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這道聲音太過冷厲,曹家寒也見過他幾次,回回臉上都是帶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副樣子,他這個人骨子里有些欺軟怕硬,這一點可能連他自己也察覺不到,“什麼說什麼?就是那樣……”說到后面聲音,已經忍不住低下去了。
許穆道:“你胡說,你寫的舉報信里面的內容根本就是假的,連一個真話都沒有!真正有惡意的人是你吧?!上次你就是這樣編排小慕,你閑的慌?!”
曹家寒就抓住了一個重點:“什麼叫全是假話,他那雙鞋可是好幾千,這個我沒有說錯吧!還有,他給他那個什麼對象送禮物,一出手就是大幾千,我可沒有他這麼奢侈!”
那是柏慕提前攢的錢和做家教賺的錢,曹家寒也大概知道那段時間柏慕在忙著兼職的事情,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點是他出手這麼闊綽,憑什麼去申請!
許穆快被他的胡攪蠻纏氣糊涂了:“那是他自己兼職賺的錢,你也可以去兼職啊!背后做什麼小人!”
虞衡卻從曹家寒的話里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信息,他危險的瞇起眼睛:“禮物……誰告訴你的?”
曹家寒有點怕他,當下就把尤知賣了:“我可沒有騙人,這可是裴錫那個學弟告訴我的,他們關系很好,這都是真的!”
許穆道:“尤知?”
曹家寒沒否認。
但是許穆還是氣得牙癢癢,他是真的不喜歡曹家寒這種背后放冷箭的的人,他們雖然不怎麼喜歡他,可從來沒有說哪里招惹過曹家寒。
虞衡點點頭:“知道了。”
曹家寒愣住,不明所以:“什麼?”
下一秒有人拎起他的衣領。
“你確實也欠點教訓。”
***
最近曹家寒覺得自己很倒霉,舉報信沒把柏慕捋下來就算了,還被許穆猜出來,然后被那個不知道哪里跑出來的學弟面無表情的收拾了一頓,這就算了!最倒霉的是昨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晚上像平常一樣回宿舍,結果被人揍了一頓,在深黑的夜色里連人臉都沒有看清楚,對方揍完就瀟灑的拍拍手走了,偏偏那里又是監控死角,他連人都找不到,氣得他跺腳。
好巧不巧,尤知也很倒霉,好好走在路上都能被人套麻袋揍一頓,還不偏不倚落在他臉上,囂張得一點都不掩飾,第二天臉就高高腫了起來,他實在不知道得罪誰了,人也找不到,只能咬牙當被狗咬了一口。
第二天裴錫見到他都驚詫一番:“你這是……”他艱難道:“得罪了什麼人嗎?”
不然怎麼會有人這麼下狠手,這還是尤知冰敷了半夜的結果,不然臉上更不能看,但是這幾天都是專業課,他想逃也逃不了,只能憋屈的戴了帽子口罩,索性也沒人注意,這次他自覺的遠離了裴錫,畢竟他也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這副模樣,結果他上趕著的時候對方愛搭不理,心神不寧,現在他躲得遠遠的居然還能碰見。
尤知一下子有些難堪,畢竟他一直在裴錫面前的人設就是懂事善意的小太陽,人緣還是評價都好的不行,現在淪落到好像被人尋仇,這讓他臉上頗有些掛不住。偏偏他又說不出理由,到底誰會這麼恨他?他自詡也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跟誰都是和和睦睦,臉上帶笑,不知道誰在背后做陰冷小人!別讓他知道是誰!
他想不出來,只能找了個拙劣的借口:“不小心摔到了。
”
裴錫也不過是太過驚訝才順口問了問,見人不愿意透露也并不追問,便只點了點頭:“那你小心一點,回去以后敷一點藥,應該過幾天就好了。”
尤知本也不想遇見他,教他看見自己這副模樣,但是真的遇到了,又覺得裴錫的態度也太過冷淡,好像只是對待一個普通的朋友,他不自覺的咬了下唇。
尤知胡亂的想著,要是受傷的是柏慕,裴錫還會這樣冷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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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柏慕后知后覺,還是聽見曹家寒一個人小聲的偷偷咒罵才知道,對方難得的不是用那種鄙夷的眼神看他,而是看見他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隨后似乎也覺得自己這個樣子實在掉面子,虛張聲勢的看他一眼:“你、你還想干什麼?!”
曹家寒這次真的有點后悔招惹柏慕了,什麼都沒撈到,還落了一身不好,虧死了!都怪那個什麼尤知,要不是他說些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他也不會重新起了心思。他好歹也不算笨,這兩天已經反應過來了,虞衡當面都干下手,誰能確保半夜堵他的人不是對方?畢竟除了這個,曹家寒還真想不起來跟誰鬧過矛盾。
柏慕聽他說話莫名其妙,旁邊的許穆已經湊近道:“別管他,他這個人就是欺軟怕硬,收拾他一頓就老實了。”
“你們打架了?”
這不怪柏慕會這樣想,剛才他隱隱還能看到曹家寒臉上帶傷,雖然一直不怎麼喜歡對方,但是柏慕也沒有想過要用武力鎮壓,尤其是許穆這個身板,看起來也不像是很能打:“受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