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上面畫著寶寶最喜歡的黃色小鴨子,一根蠟燭代表寶寶一周歲了。
寶寶坐在嬰兒椅上,目不轉睛地盯著蛋糕上的小鴨子,程問音給他戴上了生日帽和新做的小圍兜,齊硯行點上蠟燭,和程問音一起站在寶寶身邊,給寶寶唱生日歌。
寶寶對他們正在做的事不太理解,只是覺得有小鴨子,有爸爸媽媽,自然而然感到開心,于是興奮地拍起了手。
蠟燭是程問音和齊硯行一起幫寶寶吹的,因為寶寶的注意力已經被齊硯行送的木雕小鴨子吸引走,顧不上蛋糕和蠟燭了。
小鴨子是齊硯行自己做的,因為寶寶喜歡能發出聲音的玩具,他特意在小鴨子的肚子里放了一顆鈴鐺。
吹完蠟燭,程問音要去開燈切蛋糕,卻被齊硯行拉住了手,“先不開燈。”
“嗯?”程問音偏過頭。
蠟燭吹滅后,房間里很暗,看不清楚彼此的表情,程問音聽到按下打火機的聲音響起,下一秒,一根新的蠟燭點燃了,他還沒反應過來,齊硯行忽然從背后抱住了他。
程問音被嚇到了,下意識握住齊硯行摟在他腰間的手,還沒來得及問是怎麼回事,齊硯行低頭湊近他的耳朵,說:“寶寶生日快樂,音音也生日快樂。”
程問音愣在原地,任由雪松氣息撲在耳邊。
齊硯行清了清嗓子,開始給他唱生日歌,寶寶在一旁玩木雕小鴨子,鈴鐺清脆的聲音成了生日歌的伴奏,配合爸爸蹩腳又真誠的演出。
唱完生日歌,齊硯行親了一下程問音的臉頰,見他還是一副被嚇住的樣子,提醒道:“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比寶寶更近。
”
“啊……”
程問音這才想起來,他自己的生日在三月底,寶寶的生日在四月初,確實是自己的更近,只不過當了媽媽以后,他好像就只記得要給寶寶慶祝生日了。
齊硯行笑了,下巴抵在程問音肩頭,“該輪到音音吹蠟燭許愿了。”
其實齊硯行總是會感到愧疚,雖然程問音年紀比他小了很多,但他很少有機會像現在這樣,像寵小孩子一樣對待程問音,更多時候都是程問音一個人照顧寶寶,扛起家里的各種瑣事。
程問音還沉浸在意想不到的生日驚喜中,怔怔地望著搖曳的燭火,問齊硯行:“我可以多許幾個愿望嗎?”
齊硯行擁著他,心中滿足不已,說:“當然可以。”
程問音閉上眼睛,雙手交握抵在唇邊,不一會兒又睜開眼,求助似地看向齊硯行,“要不……我還是就許兩個愿望吧。”
齊硯行安撫地親了親他的頭發,“許什麼都好,都會實現的。”
最終程問音還是只許了兩個愿望:希望寶寶健康長大,齊硯行平安無恙。
第二場生日慶祝結束,齊硯行打開燈,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送給程問音,“是我自己做的,可能不太好看……”
他把榴彈炮第一次試爆成功的碎彈片收集起來,給程問音做了這件禮物。
那是最疲憊的一段時間,核心技術組每天白天都在試驗場記錄數據,只有晚上回到住所才有一點自己的時間。
沈柏淵半夜醒來,看到他在燈下打磨幾塊彈片,還嘲笑他說,哪有人用炮彈皮給老婆做禮物的,不怕嚇到老婆嗎。
但齊硯行還是固執地做完了禮物。
試爆成功對他來說意義重大,程問音對他來說彌足珍貴,雖然兩者無法做比較,但一同組成了他人生的重量,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禮物。
程問音打開盒子,看到里面躺著一朵用金屬片做成的橙花,五個花瓣的形狀栩栩如生,中間的花蕊也雕刻得十分精致。
一連串的驚喜送到手里,程問音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感動還是不敢相信,竟有一種落淚的沖動。
他墊腳抱住了alpha的脖子,臉埋進alpha溫暖的頸窩里,“我好喜歡這個禮物,好漂亮……”
齊硯行扣著他的腰,暗自松了口氣。
他輕輕撫摸著omega后腰附近的衣料,享受被依賴的感覺。程問音從他懷里抬起臉,拉下他的脖子,不說話,只是看著他,橙花的甜香在兩人的目光流動中一點點蔓延開來,和松木的氣息漸漸纏繞、交融。
就這樣對視了一會兒,程問音稍稍偏過視線,耳廓染上了粉紅,小聲抱怨道:“送完禮物……不是應該接吻嗎?”
齊硯行愣了愣,用掌心捧起他的臉,低頭蹭了一下鼻尖,“抱歉。”
他的omega著急了,可能是因為感受到被寵愛,難得露出了一些平時見不到的小孩子模樣,這讓齊硯行認為自己這一次表現不錯,值得鼓勵。
他吻住omega漂亮的嘴唇,手臂小心地攬著他的腰。
他總是拿不住該怎麼疼程問音,擔心自己嘴笨說不對,送的禮物不合適,但又偏偏特別想疼自己的omega。每次他想得不得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做的時候,整個人就會變得毛手毛腳,急切又錯亂,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露出些和年齡不符的青澀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無論自己在不在程問音身邊,無論是用多笨拙的方式對程問音好,都能讓程問音感受到被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