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問音愈發精神起來,他翻過身,調皮地咬了一下alpha的下巴,眼睛亮亮的,“硯行,你想不想做?”
小夜燈在床頭守了一夜,這會兒依然盡職盡責地發著微弱的光。
齊硯行被問住,借著那光同妻子對視,表情有些呆滯。
程問音勾住他的脖子,又問了一遍:“想不想啊?”
這個問題對于齊硯行來說實在刁鉆。說想,好像他不顧及妻子的感受,一心只想著那種事,說不想,又好像他對妻子提不起興趣,是個冷漠無情的alpha。
可是哪有人能對愛的人無動于衷,齊硯行張了張嘴,竟怎麼也發不出“不想”兩個字。
“……想。”
又說:“但不是現在就要……”
齊硯行正艱難地解釋,一直乖乖窩在自己胸前的omega忽然往下滑進了被子里,摸上了他的褲腰。
他猛然意識到程問音想做什麼,第一反應就是伸手要將程問音抱出來,“音、音音,別這樣!”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齊硯行打破了他的做愛規律,再也沒有所謂的,見面第一天做兩次,隔一天做一次,離開前做兩次之類的固定流程。除了在床上,他也會頻繁地用肢體動作和簡單的語言,向程問音傳遞他的珍視。
程問音把這看做是丈夫的進步。
進步是要鼓勵的,就像寶寶學會跟著念一到十的數字,他就會額外多給寶寶一塊花生糖,對待近期進步卓越的丈夫,當然也不能吝嗇。
于是他在丈夫還在費力組織語言時,掀開被子鉆了進去。
早晨本就容易起反應,且意志力薄弱,齊硯行的褲子被拉了下來,omega溫熱的氣息隔著內褲,撲在他的下體,他只要一想到他的音音正面對著他的性器,不需要多余的刺激就硬了。
而另一邊,程問音也在猶豫。他和丈夫的性愛頻率不算低,但兩個人都屬于保守矜持的一派,從來沒有嘗試過正題之外的花樣。
他伸手碰了一下內褲頂端被龜頭洇開的濕痕,手搭在alpha的胯骨上,緊張地吞了一下口水,慢慢湊近。
“音音……”齊硯行頭皮發緊,發出的聲音又啞又澀。
程問音卻不理會,已經伸手拉下了內褲的邊緣,下一步是什麼已經非常明顯。
齊硯行哪里見過這種玩法,只想著不能讓妻子為自己做這種事,心急之下,用了壓制信息素,希望妻子能聽自己的話。
程問音一下子沒了力氣,被他從被子里撈出來,眼睛濕潤,瞪著他:“你干嘛。”
“不用這樣,音音。”
“我來,好嗎?”
齊硯行安撫性地親了親他的嘴唇,伸手拉下了他的睡褲和內褲,想要翻身將他攏在身下。
程問音賭氣似地撥開了alpha的手,說:“我要自己坐。”
程問音最近對自己在上位的姿勢有些著迷,尤其喜歡摟著齊硯行的脖子,一邊和他接吻,一邊自己掌握節奏。
但這個姿勢也有折磨人的地方,折磨的對象是齊硯行。
程問音膽子沒那麼大,剛吞進去一半就不敢繼續往下坐,齊硯行只能被不上不下地吊著,出了一腦袋汗,又舍不得催他。
“幫幫我呀……”
直到程問音發話了,齊硯行才托住他的臀肉,幫他做緩沖,再帶著他慢慢往下吞,呼吸已然粗重起來,“音音……別夾這麼緊。”
“不是故意的,”程問音小聲嘟囔,低頭解著睡衣扣,解開了又覺得冷,上身朝alpha靠近,“你抱著我。”
冬天,程問音容易手腳冰涼,因此睡覺也穿著毛線襪,隨著無意識的蹭動,左腳上的襪子不知道被卷到哪去了,露出瘦伶伶的腳踝,腳背碰著齊硯行的腿。
齊硯行想都沒想就伸手握住了他的腳,不想讓他冷。
“嗯、啊……”被alpha用手碰過的地方泛起一陣酥麻,感覺來得比性器結合的地方還要強烈,程問音打了個哆嗦,差點沒能咬住聲音。
齊硯行停了一下,性器埋在淺處,問他:“疼嗎?”
程問音難耐地搖頭。
確認他沒有不舒服,alpha繼續了動作,一邊輕輕緩緩地弄他里面,一邊用手掌反復摩挲他的腳掌,還有小腿。
其實也不是什麼出格的舉動,甚至還比不上自己剛才在被子里做的,程問音也知道alpha只是想幫自己取暖,不是故意摸他的身體,但就是從中品出一股形容不出的色欲感。
畢竟是很敏感的地方,他被這樣摸著,看著,就有些控制不住,陷入高潮前的失神。
天邊泛起了一層魚肚白,范圍不斷擴大,這場突然的親密也隨著被窩里的升溫,漸入佳境。
齊硯行在耳邊用氣聲叫自己音音時,程問音再也想不起任何的不安,他在潮熱中昏了頭,本能地伸出舌尖,討要更多的信息素。
晃動的視線里,舊燈泡似乎是閃了一下,燒紅的鎢絲微微抖動,一亮一滅,像他們懸在半空中的幸福。
陰沉的天氣一直持續到這一年的末尾,由一場大雪畫上了句號。
冷歸冷,但飄飛的雪粒像是將堆積已久的陰霾都打下來了,天氣難得晴朗起來。
元旦前一晚,一家三口原本計劃去外公家吃晚餐,但因為下雪路不好走,再加上最近外面總是發生小范圍的暴亂,外公一早就打電話來,讓他們不要來回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