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今裝糊涂裝了那麼久,沒想過等他裝不下去的這一天真的來了,竟然會像順理成章似的。
可能是他徹底想通了,他家小崽子就該歸他管,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后,對著他發情是因為信息素作祟,還是把依賴當做愛情,都無所謂,小崽子一定得是他的。
他們倆之間沒什麼可說的,打斷骨頭連著筋,大不了相互禍害。
老房子隔音很差,樓上鍋碗瓢盆的碰撞聲清晰可聞,夾雜著老夫妻的幾句拌嘴,好在那只野貓總算沒再來打擾。
陳今的觸碰只是淺嘗輒止,并未觸及危險地帶,陳念則比他要放肆得多,已經伸手要扒他哥的褲子。
眼看褲襠就要失守,陳今連忙捉住那只不規矩的手,“哎哎哎——往哪摸呢。”
陳念茫然地看著他,嘴唇被吮得濕紅,“……不做嗎?”
“做個屁,”陳今隔著被子,往他后腰上拍了一巴掌,“老實待著。兔崽子,你才多大點。”
陳念不甘心,小聲嘟囔著:“可是你都硬了。”一邊又要上手摸。
“硬是因為你哥想撒尿,憋得慌。”陳今力氣比他大得多,直接把人拎起來塞進被子里,然后翻身下床,襠部被性器頂起的形狀十分顯眼,擋都擋不住。
陳念撲騰著坐起來,說他:“騙人。”
陳今從床底下勾出拖鞋,耳根紅成一片,反倒是他弟一臉坦然,“操……是真想尿,我昨晚喝了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今也沒完全說謊,下頭確實是被尿和性欲一塊憋得慌,前者好解決,后者得靠忍,他放完水后順便沖了個澡,防止一會兒走火。
回到臥室時,弟弟已經蜷在被窩里睡著了,陳今放輕動作,走到窗邊將窗簾拉嚴實,小臥室陷入一片昏暗。
他想抽根煙,想得心頭發癢,但怕煙味兒把弟弟弄醒。
陳今是去了前線才學會的抽煙。他跟云峰一塊,不學好的,凈學壞的,他倆的第一根煙是排長給的,在去莫城的運輸機上,為了緩解大家的緊張。
沒想到抽完煙沒多久,因為敵軍防空火力太猛,他們不得不提前跳傘,空降到了錯誤地點。給他們煙的排長被炸成了兩截,班長也死了,根本沒人指揮戰斗,士兵們亂成一團,他跟云峰不得不一個當排長,一個當副排長。
就是這樣,雖然陳今現在也能算得上是個老煙槍了,但還真沒在弟弟面前抽過煙。
老實說,陳今從前線回到家里后,時常感覺自己像頭野獸,渾身沾滿血腥味。他一邊覺得弟弟在裝乖,一邊又心里門兒清,他比他弟還能裝,裝得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哥哥最好。
陳念翻了個身,背對著陳今,露出后頸那枚小小的凸起,無知無覺地散發著香甜的牛奶香。
陳今心想,弟弟對自己一點防備都沒有也對,從小被他拉扯著長大,沒必要防。
但煙癮似乎來得越來越洶涌,伴隨著一種陌生的燥熱,蟄伏在身體里,陳今站在窗邊猶豫片刻,長舒一口氣,抬手脫了上衣。
將弟弟攬進懷里時,煙癮神奇地消失了,燥熱也漸漸平復下來。
陳今放縱自己挨近那處在今天之前都不該碰的地方,閉上眼睛,不再壓抑自己的本能,釋放出強勢的alpha信息素,和空氣中的牛奶味結合在一起,正式宣告占有。
他知道,自己這次不會夢到戰場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陳今被饑餓感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低頭一看,弟弟拱在他懷里,眼睛一眨一眨的,睫毛掃在他胸口,看來是醒了有一會兒了。
他打了個哈欠,拍拍弟弟的背,問他:“中午想吃什麼?”
陳念仰起臉,天真又狡猾地去摸他哥的手,“哥哥,今天真的不做嗎?”
陳今:“……”
問你吃飯呢,你跟我說這個。
這一覺睡得難得安穩,緊繃的神經仿佛徹底舒展開了似的,陳今渾身的骨頭都懶洋洋的,不想跟他弟鬧。
他捏了捏小東西的后脖子,伸手要從床頭拿衣服穿,下一秒就聽到他弟說:“哥哥,我已經成年了,你不在的時候,我有過發情期了。”
“什麼?”陳今驟然緊張起來,反手攥住他弟的手腕,“怎麼過去的?有誰碰你了沒有?”
陳念搖了搖頭,雙腿磨蹭著,往他哥身上貼,“沒有,認識的omega幫我打了抑制劑,熬了一晚上就好了。”
陳今稍稍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又緊張起來,擰著眉毛問:“那以后怎麼辦?”
陳今在這方面仿佛天生比別人遲鈍,到現在還是難以適應弟弟已經成年的事實。但他還是有點常識的,知道第一次發情期就意味著弟弟是個需要alpha信息素,需要同alpha性交的成熟omega了。
陳念湊過去,額頭抵著他哥的胸口,像是得逞了一般,偷偷笑了。
他說:“你標記我吧,哥哥。”
陳今又一次受到了沖擊,他沒想到,他弟膽子比他大多了。
兩個人的關系還不清不楚的,他壓根沒想著今天要把這些事都做完,結果他弟倒好了,一個勁兒地催他,硬是催得他下腹那股邪火怎麼都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