一擊。
這場折磨看不到盡頭,任由齊硯行如何揉弄自己的性器,他無論如何都還是射不出來。柱身上青筋纏繞,龜頭脹得像顆熟李子,發痛,發燙,敏感到了極點。
情欲一波接一波,沒有間隙地燃著,那勁頭,似乎絕不會放過他。
齊硯行喉嚨干澀,眼前幾乎模糊成了一片。
林子里靜得可怕,木頭燒動的細微聲音都被無限放大。
分明沒有任何生命能夠前來看他的笑話,可他卻感覺自己正戴著手銬和腳鐐,在眾目睽睽之下自慰。
他仰起臉,在絕望之中,伸手扯下了褲子,放棄最后一絲羞恥,也拋下這毫無用處的體面。
他面對著茅屋的墻壁,快速擼動性器,他甚至沒力氣站直,只能半跪在地上,手上的動作不停。
齊硯行不是個不通七情六欲的工作機器,在離開妻子的日子里,他也會有性需求,需要通過自慰來解決。
但他自慰的頻率不高,過程也是相對體面的。
他會想著妻子,想一些他們之間溫柔如水的性愛經歷,幫助自己射出來。
是快樂的。
他會用手帕或紙巾包好精液,盡量不弄臟自己的手,然后處理掉。
是干凈的。
可是現在,他不用想那些性愛經歷,想了似乎也沒有用,不用管之后要怎麼處理骯臟的痕跡,因為他手邊什麼都沒有。
和快樂,和干凈,相距甚遠。
他機械性地擼動,粗魯地攥緊整根粗脹可怖的陽具,從根部到冠頭,用掌心擠壓,他想射,想得快要發瘋,沉甸甸的囊袋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下甩動著。
不像自慰,倒像是自虐。
不知道過了多久,alpha粗重的喘息戛然而止,最后的低吼,似獸類進食前發出的呼嚕聲。一股股精液濺落在墻上,地上的干草上,alpha的手上、褲子上。
齊硯行粗喘著跪倒在地上,膝蓋發軟,腿根不受控制地打著顫。
他的性器還直挺挺地勃著,前端掛著乳白色的精液,精孔翕張,持續淌出清液。因為憋得太久,最開始射出來的液體有些發黃,都濺在他面前的干草上,他倒下去用手撐地時,不小心沾了滿手。
躁動的松木信息素經歷了一場爆發,暫時偃旗息鼓,濃精腥臭的氣味鉆入鼻腔,讓他模糊的意識漸漸清明。
……太臟了。
齊硯行活了快四十年,何時這麼骯臟狼狽過。
他喘息未定,囫圇穿上褲子,三兩下蓋滅了火,在一片漆黑中,用小臂擋住眼睛,貼著另一邊墻,緩緩坐下。
身體暫時得到了緩解,但精神上卻更加折磨。
他當然可以守口如瓶,不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狼狽,但他首先要過得了自己心里這一關,勸說自己接受剛剛發生的事。
情欲倏然冷卻,他開始想念一個輕輕的擁抱,和擁抱所傳遞出的絲絲縷縷的橙花香。
如果音音在身邊,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他對著一地燒黑的木頭,雜亂的干草、石塊,喉結滾了滾,喃喃道:“音音……”
這是他的良方,他的念想,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