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魂受到玄微力量的威懾、動作間有所僵滯,但是終于是對純鈞門掌門的憎恨占了上風,他一手掙扎著摳動脖頸上那無形的力道,另一只手卻已經召來飛劍試圖攻擊。
玄微頭也沒抬地一揮手,那柄飛劍直接斷成了數截,他的聲音更添厲色,“我問你,他呢?!!”
殘魂本來就沒有理智,這會兒生命受威脅之下,更是只能掙扎著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嘶吼。
這種反應讓玄微也作出了判斷,他面無表情地收緊了半抬著的那只手。
只一瞬間,幻境中的化身連同殘魂都灰飛煙滅,原地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系統:[……]
任繹:[……]
系統抖著聲:[宿、宿主……]
后半段話變成了滋啦啦的電流音,但是任繹猜到了系統的意思,他表情頗為沉重地“嗯”了一聲。
——要是被玄微發現了他假冒元缺,他的下場大概和薛照差不多,或許還要更慘一點。
系統聽宿主這麼一說,統都快哭出來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讓系統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一人一統在時間線之外,眼睜睜地看著玄微一遍又一遍地重啟這一段時間,一遍又一遍地質問著那句“他呢?”,薛照的神魂已經不知道被抹消了幾百次還是幾
千次,系統在旁邊都看得整只統木了。
不過這一次再重來,情況終于變得不同了,玄微并沒有立刻出現在薛照面前。
系統下意識的松了口氣之后,心又提起來了,總覺得以玄微表現出來的瘋狂程度,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薛照”。
只是雖然玄微并沒有過來,但是殘魂在恨意的驅使下,卻反過來往山上去了。
系統:!!!
它生生在旁憋出了一張尖叫臉,手舞足蹈,只恨不得舉塊“快跑!!”牌子讓薛照趕緊逃。
不過一人一統現在被拋卻時間線之外,不管做什麼,都無法對小世界內的情況做出干擾。系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薛照吧自己送到了玄微面前,不由分說地動起了手。
這次連任繹的幫助都沒有,殘魂那過于直白的劍意當然更落了下風,幾乎轉瞬之間就被一劍貫穿了胸口。
這和先前一樣的發展情況,讓系統一愣,任繹也終于感受到小世界那邊微弱的牽引。
系統頓時也顧不得薛照如何了,要趕緊提醒,[宿主!]
他們現在獨立世界線外的狀態還是很危險的,能回去當然要趕緊回去。
任繹答應了一聲,也忙趁著這個機會試圖重新回到小世界內,但是卻沒能成功。
倒是另一邊,本來該看不到這邊的玄微突兀地抬了一下眼。
正打算讓宿主再試一遍的系統一下子僵住了,它慌張:[他是不是在看咱們?]
任繹還在做專心第二次的嘗試,沒能聽清系統說的話,不由“嗯?”了一聲。
系統磕巴:[沒、沒什麼。]
正常來講,玄微應該看不見才對。
沒錯!他看不見!!
系統在心底說服著自己,但是總覺得玄微剛才那一抬眼的眼神,讓統毛毛的。
它忍不住泛起了新的擔憂:就算宿主成功把碎片融合了,他們真的能離開這個世界嗎?
那邊玄微好似終于找到了找回任繹神魂辦法,他試圖復刻最初的那條時間線。
這辦法沒錯,只是殘魂沒有任繹的控制,全憑恨意的本能行動,即便被劍貫穿了胸口,仍舊不依不饒地繼續攻擊,很快就再次消亡于玄微的劍下。
時間再一次回溯重啟。
這麼多次的重啟時間對于玄微也有所影響,他現在已經漸漸維持不住幻境中純鈞門掌門的化身,顯露出原本屬于九重天帝君的模樣,連發色都從尾端一縷縷浸上了霜白。整個幻境更是岌岌可危,任繹甚至能夠看到幻境邊緣如打碎鏡面一樣裂開的痕跡,但是它卻被玄微以仙力強行拉扯維持著。
薛照再一次上山,又一次被劍貫穿了胸口,待到要繼續攻擊的時候,終于被玄微刻意放出的氣勢所懾,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往后退去,只不過退了沒有兩步就因為傷勢過重,踉蹌著倒地,再也沒能起來。
玄微面無表情地再次重啟。
從純鈞門掌門的所在到鑄劍爐那短得能讓人一眼看清終點的距離卻并不順利,有時是薛照的傷勢過重、無以為繼,有時是玄微放出的壓力太過迫人、直接令殘魂的魂魄消散,有時是薛照竭力反抗、再行攻擊……至于走錯了方向,那次數更是多了。
但是這一次,玄微卻像是格外有耐心一樣,一遍又一遍地重啟,逼迫著那道殘魂走在既定的路線上。
系統看著那邊一絲多余的表情都沒有的玄微,只覺得這副“重播”場景比剛才他輕描淡寫地令薛照的殘魂湮滅還要悚然。
九重天上的帝君高高在上,信手撥弄著命弦。
底下的生靈無知無覺,卻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那無形絲線的束縛,只能如牽線木偶一樣走在既定的道路上。
系統打了個哆嗦,抖著聲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