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穆在一旁暗戳戳碰了下嚴瀾,小聲道:“怎麼回事啊你。”
嚴瀾小聲回:“不是上次你說的嗎?”
柏慕看過來:“你們偷偷說的什麼?”
許穆趕緊給他夾了一塊肉放到他盤子里:“哎呀,快吃飯吧,什麼都沒有,我剛才和他說這個法子不靠譜!”
柏慕贊同的點點頭:“本來就不靠譜。”就算他要拒絕裴錫也不會用這種方法,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沒有必要再讓另外一個人摻和進來,對虞衡也不公平。
虞衡反倒是一臉失落,似乎對這個想法很有期待。
趁著他們兩個人去買水,許穆瞇眼:“你怎麼突然開竅了?”
嚴瀾一攤手:“你之前不是說過嗎?”
“那時候你還說很正常呢!”
“后知后覺不行嗎?”
“話說你怎麼后知后覺發現的?”
嚴瀾摸摸下巴:“憑感覺!”
……說了就跟沒說一樣,全是廢話。
嚴瀾想了一下:“就那次運動會之后品出來的。而且他們分手那一天,小慕是不是還在虞衡家里?”
“應該是吧……”
嚴瀾瞅他一眼:“反正就是現在感覺出來了,而且我現在覺得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小慕的?”許穆沒想到他不開竅則已,一開竅居然這麼通透,他都沒有看出來柏慕對虞衡有什麼特殊感情,沒想到嚴瀾還能看出什麼來。
“想什麼呢?我是說虞衡。”嚴瀾說:“好了,他們在門口呢,我們剛好把餐盤給端過去。”
許穆嘖嘖出聲,總算是能有個人和他有共鳴了!
周四的下午沒課,這個是全校全年級統一的,虞衡不太想回去,現在沒了裴錫,他更加有理由和對方呆在一起了,這下子自然就更不想離開了。
柏慕還沒有想好下午要干什麼,正準備看一下自己規劃的時間表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是個看起來很沉靜的中年女人,約莫有三四十歲,氣質上佳,保養得當。最重要的是她身邊還跟著一個人,尤知悄悄的垂下眼睛。
裴母原本是不想過來這一趟的,全因為前幾天的時候尤知說漏了嘴,這個發現讓她平靜不下來,裴錫居然有個相戀了好幾年的男朋友!最重要的是這個人和她兒子是同性!這讓裴母根本無法忍受。
尤知當時也已經有些后悔告訴她這件事情了,他確實因為看到裴錫為柏慕買醉胃出血到醫院憤憤不平,但是一時口快說出去之后才覺得太心急了,挽救說:“他們已經分手了。”
裴母再怎麼生氣也不能直接找到對方面前,問題還是出在她兒子身上,裴母決心這次要好好問清楚,這可不是一兩個月,五年!如果不是尤知這次不小心說出了口,他還不知道要瞞著家里多久,她不能容忍她向來向來引以為傲的兒子居然是個同性戀!這會毀了她兒子的一切!
尤知害怕裴母遷怒到裴錫身上,故意引導說原本是柏慕追裴錫的,對方死纏爛打,裴錫實在不好拒絕,一來二去就這樣了,這在裴母看來對方的“分手”也像欲擒故縱,再加上看到兒子已經因為這個男孩住院,自然不好再大發脾氣,尤知建議說:“其實裴錫哥也是被他騙了而已,他沒談過戀愛,沒有什麼經驗,現在被那個人吊著,可惜我怎麼勸裴錫哥都不聽,一心一意要求他回頭。
要我說還是應該找源頭解決。”
柏慕就是那個源頭。這才有了今天這個場面。
柏慕不認識她,但是她那相似的面容讓他一瞬間福至心靈。
柏慕到底同意了和她談一談,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同意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愿意去,但是與此同時也對自己結束這段感情有了更清晰的認知——這個選擇是正確的。這個認知在他和裴母坐下來交談之后就更加確認。
包廂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尤知本來想跟進來的,他害怕事情失控,但是許穆一把拽住他,似笑非笑的著看向裴母:“既然不讓我們一起過去,那麼尤知也呆在這里吧。”
尤知賭的是就算今天柏慕在裴母這邊受了什麼委屈也絕不會告訴裴錫,至于裴錫那邊,他也不會讓對方知道,這就又是一個隔閡,他自信他勸得住裴母。就算等兩個人以后知道了,又有什麼用處?有些感情只在對的時間發酵。
裴母早就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一番,面前的男生個子高挑,膚色白皙,柔順的黑發自然的垂下來,面容俊秀青雋,溫和的像一副水墨畫。除去一副好樣貌,對方的眼睛也清澈干凈,和尤知描述的“吊”著她兒子的形象不符,如果不是以這樣的場合和身份見面,裴母相信自己也會很喜歡這樣的男孩。不過知人知面不知心,也許裴錫也是被這樣一張臉和清透的氣質所欺騙——私心里她還是偏向自己好朋友的兒子的。
即使她貿然找上來,除了最開始一瞬間的驚訝,對方的臉色到現在都極為平靜,似乎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話,裴母也就不再客氣:“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裴錫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