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大床上,兩個大人抱在一起耳鬢廝磨,分明早就感受到對方的身體有了反應,卻舍不得進入下一個階段,想再多親近一會兒。
程問音的睡衣扣子解開了一半,被alpha用嘴唇碰著胸口,敏感地發抖,卻忽然想起一件事,忍不住現在就要同alpha商量。
他將手指插進alpha發間,輕喘著說:“硯行……我們帶寶寶去拍全家福,好不好?”
alpha從他胸前抬起臉,嘴唇濕得很曖昧,卻又神情認真地答應道:“好,我們多拍幾張。”
程問音想了想,抓住alpha的衣領繼續追問,“明天就去好不好……”
他太想要一張全家福了,只有馬上去照相館,他才會安心,不然總是害怕拖著拖著就沒有時間了。
齊硯行舍不得看他露出這般近似懇求的表情,他多想把所有好的東西都捧到他面前,可是他太笨了,猜不到妻子想要什麼。
“明天就去,”他吻著程問音的手指,很鄭重,像在說著什麼矢志不渝的承諾,“音音,我都聽你的。”
所以,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和我說。
外面開始下雨了,第一聲驚雷響起,和隔壁發出的動靜疊在了一起,程問音沒有分辨出來,直到東西摔碎的聲音再次打破夜晚的寧靜,伴隨著痛苦的呻吟,程問音才意識到那是陳念。
房間里的信息素已經漸漸升溫,程問音坐在alpha懷里,很羞恥的姿勢。他想要停下來,可是alpha不愿意,追著他繼續吻了上去。
他偏頭躲了一下,吻落在耳際。
alpha似乎對他突然的躲避很是不解,叫他的名字,語氣中甚至還有點委屈。
“……音音?”
這時,隔壁又傳來一聲痛呼,還有東西砸在地板上的悶響,齊硯行也注意到了。
“你聽,”程問音說,“隔壁的鄰居好像不太對勁。”
“傍晚遇到他的時候,我就感覺他身體不舒服,臉很紅,”程問音越想越擔心,扣好睡衣,起身要下床,“不行……我得去看看。”
齊硯行握住他的手,說:“我陪你去。”
程問音搖頭,看了看嬰兒床的方向,“你在家陪著寶寶,要是寶寶醒來發現旁邊沒人在,會很害怕的。”
“那我去隔壁看看,你留在家,”齊硯行很堅決,“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不是,他好像是未成年omega……我怕他……”程問音焦急地解釋著,又覺得和alpha解釋這些很困難,“怕他正在那個、發情期……你是alpha,回避一下比較好。”
齊硯行顯然沒有想到是這樣的情況,他愣了愣,表情有些許尷尬,松開了箍著程問音的手,“那我……”
程問音笑了,手心輕輕貼著alpha的胸膛,“別擔心,我很快回來。”
程問音是用鑰匙打開的門,但并不是陳念給他的備用鑰匙。
陳念一直將鑰匙放在家門口的郵箱里,他有次不小心看到了,勸陳念不要這樣,不安全,但陳念似乎并不在乎,依然每天都這麼做。
他敲門沒有人應,只好去郵箱拿了鑰匙。
一開門,一股濃濃的牛奶味撲面而來,程問音皺了皺眉,往陳念的臥室走。
臥室的地板上散落著衣服、藥箱,還有玻璃杯的碎片,幾乎無處下腳,程問音避開碎玻璃,艱難地走進去。
陳念蜷縮在床角,懷里抱著一件舊衣服,額頭上布滿冷汗,“哥哥……哥哥……”
“陳念,是我。你還好嗎?”
程問音坐在床邊,試了一下陳念額頭的溫度,很燙,陳念的意識已經模糊不清,翻身背對著他,將懷里的衣服團得更緊。
程問音看到他的后頸上纏滿了紗布,但這樣根本無濟于事,腺體依然在源源不斷地散發著信息素,整間屋子都塞滿了牛奶味。陳念應該已經被高熱的狀態折磨了很久,被本能驅使著,尋找身體最渴望的味道。
程問音很快得出了判斷:陳念在發情,而且很有可能是第一次,那件衣服應該是他的心上人的。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幫他緩解。
程問音小心地解開陳念后頸上的紗布,用冷水打濕了毛巾,擦拭腺體周圍紅腫的皮膚。
陳念似乎是恢復了一部分意識,睜開眼睛,看向他,干裂的嘴唇動了動。
“陳念,你之前有過發情期嗎?”程問音給他喂了小半杯水,“知道自己是幾型信息素嗎?”
陳念搖了搖頭,又閉上了眼睛。
他以為自己可以只身對抗發情熱,固執地攥著那件衣服,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
想到陳念從小沒有父母,很早就不讀書了,唯一的alpha哥哥恐怕也不會教給他這些生理常識,程問音很是心疼。
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不知道陳念是幾型信息素,抑制劑的型號無法匹配的話,效果會大打折扣,甚至會有副作用。但程問音沒有辦法了,這個時間藥店早就關門了,他只能給陳念用自己常備的抑制劑,賭一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雨水的氣息遮蓋住了信息素中濃濃的荷爾蒙。
雖然軍區很安全,但也不能保證這里沒有控制力不足的alpha,萬一他們被發情的omega吸引,后果不堪設想。
程問音將窗戶關嚴,急急忙忙離開陳念家,回去拿抑制劑。
打開陳念家的門,聲控燈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