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繹站起身來,幾步走到了玄微跟前,在后者戒備的表情下,伸手勾住了玄微的脖頂,順著這個力道一旋身坐到了玄微的懷里,直接仰著頭親上去了。
系統:[!!!!!!]
宕機.jpg
任繹等了半天也不見系統有動作,不由提醒:[小一!]
這還發什麼愣啊?!抓緊機會!
系統:@#¥%……&
宕機的不只是系統一個,還有玄微。
他緊繃的身體半天沒有反應,按在任繹肩膀上的手卻無意識的用力。
肩膀上的疼痛讓任繹擰了眉,他猜測玄微要把他扯開。
只是這麼難得的機會,任繹哪里會放手?他干脆兩條手臂都勾住了玄微的脖頸,一副扒在他身上不肯下去的架勢。
肩上的那只手終于松了,卻沒有就此放開,而是沿著脊背往下,環住了那因為虛弱而纖瘦極了的腰肢,幾乎轉瞬之間,任繹就從掛在玄微身上的動作轉為反過來被抱住。
玄微反客為主,不客氣地更近了一步,唇齒交纏、任繹整個被壓著往后靠,幾乎抵在了桌子邊緣,但他后腰被玄微的手墊著,倒沒有因此產生什麼疼痛。
只是這壓過來的舉動讓桌面上的杯碟產生的輕微的位移,一個本就被擺的靠近桌沿的盤子被推擠了下去,砸在地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聲響。
門外的侍衛被這動靜驚動,連忙就想要往里沖。
但是領頭的禁軍頭領狄廷還記得上次鬧出的烏龍,立刻喝止了手下:“陛下喊了嗎?”
同樣的事鬧出一次還好,鬧出兩三次那不是丟人嗎?!陛下又會怎麼想他們?說不準到時候就大家一塊兒吃掛落了。
想是這麼想,只是里面那人身份特殊,狄廷到底也還是不放心,萬一陛下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同樣要吃不了兜著走。在揮退了眾人之后,狄廷還是自己悄悄上前,從門縫里往里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又忙不迭的退回來,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好,滿臉正經。
注意到旁邊屬下再三飄過來疑惑眼神,他咳了一下,沉聲:“都給我管好自個兒的耳朵!”
眾人:“!”
這一句顯然起了相當的反效果,眾人立刻對里面發生了什麼都心領神會,有一個算一個越發豎著耳朵去聽。
這里面也有上一次新帝到云嘉宮時當時的侍衛,他們那一回雖然也口花花著,但是心底都知道沒能成事,一個是時間不夠,再一個就是那位七殿下傷成那樣,要是真的成事了,那不得去了半條命?
只是這次卻不一樣啊,都這麼些天了,再怎樣的傷都養過來。
陛下急匆匆過來,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這個麼。
不過……
這可是大白天,他們本來還以為起碼要到入夜呢。
一時之間各色眼神亂飛,那宮殿大門都快被盯得燒起來了,還是狄廷一個一個的以目光警告過去,才讓他們收斂了點。
在御前伺候多少得帶點眼色,狄廷這會兒帶人守著云嘉宮,打定主意只要不是八百里加急或是京城有了叛亂,絕不會放人進來。
只是狄廷千算萬算,卻怎麼也沒想到,他防得住人卻防不住老天——這個關頭,宮里居然有地方走水了。
著起火來的宮殿遠遠看著位置有些偏僻,但是濃煙滾滾,又有宮人們驚慌的喊叫,就算是睡死過去都會被驚醒,更何況里面的人根本還沒“睡”呢。
這麼大的動靜,就算狄廷有心想攔也攔不住。
果然不多一會兒,就有人從殿內出來,正是新帝。
狄廷大著膽子看了一眼,瞧著這位主上雖然衣衫凌亂,但是該系的地方也都還系著,想來還沒有到那一步。但是沒到也不舒坦啊,這位心里不知道怎麼憋著火呢,狄廷在心里暗暗叫苦,等著被問責。
玄微神色倒尚算平靜,他仰著臉看向濃煙的方向,微微蹙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隔了一會兒,才開口:“去看看。”
狄廷本以為這句話是吩咐他的,剛想領命,卻見新帝說完,人已經先行一步準備往那邊去了。他一愣,連忙勸阻:“陛下萬萬不可啊!君子不立危墻,您萬金之軀,怎能輕易涉險?!”
玄微搖搖頭沒有說什麼,而是仍舊往那邊去,雖沒有多說,但是意圖已經很明顯。
狄廷只能帶著人跟上,一邊走一邊還絞盡腦汁腦子跟著勸,玄微卻從頭到尾都沒給他什麼回應。
行至半路,有小太監匆匆來稟報,說那火已經滅了。
狄廷一喜,卻見新帝微一頷首,仍是要過去的模樣。
狄廷:“……”
他喜不下去了。
雖說稟報是火滅了,但是這天氣,再燒起來第二次也未可知,再加上還可能有什麼斷梁碎木的砸下來,這會兒去火場簡直比先前還危險。
他們這些人無所謂,但是陛下卻不行啊!!
只是能勸的都勸了,能說的理由剛才都說的差不多了,這位主子都不像是改主意的模樣。
狄廷正頭疼間,卻倏地靈光一閃,他試探著開口,“陛下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云嘉宮那位想想,您就這麼走了,那位殿下心底還不知怎麼疙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