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又利用電車進行反向輸電,在頂棚下掛上了小夜燈,擺上了燒烤架,還拿出了各種處理好的新鮮食材。
“冷嗎?我還帶了毛毯。”他蹲在一排大儲物箱前說道。
另一邊的林育舒坐在休閑椅上,遠遠欣賞著月色下的城市夜景,搖了搖頭:“不冷。”
“那就好。”宋啟銘拎起一打啤酒,打開其中一罐遞了過來。
林育舒接過啤酒喝了一口,問:“怎麼想到來露營?”
“在網上查了好久,”宋啟銘在林育舒身旁坐下,“其他方式好像都有點俗。”
林育舒失笑,往宋啟銘那邊抬起了啤酒罐。
宋啟銘心領神會地跟林育舒碰了碰,道:“情人節快樂,寶貝。”
“嗯,情人節快樂。”
燒烤沒什麼難度,就是在烤盤上放上食材,等烤熟之后蘸上蘸料就好。
林育舒享受著宋啟銘的投喂,優哉游哉地問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精進下你的廚藝?”
“我不是一直在進步嗎?”宋啟銘把烤好的骰子牛肉遞到林育舒嘴邊,“張嘴。”
林育舒一口咬進了嘴里。
初春的夜風還帶著冬末的寒意,平臺下方的樹梢時不時被風吹得輕微晃動。月亮高高升起,照亮著靜謐的觀景平臺,后方雖然偶爾也有其他車輛路過,但無人來打擾夜燈下的兩人。
趁著宋啟銘烤雞翅的空擋,林育舒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說出來:“這幾天我在想,你當初追我,到底是帶著幾分喜歡,又帶著幾分算計。”
宋啟銘手上的動作一頓。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只是我有些好奇,”林育舒繼續說道,“你的感情到底純不純粹。
”
宋啟銘沒有立馬回答,他不緊不慢地放下燒烤夾,重新拿起了啤酒罐:“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聽到這話,林育舒心頭一緊,難不成宋啟銘還有事情瞞著他?
“你是我第一個男朋友。”宋啟銘抿了一口啤酒,有些難為情似的,把這話淹沒在了啤酒罐里。
林育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太相信地反問:“你沒有交往過其他人?”
“沒有。”宋啟銘放下啤酒罐,視線眺望著遠方,“還在德國的時候,我發現我身邊許多人都有伴侶,我很憧憬這種狀態,所以date過許多人。但是過了很久,唯一讓我心動的還是只有賽車,直到我遇到了在賽車上的你。”
“……是嗎。”這下換成林育舒有些難為情地別開了視線。
“如果我連感情都要算計,”宋啟銘轉過頭來,看向林育舒道,“那你應該知道我以前的約會對象里,都有些什麼樣的人。”
單從家境來看,林育舒確實不是最好的。
如果宋啟銘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來充實自己的實力,那他本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嗯。”林育舒想了想,道,“有那麼一點說服力。”
“就一點?”
“但你想收購迅捷的事,還是跟利益繞不開關系。”
“這是我很久以前就計劃好的事。”宋啟銘說道,“你是我計劃之外的意外。”
“那你就沒有想過,”林育舒頓了頓,“為了我放棄你的計劃?”
“沒有。”宋啟銘說道,“這是很普遍的商業行為,我將s-power賣給永星,我也并沒有吃虧。只要我們好好談一談,肯定能達到共贏的結果,為什麼一上來就要放棄?如果最后真的沒法談攏,那才到要不要放棄,不是嗎?”
“是。
”林育舒淡淡地喝了一口酒。
如果他是宋啟銘,他也不會放棄自己的計劃,不過他應該會以更委婉的方式提出來,而不是像宋啟銘那樣,直接開口就是收購,還承認自己老早就有這個計劃。
宋啟銘還是太直白了,要是換作林育舒,他壓根就不會提最初的別有用心。
那不是明擺著找抽嗎?
所以面對宋啟銘的坦誠,林育舒確實生氣吧,但他又很難有多生氣。
“其實這幾天我也在想,這件事是不是就沒法談攏。”
雞翅烤得差不多了,宋啟銘停下話頭,用燒烤夾夾起來,放到熟食盤里。
林育舒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忍不住問道:“然后呢?”
“然后我想,談不攏就算了吧。”有塊雞翅烤糊了,有些難夾,宋啟銘皺著眉頭說道,“還是老婆比較重要。”
“哦。”看著宋啟銘跟雞翅較勁,林育舒的眼里浮起了幾分笑意,“所以對賭協議輸了你也無所謂是嗎?”
“我不喜歡輸。”宋啟銘終于搞定了那塊雞翅,看向林育舒道,“但如果是輸給你的話,我認了。”
“這可是你說的,”林育舒連忙說道,“不許反悔。”
宋啟銘沒有正面回答,又拿出蝦烤了起來:“狐貍尾巴要露出來了,寶貝。”
林育舒笑了笑,又重新說了一遍:“情人節快樂,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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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城市染上了新綠,四周再也感受不到冬天的氣息。
小區里取下了橫幅和燈籠,不見了過年的氛圍,似乎預示著這糟心的春節已經徹底過去。
最近各大流媒體上全是迅捷電車的廣告,或許普通老百姓并不清楚這背后發生了什麼,但商業圈子里的人無不關注著迅捷和永星的對賭協議。
永星那邊,邵和東以身體不好為由,提前進入了退休生活,不過在跟詹婷閑聊時,林育舒得知邵和東還關注著集團的一舉一動,似乎還在找機會卷土重來。