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問音幫他擦掉臉上的泡沫,“寶寶見到你好高興,平時從來不會這樣的。”
齊硯行握住他的手,仰起臉看他,“音音,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單獨幫寶寶洗澡。”
齊硯行每次回家的時間都比較短,在帶寶寶這件事上,他的工作幾乎都是輔助程問音,比如沖奶粉,講故事,洗澡時在旁邊幫忙遞毛巾,負責收拾浴室等等。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合格的丈夫,父親的角色也只做到了入門級別,時常為錯過寶寶的成長,沒能同妻子分擔更多而感到愧疚。
而程問音總是能看出他在這些事上的失落,并及時給他鼓勵,這或許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嗯,雖然是第一次……”他站在齊硯行身后,彎腰摟住他的脖子,在耳后親了一下,“但我覺得你做得很好。”
他看到alpha的耳朵慢慢紅了,于是故意使壞,在另一邊也親了一下,學著齊硯行在夸獎寶寶時的語氣,說:“爸爸很棒。”
“咳……”齊硯行老臉一紅,差點一頭栽進寶寶的澡盆里。
洗完澡后,程問音在寶寶的屁股上仔細撲上了痱子粉,再給他穿上親手做的小肚兜。
天氣熱了,寶寶現在睡覺前不僅要聽故事,還要有人給扇風才能睡得舒服。
今天這項工作交給了齊硯行。
高大的alpha坐在嬰兒床邊的圓凳上,工作十分賣力,手里的扇子幾乎沒有停過。寶寶很喜歡風拂過臉的感覺,不用講故事就自己主動閉上了眼睛。
程問音端著一碗綠豆湯進屋,把碗放在床頭柜,打算讓齊硯行一會兒喝。
他看到齊硯行一本正經“工作”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和他說:“不用這麼認真,寶寶只要感覺到一點點風就會乖乖睡著的,你這樣扇,我站在這里都能吹到了。
”
齊硯行看了看站在嬰兒床另一側的妻子,說:“音音,坐過來。”
他讓程問音坐到他剛剛的位置上,自己另外搬了一把椅子坐在程問音身邊,繼續扇風。
這回就不只是給寶寶扇風了。
齊硯行握著扇子的力道很穩,一下一下,于悶熱的夏夜帶起一陣陣涼爽,程問音用手托著下巴,閉上眼睛,安靜地感受著掃在臉頰和耳側的風,有一種隱秘的快樂,仿佛自己也被alpha像對待寶寶一樣寵愛著。
寶寶睡熟以后,程問音才從他手里把浸濕的絨布小鴨子拿走,晾在陽臺上。
暑氣正盛的時節,哪怕是入夜后,體感溫度也降不下來多少,今晚尤其悶熱,空氣濕度大,像在醞釀著一場暴雨。
程問音擔心半夜要下雨,便提前關上了窗。
關好后剛要轉身,齊硯行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陽臺,從身后抱住了他。
兩個人都穿著面料輕薄的睡衣,擁抱起來特別有實感。
alpha溫熱的胸膛貼著后背,腰也被摟住,程問音輕輕縮了一下脖子,問他:“怎麼了?”
其實沒有真的想聽到回答,程問音一瞬間放松下來,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齊硯行也將鼻尖抵在他后頸處,感受著橙花的香氣帶給他的安定感,完成雙向的索取。
“音音……”
alpha換了嘴唇,輕輕碰觸妻子敏感的腺體,不自覺釋放出信息素。
兩種氣味在空氣中安靜地纏綿,像是在彼此確認與陪伴,這一刻,齊硯行才感覺自己真的回到家了。
基地的選址一次比一次偏僻,打破寂靜的總是爆炸聲,震得人耳朵發麻。
這里則不同,這里所有的聲音反而將安寧具象化了,無論是外面昆蟲的叫聲,還是遠處傳來的作息號,都是催人入眠的存在。
靜謐的夏夜,懷中溫柔的妻子,對齊硯行來說,再沒有比這更奢侈的時刻。
齊硯行喉結微動,手指探入程問音的睡衣下擺,覆上平坦的小腹。
程問音被他摸得抖了一下,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手腕。
隨著齊硯行的掌心在小腹附近緩緩摩挲,程問音大概知道alpha在摸哪里了。
懷寶寶的時候,齊硯行經常趁他睡著以后偷偷摸他的肚子,也是這樣的動作,很溫柔,很小心。不過,齊硯行大概不知道自己那時的小動作早就暴露了。
程問音生寶寶的時候是順產,過程還算順利,寶寶很乖,沒怎麼折騰他。
可盡管腹部沒有手術造成的疤痕,也還是留下了幾條可能永遠都消不下去的妊娠紋,齊硯行每次看到都會很心疼,同時又無比挫敗。
他感覺自己是個不合格的丈夫,說著想疼程問音,其實總是讓他疼。
小腹那里畢竟不是什麼好看的地方,被alpha碰著,程問音總歸有些難為情,不想讓他繼續。
他捏了捏齊硯行的手,轉過身和他接吻,輕輕啄他下巴上被剃須刀劃傷的地方,小聲催促:“你抱我……”
齊硯行的動作頓了一下,將omega攬進懷里,一下下撫摸他的頭發。
alpha很笨,又沒有讀懂自己的暗示,程問音把臉埋進他懷里,悶聲說:“我是說……讓你抱我去床上。”
……
燈光昏暗的臥室里,寶寶仰躺在嬰兒床上,小被子蓋住肚皮,睡得很香甜,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小鴨子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