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握許多技能,許多高深的學問,但是沒有人教給他怎麼去愛,怎麼去表達。
今天說開了也好,雖然過程艱澀,兩個人都被迫回憶各自難言的苦處,但起碼結果是好的,他們之間的距離在一點點消失,總好過一邊維持著平和,一邊被困在若即若離的狀態里。
他捏了捏齊硯行肩背上的肌肉,問他:“現在知道了嗎?”
齊硯行現學現用,立即抱緊了懷里的人。
“我會好好改的,音音,”他吻著程問音的耳朵,希望用親昵的動作中表達誠意,“你多教教我,給我多一些耐心好嗎?”
“嗯……”程問音被他弄得有些癢,縮了縮肩膀,往下滑到他胸口的位置,環抱著他的腰,感受胸腔里有力的心跳。
兩個人的信息素在房間里緩緩蔓延,像兩塊理應挨在一起的拼圖一樣,牢牢契合著,訴說對彼此的愛意,任何刻意營造的氛圍都比不上此刻信息素的交纏。
程問音暗自數了數,今天是齊硯行回家的第二天,接下來還有三天的時間。
他突然想到,其實除了不愛主動溝通之外,還有一件事,也是齊硯行很難主動去做的,或許……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解決一下。
程問音很久沒有說話,齊硯行以為他要睡了,剛要伸手關上臺燈,聽到他悶悶地說:“昨天沒有做成,今天你如果想要……可以不用忍著的。”
溫軟的omega正貼著自己的胸口,手伸進睡衣里,在敏感的腰腹部逡巡,好像在身體力行地教自己如何用身體表達需求,齊硯行的呼吸一瞬間變得急促。
他本來一點都沒想著這件事的,冷不防被妻子提醒,腦子還有點轉不過來,手也不聽使喚地暗滅了臺燈。
他猶豫著要不要再打開燈,但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不怎麼好看,可能還很蠢,而且反正做愛也不需要開燈,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低頭用力吻住程問音的嘴唇,吮吸omega嘴里橙花的香甜。
只不過,今晚的超常發揮還是改變不了齊硯行是個行動上的巨人、語言上的矮子的事實,親都親了,他一開口又開始磕巴:“等我一下,我……我去洗手間,馬上回來。”
程問音舔了舔嘴唇,瞇縫著眼睛,聽著alpha走出臥室時,努力放得很輕但仍然掩不住忙亂的腳步聲,偷偷笑了。
三天后的早上,齊硯行在陪寶寶吃飯,程問音在給齊硯行收拾行李。
因為不知道齊硯行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興許這期間天氣已經冷了,他便想給齊硯行多帶些衣物,還有保暖的毯子;又考慮到基地總是搬來搬去,一次比一次偏遠,擔心伙食不好,或者半夜加班沒東西吃,他偷偷在行李箱夾層里塞了餅干和罐頭,導致東西越收越多,都快塞滿了。
分別前給齊硯行收拾衣服,也是一種含著苦味的幸福,所以程問音每次要把齊硯行趕到一邊,堅持由他來收。
將沾滿alpha信息素的衣物一件件疊好,不是普通的家務活而已。
他會故意疊得很慢,或者悄悄將衣服摟在懷里,想在衣物上也留下自己的味道,這樣等齊硯行抵達住處,打開箱子整理衣服時,這縷橙花香便可以充當一份小小的驚喜。
整理到一半,齊硯行慌慌張張地走過來,跟他說:“音音,忘記做秋千了。”
程問音疑惑地抬起頭:“嗯?”
程問音坐在沙發上,旁邊是攤開的行李箱和沒整理完的衣物,沒有空位置坐,齊硯行便蹲在他面前,“上次你說的,想在院子里放一個秋千。”
程問音自己都不記得了,見他一臉愁容的樣子,有些想笑,“沒關系啊,下次回來再做,又不著急。”
他捧著齊硯行的臉,在頰邊印了一個吻,笑著說:“等你回家。”
齊硯行看了看旁邊滿滿當當的行李,心臟也仿佛被幸福填滿。
行李雖多,每一件都飽含妻子的愛意,但若要挑出最重要的東西,那一定只有三樣:程問音做的小菜、裝滿程問音信息素萃取液的小瓶,還有一張剛洗出來不久的全家福。
齊硯行單膝跪地,往前湊近了些,雙手撐在程問音兩側的沙發上,是用手臂將他整個圈住的姿勢。
程問音也自覺低下頭,依舊捧著alpha的臉,和他接吻。
戀戀不舍地交纏,勾出舌尖上甜蜜又苦澀的滋味,誰也不愿停下來,不愿承認這是告別的前奏。
正吻得專心,忽然聽到寶寶喊了一聲:“爸爸——”
兩人唇舌分開,同時轉過頭,看到寶寶正伸著胳膊蹬著腿,像是要夠什麼東西,再一看,原來是小鴨子掉到地上了,寶寶坐在嬰兒座椅上,沒辦法下地,急得直哼哼。
程問音笑道:“寶寶好可愛,每次都特別不愿意坐這個椅子。”
齊硯行也說:“嗯,可愛得我都有點不想去幫忙了。”
程問音笑得眼睛彎起來,輕輕揪了一下他的頭發,說:“你是壞爸爸。
”然后又將手指插進發間,打著圈輕揉。
揪的那一下力道很輕,齊硯行沒覺出幾分疼,反而是后面揉的動作,像是透過皮膚,在他心上激起一層隱隱約約的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